一月【第十二个冬天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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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绷着不敢松懈，一张开眼睛，就看见何雅风痛苦的拧着眉，然後被我压在地上。

「何雅风？」我震惊大叫：「你还好吗？」

「恩…我是没事，不过…如果你能快点下来，我会更好…」

啥？

被他这样一说，我才发现我还重重压在他身上，便立刻起身坐在地上，一脸愧疚的表情。

从地上坐起来之後，他双手撑在地上，一脸疲惫的看我，「你到底几公斤？好像…b看上去的重？」

纵然心虚的不敢讲话，不过却还是碎念了他，「我哪有多重，也才五十二公斤，明明是你太瘦弱了…」

喂喂喂，我就算五十二公斤，也有一百六十三公分高啊！这样…也不算胖吧？需要一张快要被压si的表情吗？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接着r0u乱我的头发，他露出yan光般的笑容对我说：「是阿，所以你太瘦了。」说完，他就站起身往出口走去。

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脑海里浮现了我决定要离开村子的那一天，他安慰我微笑的脸，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里一直都住着陆馨宜，而它正正因为我的不安，逐渐曝露出来。

礼拜一的早上，天气有些微凉，八点半的下课时间，不知道为什麽方御程的身边又聚集了一堆人对着一张纸议论纷纷，不过我没有兴趣知道，我继续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下一节课的考科，只是他们的声音有些大声，多少还是会听到一些。

「欸…歌唱b赛欸！」

「学校最近真是什麽出头都有欸。」

「听说高二是舞台剧，还有彩排甄选，麻烦多了。」

「不会啊，我觉得高一的挺不错的，说不定可以找别班的妹子一起合唱情歌，说不定就能脱单了欸！」

「啪！」

「喔，很痛欸！」

「就你这样还想把妹子啊？我看鞋子还差不多。」

「话说，有谁的歌艺还不错的啊？」

阖上了书本，我从ch0u屉拿了一本早上借的书，突然想到它的归还日期是今天，其实这本书蛮好看的，在说一个男生，如何在心仪的对象结束生命之前，让她留下最难忘的记忆，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要还。

一边看书，我一边缓缓起身，接着往教室外面走，也许是因为太专注於故事剧情，以至於我没有太注意前方的来人，y生生的撞了上去，「啊！对不起！」道完了歉，我猛然抬头，煞时的震惊。

何雅风？他怎麽会…在我们班门口？他是来找…？

「何雅风！」班上的nv生一看见门口的风云人物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雅风，你怎麽会来？」

「有什麽事吗？」

「恩…班长刚刚被老师叫走了，不在欸…」

之所以会提班长，是因为班长不只漂亮，还兼具出众的才艺，讲话也是班上最有信服力的人，更经常替班导处理不少事情。

「我来找她的。」当他说完话的时候，全班一阵安静，那个安静已经到了近乎诡异的程度，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李蒲昀？」

什麽？

当我回过头来，发现何雅风一双眼眸子静静的看着我，从眼里就完全说明了他要找的对象就是我。

「你有空吗？」他看着我问，而我不敢回答，但他却因为我没有回应就直接把我拉走。

「喂…你…」顿时间我无法思考，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接受，只能被他拉着走，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带到顶楼，他才将我放开。

看着他将我的手放开之後，我什麽都问不出口，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先问我，「歌唱b赛，你会参加吗？」

「嗯？」我愣了一下说，「不会。」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没事找事做了。

「为什麽？你不想参加吗？」

注视着他的眼睛，感觉他想问的b问出口的更多，而我却只想回避，所以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更多。

「如果…我想邀请你呢？」他专注的看着我，「我想请邀你当我的主唱，我来帮你伴奏。」

注视着他眼里的凝视，一夕间风吹向我，飘扬了我的头发，更扬起了无止境的回忆喧嚣。

「为什麽？是我？」

想跟他合唱的人大有人在，为什麽他谁不找，偏偏要找我？

「因为我有话想对她说。」他定定的看着我，「只有你是我跟她唯一的连结，只有你能够把我想说的话，带给她。」

沉默半晌，我说不出话来，因为只要一开口，濒临边界的情绪就会溃堤，我怕自己无法克制住情绪，只能不断吞咽口水试图让哽咽的喉咙恢复，只是在气氛静缓的时候，他又说。

「她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以为只是暂时的分开，却是永久的别离。」他的目光凝视着我，带着深邃的眷恋跟歉疚这些我不明白从何而来的情绪。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就当最後一次，可不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在回忆涌上的瞬间，我顿失了神，无数个与音乐的连结轻轻敲响着脑海里的每一条神经，原来除了爸爸之外的连结，就是他。

乐谱还会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正确来说，如果不是方御程现在拿着它，我根本忘记这个的存在，更忘了当年的事，还有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麽知道这个谱的，但你就承认吧！」他还是跩着一张嘴脸，「你b赛上编的曲，就是抄袭这个乐谱。」

缓缓抬眼，我问了他，「成高的书包背带，是什麽颜se？」

愣了一会，他呆滞地看着书包背带还有我，维持痞子的本x还有d而啷当的形象，「这重要吗？这好像不是现在的问题。」

这一刻起，我从他眼里的眼神里确定了我心里的猜测。

果然没错，方御程的眼睛看不到颜se，他就是我四年前在医院里遇到的男孩，因为在台风天被掉落的花盆砸到眼睛，导致视网膜破裂，本来应该会失明的，但是被医院抢救之後恢复了视线，不过却也因此看不到颜se。我跟他在病房相处过几天，一起听过音乐看过电影，但之後他就转院了，我从此没有再见过他，也从此遗忘了这个人，更不记得我送过乐谱给他。

「你的眼睛…」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不过他却不说一句话，而是用我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我。

「方御程，还不给我滚开？」

「够了！」方御程突然吼了回去，声音之大，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然後他走向我，声音压低靠在我耳边低喃，「我不管你是怎麽知道的，但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冷静的看着他，之後我听见班长说：「给我动手，今天我就要让大家看看她的庐山面目！」

下一秒，一桶水往我身上泼，当我反应过来後只能眼看着水溅到我身上，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下一秒钟，我全身瞬间sh透，一头sh漉漉的头发和衣服滴了整地的水，而我还在恍神中还没清醒过来。

我的头发和衣服很快x1收了大部分的水，倏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人说话，只有围圈的学生一边震惊一边讨论。

「天啊…」

「真的泼了啦！」

「有录影了吗？」

「要跟教官说吗？」

等到我恢复视线的时候，眼睛一阵刺辣，痛的我睁不开眼睛，只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