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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慢点,还有汤呢。”明月锋说,“别噎着。”
吃得忘我的印寒眼泪汪汪地看着明月锋,借机表白:“明月,我好爱你。”
“额,一顿饭就能把你骗走啊。”明月锋哑然失笑。
喝喜酒
“我就说坐地铁比较快。”明月锋坐在副驾驶说。
“二环免费停车,羡慕不。”王岳扬苦中作乐,伸长脖子眺望远方密密麻麻排布的轿车长河,“我这不是让你们看看我提的新车嘛,我的第一辆车哎。”
听说明月锋和印寒要去参加韩琪国王石磊的婚礼,王岳扬自告奋勇开着他的新车来接他们,并友情当司机。结果他们结结实实地堵在了建国门外大街,距离婚礼酒店还有七公里,十二点开席,现在——十一点四十。
高配版暗蓝色的大众探岳车内空间宽敞,音影娱乐一应俱全,但也没法带他们穿过茫茫车海准时到达酒店。王岳扬手肘撑着方向盘,丧气地垮下脸:“别骂我啊。”
“我可没说话。”明月锋说。
“你的眼神骂我了。”王岳扬说。
“寒寒的眼神在骂你。”明月锋转头,看下后座闷闷不乐的印寒,“你饿不饿?”
“饿。”印寒说。
“瞧把我家寒寒饿成啥样了。”明月锋一巴掌拍在王岳扬背上,“绿灯,快走。”
汽车缓慢地向前蠕动,路过一个路口,又堵在下一个路口。王岳扬说:“怪不得我们老领导都是坐地铁上班。”
“哦对,你考上公务员了?”明月锋问。
“嗯呐。”王岳扬点头,“进了工信部,我以为进去可以愉快地躺平,事实上我每天最早九点下班,晚的话就没谱了。”
“那你早上九点上班?”明月锋问。
“八点半,我领导八点二十到,我不得不八点十分到。”王岳扬发出痛苦的声音,“聚餐时候都说躺平,结果领导不走我不走,我工位还在处长办公室门口,除了干活还要给他端茶送水。”
“到底谁他妈在躺平!”王岳扬无能狂怒。
“你开车上班?”明月锋问。
“我哪儿敢,我坐地铁。”王岳扬说,“我们大院里清一色的帕萨特,我开探岳过去,过于特立独行,得被我们处长骂死。”
“可以了,分房没?”明月锋问。
“说是给分,但房子在延庆。”王岳扬抱怨,“跟分在河北有什么区别,谁西单上班住延庆啊!”
明月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说:“赶紧找个对象吧,别浪费你的北京户口。”
“你不也北京户口,你对象呢?”王岳扬问。
明月锋不吱声。
“嘁,五十步笑五十步。”王岳扬说。
十二点半,一行人终于挪到酒店门口,韩琪国提着裙子上来一顿输出:“王岳扬你什么速度,骑自行车都比你快!”
“谁能想到堵成这样啊。”王岳扬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实的红包,“给给给。”
韩琪国掂了掂红包,对厚度非常满意,她说:“这次原谅你。”
“下次你结婚我绝不迟到。”王岳扬嘴里没好话。
西装革履、精神十足的新郎王石磊笑骂:“滚开。”
明月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韩琪国:“给,我和寒寒的。”
“没想到你愿意来。”韩琪国收下红包,领着明月锋踏进酒店,“咱们几年没见了,七年多?”
“七年半。”明月锋说,“你现在在哪发展?”
“在学校当化学老师。”韩琪国说,“教高中。”
“怎么想着当老师?”明月锋问。
“高中时候俞倩把我整出了心理阴影,我大学时候经常做梦,梦见她羞辱我家里没钱、成绩不好。”韩琪国说,“梦见她让我滚出十九班。”
“好在石头一直陪着我,带我找心理医生疏导情绪。”韩琪国说,“硕士毕业的时候,我在想,我要当一名好老师,让孩子们快快乐乐长大。而且当老师还有一个好处,如果学校里有坏老师,我能第一时间举报。”
“因为俞倩,我对老师这个群体很有意见,我一度以为世界上没有好老师。”韩琪国说,“我遇到了很好的硕导,带我做课题,关心我的心理状态,她也是女老师。”
“我要成为和她一样的人。”韩琪国说。
明月锋站定在韩琪国面前,灵魂似乎被戳了一下,他说:“我很高兴看到你过得好。”
“以后会更好的。”韩琪国看出了明月锋状态不佳,她善解人意地虚虚环抱许久不见的高中同学,“校草同学,你也会更好的。”
明月锋拍拍新娘的后背,说:“王石磊要吃醋了。”
“我看到了,他站你身后抹眼泪呢。”韩琪国松开明月锋,朝自家的感性哭包招手,“过来。”
王石磊嗷一声抱住韩琪国,怕眼泪蹭花新娘精致的妆容,缩缩脖子,说:“我们果果太不容易了呜呜呜呜呜。”
“好好好,这么喂狗粮是吧。”王岳扬站在印寒身边欣慰地笑,“我今儿还不得不吃了嘿。”
印寒伸手,拉起明月锋的手腕往身边拽了拽,说:“好饿。”
“哦对。”明月锋终于想起饿得眼珠泛绿的小伙伴,脚尖一转走向餐桌,拉开椅子让印寒坐下,“吃点凉菜垫垫肚子。”
舞台上司仪招呼新郎新娘的父母落座,热热闹闹开场。婚礼规模不大,摆了约莫十来桌,明月锋一桌都是高中同学,柳美郴和米桃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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