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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之意便是我之意。”

簪缨没有凝涩地接口,落子,“昔大司马在京口,使胡人不敢南向,今在洛阳,六州不敢异谋。圣贤都说,汤流放桀,武王伐纣,是诛一残暴独夫,未闻弑君。”

谢韬道:“北方初平,娘子才得仁善佛子之名,这么快又要烽烟再起,死于途者以十万计,娘子心中可安?”

簪缨道:“菩萨低眉,金刚怒目,缺一不可。至于仁善,不知府君对我有何误解,我的仁义只对亲友,而非敌雠。”

谢韬忽地想起他之前听闻的讨庾檄文,思及这女子自幼在宫中受过的非人折磨,对上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眸,顿了一顿,道:

“好,就算洛阳能发兵二十万,转战千里,粮食运输,舰船调配,都是问题。”

“豫州寿春。”

簪缨腕下虚画一圈,“我有此地,则府君之言皆不成问题。前番我已说过,谢二兄的治所只是暂居,豫州的乞活军早已屯兵驻守控住了此地。哦,今日商谈若无结果,世兄也不必再回去了。寿春此地,握南北之咽喉,掣东西之肘腋,建康之肩髀,淮左之要冲,北得此地,先机尽得,南失此地,先机尽丧。寿春以北尽是我的,河洛平原辽阔,有多少粮马征调不得?我大可沿行军开拔路线,在各个中转之城设立邸阁,粮行漕运,自河至石门水口,再达于汝水、颍水,无丝毫阻凝,何患之有?”

她目色若灼灼桃李,眼中所有仿佛不是一盘棋,而是一张地图,语声铿锵:

“至于寿春以南,只消我军把控住涡口、颍口两个入淮口,源源不断地投入兵力,出淝水,驻合肥,那么便是进可攻,退可守。东西万里,水陆并进,我拿整个唐氏和洛阳国库和南朝拼,府君,何如?”

谢韬:“纵使粮运不是问题,任你再多骑兵骏马,到江南打的是水战,你有多少船?”

簪缨笑了,“还未开战,府君便要试探我方老底不成?我们有多少船,府君不知,南朝有多少船,先前淮南行省原有的加之檀家出资新建的,我们可是一清二楚。”

谢韬啪一声落子,围杀黑子在边角左冲右突的那口气,道:“你摇橹渡江,我竖栅拦船。”

簪缨道:“你以栅拦,我以火攻。”

谢韬道:“不晓天文不知风向,烧的是谁家船?”

簪缨道:“将遣敢死之士,乘小舟灌膏油,必烧敌船!”

谢韬道:“我可在寿春南筑浮山之堰,待敌军来,开闸灌城,使来犯

之兵尽为鱼虾。”

簪缨道:“刺史莫欺小女不解事,淮南土地浮松,难成堤堰,不等建起,水冲自溃。若南朝出此昏招,三年也成不了事,我却保证,三月之内必然发兵。”

谢韬眯眸,“第二路,你想自广陵渡长江?须知广陵江面宽广,风涛无常,夏秋两季更是涨潮之时,北军若要强渡,兵力优势顿化乌有。昔魏欲吞吴,兵到广陵,依旧折戟,虽有武骑千群,无所用之,便是先例!”

簪缨应道:“江宽与窄,潮涨与落,亘古不变却有律可循,人之谋略却可千变。我驻兵于广陵江畔,纵一时不渡,大不了屯田经营,聚兵甲、蓄谷粮,守骁将,敌尽在我耳目之前。

“反观南朝,到时候有腹饥猛虎常年流连家门不去,不知朝中寻得出几个忠臣烈主,能在重压之下守得住节?”

她说到这里,嫣然一笑,天真无邪地反问:“不妨谢府君猜一猜,到那时,是您在荆州的兵马坚守得久,还是京城里那些被五石散蚀得骨脆肤柔的王公大臣们,先挺不住?”

