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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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墨掐着点来到学校食堂老位置，就见到裴秋坐在那儿，对面的位置放着一碗新鲜的胡辣汤还冒着烟。姜墨慢悠悠地走过去坐下，只见对面的nv生抬起了左手，看向手腕的表，然后夸奖道：

“不错嘛，最后一秒踩点到，不愧是你。”

姜墨放下包，然后拿起勺子，在碗里搅弄又吹了吹，用着同样的语气回敬：“你也不错嘛，‘科研小达人’，早上五点就醒了，不要告诉我在实验室行军床睡的？”

“那怎么可能，回自己舒服的小窝睡是原则问题。”裴秋不满地反驳，随即八卦心上头，挤眉弄眼地探头看向姜墨示意道，“你呢，什么情况这么罕见地早起？夜生活太充实了？”

姜墨一记眼神飞过去警告，恨不得一口胡辣汤喂过去试图堵住对面聒噪的嘴，同时脑海里那些暧昧迷离的记忆又涌上来，姜墨恨恨地喂了自己一勺胡辣汤进去。

“别说我了，你呢，早上五点回消息，再勤奋也没见你这样过。”

才说完，裴秋忿忿不平地把勺子往碗里一cha，姜墨正心疼着溅飞出去的胡辣汤，便听对面说道：“还能什么，几天前组会给我莫名其妙地跑来问我那论文怎么样了，我心想你每次开组会我都录音了，我回去来来去去听了几百遍你什么时候叫我写了个论文。那问都问了，不得加班加点给这破老头儿补上。”

裴秋吐槽起来自己的导师毫不犹豫，姜墨听她叫导师叫“破老头儿”已经算轻的了，上次被ph得气急败坏在寝室直接开骂地中海老秃头。

“写完了吗？”姜墨不紧不慢地吹着滚烫的胡辣汤问道。

“就在三小时前，赶完了这8000字学术垃圾，不出意外又要被打回来挨批。瞧瞧我这黑眼圈。”裴秋上手示意自己眼下的青黑。

姜墨想了想还好自己遮了遮，要不然裴秋又在那不怀好意地八卦自己夜生活，虽然、好像、昨天是挺那个的。

“我每次被ph我都会想到跟那破老头见的第一面，说什么来着，‘啊你们nv同学这三年别生孩子啊’，想到这句话我就气不打一处。”说罢裴秋也颇为怨念地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可惜忘了吹，烫得整张脸皱在一起直呼“烫烫烫”。

姜墨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安慰的语气关怀道：“慢点，擦擦。”

“谢谢姜妈妈。”裴秋接过来，擦了擦嘴，感恩状地盯着姜墨双手合十。

姜墨也知道裴秋需要发泄，要不然压力这么大被ph得这么狠，再没人听她抱怨，姜墨真怕她想不开。

裴秋又嗦了一口汤，语气颇有些萎靡不振：“你说我的导师换成你那个多好。”

“得了吧。”姜墨一口断绝她的想法，将买好的放在一旁的饼撕好递到裴秋那边，然后用纸仔细擦拭着手边继续道，“我那闲散导师，一门心思都在行政路线上放养学生，你受得了？不得又大骂学术圈世风如下，世俗功利只会巧言令se。更别说你怎么加项目参加b赛拿各种奖？”

裴秋叹了一口气，把饼泡着胡辣汤胡乱搅拌点了点头道：“啊，是。”

姜墨知道她是丧气到一定阶段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又听到裴秋找到新话题开始碎碎念。

“我爸昨天还打电话催我回家相亲，我说我学业忙，然后电话里骂我，说那些亲戚说得对我读书读傻了，一个nv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都不结婚。”不知道情绪上头，裴秋的语气还带点哭腔。

“嘛，论迹不论心。你管他说啥，给钱就行。”姜墨顿了顿，垂眸看向手机看了看时间，抬头又继续道，语气淡然，“记得之前支教看到的情况吗？最底层最真实的情况，村里多少nv孩初中辍学嫁人生子，你论文找样本走访下，数据真实得能吓si你。”

