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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么?”他惩罚般地去捏了捏玉姝的耳垂。
……
明晃晃的烛光,摇摇欲灭。
屏风后的影子骤然拉长,水花翻涌,溅落地面。
萧淮止将人轻松打横抱起,步履徐徐走向里端帐中。
花帐软纱垂下,玉姝被他放至床榻里侧,待他翻身上榻拥过锦衾之时,帘外烛火已熄。
帐中一片漆黑昏沉,玉姝身上裹着一层薄衫,他轻轻扯开,便掉落地面,惊的玉姝下意识去推他的手,心中仍旧对今夜之事有些芥蒂。
但男人只换了个姿势,去吻她微湿的脖颈,看她乌眸镀上一层潋滟水光,红唇张合,贝齿挂着一丝莹光,格外惹人怜爱。
他嗓音低绻,覆含上雪白盈端,半湿的鬓发擦过玉姝的下颌处。
“孤瞧你此刻,气色好了不少。”
玉姝心中羞恼至极,纤臂被一截绢脖绕至床柱。
她仰脖颤睫,凝着眼前摇晃的蓬顶,只觉模糊。
许是得不到回应,萧淮止长眸闪过冷鸷,狠力捞起她纤细滑嫩的足踝,搭放肩处,深凝着她眸底泪珠,声息粗重:
“哭什么,孤又没用力。”
他一点一点地去逼她、顶撞她。
唇齿被他迫着撬开,喉舌相抵,缠吻连津。
最后再由他用力扼着她发肿的红唇,迫使她张开唇瓣,泪水夹着齿间莹涟,一道湿了他的指间。
动静渐停时,木窗泻入几缕白光。
玉姝侧过身子,指间拢紧了锦衾。
昨夜的痛感密密麻麻地烙印全身,她此刻稍得喘息,丝毫不敢动作,高大身躯从后方将她拥着,玉姝刚闭上的浓睫一颤,只悄悄挪了挪垂放在枕间的手,腰上力道遽然收紧。
带了几分威胁与倦意,覆在她发烫的耳廓上:“有力气便再来一次。”
玉姝眼底猛震,分明昨夜他已经不知节制很多次了,今早怎么还能这般!
思此,玉姝果断合眼卸力,心底却是忍不住腹诽,虽也听过男子对此事热衷,但他也太过重谷欠!
见她乖顺老实了,萧淮止深眸噙起一层极淡的笑,但动作却是毫不留情,大掌顺势去捞她纤细的足踝,玉姝惊呼一声,人已被掌控住。
扑通。
他已覆身重卷,大掌上的一层薄茧擦过玉姝莹润的脸,一点点地想要移下,幽深长目紧盯着她白皙脖颈。
上方已有一层圈痕,是他失控时留下的。
曾几度让她濒临抵死。
他的兴致都太过阴狠,时常喜欢将她锢绑紧抵,让她没有一丝后路可退,总要留下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每每让她羞愤至极,他才肯罢休。
终了,搁置扶栏处的柔荑指尖骤松,皓腕印上一层薄红,透过帐外微晃的几缕天光,可以看见那一圈几乎擦破了皮。
帐外,天色已明,几缕寸光斜斜探向窗台案几。
玉姝实在精疲力倦。
萧淮止倚着床帐,筋脉贲张的劲臂从旁拿起一枚檀木镂雕海棠纹小盒,盖身拧开,淡淡药香散出,他指腹摁下一圈,灼热的肤化开了药膏,他将身侧蜷缩的女郎捞入怀中,垂目凝着她瓷玉般的面容,细眉紧紧拧着,似痛。
看了片刻,心间似陷了一角。
锦衾从玉肩上滑落,春光莹莹,缭乱眼波。
黏湿鬓间青丝被他拨开,玉姝眨了下鸦羽般的翘睫,喉舌涩痛,声音软哑得不行,她实在说不出话,乌眸瞥过他骨节分明的大掌。
连挣扎都无力。
萧淮止垂目睇她,见她双颊泛起动人的潮红,心中微软,声音也哑了几分:“乖一些,别绞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眼眶瞬时蓄泪。
萧淮止眉峰一抬,心中微微一滞。
想耐着性子哄她几句,但又想看她在床帷之间垂泪啜泣的可怜模样。
两厢交战,屋外响起了不重不轻的叩门声。
萧淮止将最后一点药膏化开后才抽手,冷目凛向房门,“何事?”