谢韬目光深动,显然簪缨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京城浮靡风尚,也一向是他的一块心病。

二人这番折冲樽俎,针锋相对,只有真正领过兵的人,才知其中的动人心魄之处。

双方在以唇舌短兵交接,不见血光,却与战场上真刀真枪同样凶险,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今日的结果若不理想,这一切纸上谈兵都有可能发生。

簪缨在没有卫觎声援的情况下,应对从容,在谢韬面前不落下风。

若说之前那六路大军的布置安排,还可疑心是簪缨从他人口中听得计策,事先背好来应付谢韬。可是后来谢韬的每一道诘问,无不刁钻切要,根本无法提前准备,非胸中统揽大局者,不可能应对自如。

可要知道,短短两年之前,她还只是个在乐游宴上连离骚都未听过的女子。

卫觎看向簪缨微微褪了点鲜妍的唇色。

在如此高强度的质问、应对、博弈、游说之下,她怎么可能不累?

檀顺看着阿姊的气色,蹙眉郁愤,欲上前助阵,被卫觎摇头阻止,不让他岔神。

谢韬徐吐气息:“小娘子有一言不实。”

“哦?”簪缨神色若淡着的空谷幽芷,“还请府君赐教。”

谢韬:“你口口声声以京口三万精兵做威胁。京口与建康不过唇齿之距,倘真能一战而功成,凭他卫十六的脾气,早发兵攻占京城了,还等到今日在此与我徒费口舌?

“你们必定也料到,京口兵出攻建康容易,攻下建康覆灭了李室皇廷后,这东南之地犄角不接,江、吴、楚、越失主,各路都军流民,揭竿而起,群雄并作,恐京口兵等不到援军,又被合剿而灭。”

“到时候,”谢韬目光高弘而深远,看进簪缨的眼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为逞一时之威,开启天下大乱的战端,这便是你们的大义吗?”

簪缨对于他扣给自己的这顶帽子不以为然,“何来的群雄并起,天下大乱?长江以北,豫州生不出乱,兖州服膺大司马,青州凉州等佛教兴盛之地,诚心皈依我唐子婴一人,非但不会生乱,还忠心护主。翼并两州,魏贼尽灭,鲜卑残部避于阴山之北,不敢复出。北雁依附,柔然合盟,西凉小国,不足为惧。请府君告诉小女,乱在何处?”

她不待对面回答,应付棋盘上的收官,自问自答道:“乱的是你南朝都城,是西方蜀地,是百越山贼,是岭南乱民,南朝自乱阵脚,与我北境何干?”

谢韬饶是好道行,听到这句话,不由暗火丛生,沉声道:“唐娘子便如此置身于事外,不顾生灵涂炭?!”

簪缨寸步不让,奇道:“难道这一切后果,不正是因为府君吗?府君今日但让一步,他日便少死百

万人,若不让,这百万人的性命可都要算在府君头上了。”

要道德绑架,谁又不会?

谢韬几乎气笑,“好个强辩狡辩,旁的没学到,卫十六的口才你倒学了个十足。只要洛阳愿意收兵,维持隔江而治的现状,这天下便可太平无事,再无一将功成万骨枯。”

簪缨看着棋盘,半晌,扔下还欲补救的棋子,摇了摇头。

“隔江而治,南人憎北,北人忘南,自割江山版图,遗祸后世,我岂能甘。”

谢韬问:“非打不可?不怕背万古骂名?”

簪缨背后的卫觎忽然笑了,仿佛谢韬的问题多此一举。

簪缨也笑了,“或许府君不信,我心之所愿,能不打就不打,若不能不打——”

她抬起眼,精致的脸庞露出一个恬美无辜的微笑,连声音都透出一丝甜软,“我会打得你们爹娘都不认识。”

谢韬一下子噎住。

他能推演出千种策略,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举止娴淑的女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大糙话。

梁麦睁大眼睛看着唐姊姊,连嘴都忘记合上,好像惊奇佩服之至。

从来不笑的姜娘听到女君的话,扬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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