“所以我就觉得循规蹈矩地照他们那样生活真t没劲，偏偏他们还ai做梦，我傍个大富豪当个菟丝花带他们j犬升天，我书读得越好他们只会觉得我吊上金gui婿的几率越大。”裴秋又开始无聊地拨弄碗里胡辣汤的饼，低着头看着碗里碎烂的饼闷闷不乐，“我还是怀揣着那么一点科研梦想的，可惜这点梦想别说跟爸妈说了，导师都当你在说空话给他画饼呢。姜墨，有时候说真的又很羡慕你。”

姜墨暼了她一眼，非常不理解她最后一句，回道：“我虽然能理解你的负面情绪，但你可千万别羡慕我像我这样活，我的优等生！”

裴秋也不说话，话到嘴边本来想说羡慕姜墨有这样的哥哥，可是人家父母双双去世，这么说多少不合适又闭上了嘴。姜墨默默地吃胡辣汤，只等她情绪发泄完重新振奋，脑海却默默地想着，我人生没规划没目的，只想混吃等si，交际能力为0，努力结交上的朋友只有裴秋，人生高光时刻也就考上a大，保研资格也评不上，自己拼了全力考研混了个末位考上本校，裴秋在她眼里就是理想中的标准优等生模样，她居然还羡慕自己的活法，不知道该说各有各难处还是裴秋又在胡言乱语。

说起来，姜黎担任她家长负责人的职责，还没见他这样担心自己的人生大事，想来他自己都不太在意这些，说不定他自己都不想结婚承担婚姻责任。

脑海泛起的想法乱七八糟，姜墨的脑子就像在昨晚崩坏一般，不知道怎么又想起那不菲尺寸的炙热坚y，又开始脑海放飞到他哥平时都是解决yuwang，那么自律的一个人会不会找nv人，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和nv人za时又会是什么表情。

这时裴秋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想了想和家境良好的姜墨抱怨家境差的穷人家孩子越聪明越痛苦这种窘境无异于对牛弹琴，于是拍了拍自己的手惩罚状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道：“我t一大早在这里发什么疯，不过果然说出来好多了，换话题换话题。姜墨，摆摆你那掰了的前……”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对面食堂来来往往穿cha出一男生，白衬衫被挽到臂弯，人走得板板正正端着碗就往姜墨身旁坐，不正是她要提的那位掰了的前男友。

裴秋一个没忍住被一口胡辣汤呛住，姜墨还在发愣刚刚才被裴秋的呛声弄清醒，她讲了个啥姜墨也没听大清楚，抬起头就看她挤眉弄眼往她旁边示意，姜墨这才发现旁边好像是多了一个人。

姜墨睁着一双眸子侧头看过去，就见那位交往一个月的前对象坐在自己身旁，连胡辣汤都吃不下了但又心疼胡辣汤怎么能被剩下，只当身旁人不存在，强迫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口胡辣汤，然后g脆走人。

旁边的人虽然没找他说话，但是挡她路了。姜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她主动说话会不会让这人还以为自己对他恋恋不忘。

对方提分手理由又简单又敷衍，无非姜墨这人这么久是不给碰，跟自己在一起自己的高傲感总会戳破他的自尊心让他有挫败感，综合种种所以不合适。

姜墨觉得第一条不给碰才是真正的原因。姜墨也不是守贞，单纯想谈一场循序渐进的恋ai，等到有感觉了两人再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可惜对方课业繁忙，一个月他们也就见了四五次。

分手那时候姜墨对他的印象还保持在不够熟的阶段。

所以分手理由说得那么正义凛然，姜墨实在不懂这人为什么触霉头似的往她这里坐。

两人吃完了胡辣汤，也没见旁边人有动静。姜墨看了眼还在八卦的裴秋，皱了皱眉道：“走了。”

旁边的人终于有动静了，喊了她的名字试图叫住她。

“姜墨。”

姜墨人都站起来了，就见这人突然喊住了自己，面se犹犹豫豫。

“嗯？”姜墨这个语气的尾调有点g人，让男生忍不住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