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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辞职无非两件事,钱没给够,受委屈了。”carl分析道,“我猜不是钱的问题。”
“国内的业务走势平稳,我托付给合伙人来做。”明月锋说,“看来他们相处不太融洽。”
“品牌刚起步,出现变动很正常,放宽心。”carl拍拍明月锋的手臂,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食指和无名指并拢,优雅地推至明月锋面前,“送你的礼物。”
明月锋拿起名片,惊讶地挑眉:“米兰设计师节?”
“bel是设计师节的报名接口人,你上次给我的设计图,我传给她了一份。”carl说,“她表示非常期待你报名。”
“多谢。”明月锋珍惜的将名片放进口袋。好消息和坏消息相互冲击,喜忧参半,抹去他脸上虚浮的笑容,英俊的眉眼透出真实的冷漠,宛如擦亮的刀锋。
“我都这么努力了,g。”carl右手虚扶下巴,戏谑地问,“可以给我一个约会的机会吗?”
“恐怕不行,人脉广泛的carl教授。”明月锋说,“我是商人,不卖身。”他伸出右手,镇重地与carl交握,“感谢你的帮助,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支票,写下一串数字,递给carl,施施然走出餐厅。
carl捏着支票,无奈地叹气,将它放进钱夹,坐在窗边注视年轻商人踏入连绵阴雨的背影。
明月锋冒雨走回酒店,脱去兜帽卫衣,露出结实的肌肉,在国外待久了,又有一副看起来好欺负的漂亮皮囊,他不得不练就一身防卫功夫,省的被人图谋不轨。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走进浴室,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说:“什么事?”
“白棉要辞职。”印寒的声线平稳,没有波澜,却融化了明月锋眼中的坚冰,他说:“我知道,她给我发过消息。”
“我最近结束了一篇大论文。”印寒说,“明天去你办公室看合同。”
“法务同学又要加班了。”明月锋替办公室里的法务部捏把汗,“你每次去办公室,赖祥云都要给我打电话发牢骚。”
印寒沉默半晌,问:“那我不去了?”
“去吧,以免赖祥云趁我不注意,把公司卖了。”明月锋笑着说,“我下周回国。”
“我去接你。”印寒说。
“嗯,叫上叔叔阿姨。”大半年没见印寒,明月锋生怕这小子在机场发疯,刻意叮嘱道。
电话那头长久的安静,印寒小声说:“上次是我喝多了,对不起。”他没有否认亲吻,只是道歉。
明月锋打马虎眼,用轻松的语气掩盖尴尬:“你这酒品,在外面少喝酒,幸亏上次有我在,万一你抱着人家黄花大闺女亲,警察饶不了你。”
回国
周四下午五点,北京市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国际到达出口。
出口上方悬挂的led大屏显示【英国航空ba089伦敦-北京准点到达】,明月锋拖着行李箱,走出出口,站在蓝色警戒线前左顾右盼。
“锋锋!”
一道女声响起,明月锋应声转头,楚悠正朝他挥手,身边站着印诚久和印寒。
“悠悠阿姨!”明月锋笑容明媚,快走几步和楚悠拥抱,“我好想你啊。”
“小骗子,想我不给我打电话?”楚悠踮起脚,摸摸明月锋毛刺刺的脑袋,“长高了,也瘦了,幸好头发还在。”
“干嘛啊。”明月锋拖长声音撒娇,“我听说英国的水质不好,没敢喝直饮水,天天买瓶装水,恩格尔系数暴涨。”
“那还是合算的,买水总比植发便宜。”楚悠揶揄道。
“怎么长这么高。”印诚久说,“比你爸还高。”
“我爸多高?”明月锋问。
“一米八一。”印诚久说,“他仗着个子高整天嘲讽我是‘三级残废’。”
“寒寒挺高的,一雪前耻。”明月锋说,他瞧一眼大半年未见的印寒,半晌移不开目光。
印寒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眼中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他说:“我很想你。”
明月锋觉得自己再修炼二十年也挡不住印寒的直球,他唇角上翘,坏心眼地问:“寒寒学业怎么样啊?”
“哎你别说,寒寒能继承我的位置。”印诚久大力拍打印寒的肩膀,“客户都觉得他专业。”
“怎么,他掐着客户的脖子填反馈表?”明月锋跟上印诚久的步伐朝停车场走去。
“话少,就显得专业。”印诚久说,“我以后也得少说点话。”
“叔你这么大年纪了,用不着显得专业。”明月锋嘴甜,哄得印诚久找不着北,“您本来就专业。”
“嗨呀。”印诚久稀罕明月锋稀罕得不得了,他问,“你这次回来再不出国了?”
“出,这次回来待一个月吧,公司出了点问题。”明月锋说,“解决之后,我要带队去米兰参加比赛。”
“太优秀了宝贝。”楚悠环住明月锋的腰晃了晃,“才二十三岁,就当了老板,子琳姐和室辉哥肯定在天上逢人便夸儿子争气。”
听楚悠和印诚久频频提起爸妈的名字,仿佛他们鲜活地存在于另一个世界,明月锋全然放松,拉开后排车门,说:“我爸妈想去的地方,我马上就可以替他们去了。”
“真好啊锋锋。”楚悠坐进车里,拽着明月锋的手要他坐到身边来,“下周清明节,咱们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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