门外一道壮硕长影顿了动作,压低声音回禀道:“主公,外面有人求见。”
温栋梁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宿州的人。”
宿州提前来人,计划稍有变动。
闻言帐中男子这才将怀中女郎松开,起身一把扯过衣袍穿戴整齐,而后回首看向帐内,道:
“好生歇着,等孤回来。”
说完他便迈着肃踏步伐走出房间。
廊间脚步渐行渐远,屋内恢复沉寂。
玉姝倒头便睡,这一觉竟已至暮间时分。
醒来之时,屋中一片昏暗,夹杂着几缕微红的薄光,玉姝靠在床栏前沉思片刻,一抬眼便可瞧见门外束着的几道影子。
是萧淮止留的人。
她眨了眨睫羽,支起身子穿衣时,目光循下,便见腿间满是红痕,触目惊心。
她敛了目光,起身拿起帐外案几处备好的衣衫。
因着萧淮止走时吩咐,屋外值守的将士是循着屋内声音差不多了,这才敲响房门,将晚膳送进来。
玉姝将发钗绾入鬓间,扶了扶耳铛,侧眸瞥过一侧圆桌上的菜肴。
将士躬身端着木盘退下,玉姝乌眸微闪,低声将他唤住:“大将军还未归吗?”
“回夫人的话,主公与温将军还未归。”
这一声夫人听得玉姝耳根一麻,浓睫稍抬眸光睨向那名将士,见他诚惶诚恐的目光,玉姝又敛容没再多说,只让他先下去。
同样是看人脸色,也同样是看那人脸色,何必为难。
但以她与萧淮止此时的关系而言,便是耳鬓厮磨时,她回想起萧淮止的神情,也只那一瞬会闪过一丝缱绻,一带系上革带,他便又是那般冷情寡薄。
思及此,玉姝心间微宕,起身坐于圆桌前,捻着瓷勺搅动碗中热粥。
喝了小半碗热粥,空荡荡的胃总算填补了些。
攥着瓷勺的手,在此刻稍顿。
玉姝脑中想起夜里他几次三番地折腾,随也叫了四五回水给她清理,但总归是不放心的。
出门之时也忘了带几副药。
她与萧淮止之间不过一场交易,若是此刻有孕,能否生下不说,是定然会冠上私生子的名头的。
她不能接受。
懊恼与揣然在心中充斥,她乌眸一凛,思琢片刻后,只得唤来门外将士。
方才那名将士此刻躬身走至帘外,玉姝看他一眼又垂睫,低声道:“劳烦将军帮我去外面请一名医士,我……身子有些不适。”
说了这样长一段话,玉姝软哑的嗓音便明显起来。
她恐外人听出什么,又虚掩着唇轻咳几声,以作遮掩。
将士闻言也不疑有他,只应声退下,留下另一名将士守在门外,便匆匆离开驿站。
用过晚膳,窗外已是一片黑沉。
玉姝挪步走至窗台处,抬手拂开窗牖,天穹之上流云散开,残月泠泠,悬挂眼前。
溶溶月光勾勒出女郎秾纤合度的身姿。
望着皎月,玉姝睫羽微翕,心中只盼着萧淮止今夜晚些再归,如此,她今夜也能好过许多。
从前在江左照顾她的乳母,也曾极为隐晦地提及过男子行房之事。
虽知晓男子体力旺盛,但玉姝不曾想,自己会在遇上郎婿之前,先遇上萧淮止。
也不曾知,原来开了荤的郎君,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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