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姑娘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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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吵着自己。

「别、别吵…人家还要睡……」躺平的紫儿抱着热源，把脸埋了进去。

「……」

觉得安静，她满意地准备继续梦周公，却又再一次听到那个扰人声音──

「姑娘，天已亮了，你实不应再靠着在下……」

……什麽在下不在下的，文诌诌的，好蠢啊！

「拜托…再给我一分钟……」

一分钟就好。嘴里呢喃，周紫儿身一转脚就往上g，然後贪暖的磨蹭几下……嗯，这个抱枕好y啊──

「……」

──谁？谁在动她的枕头？觉得有人在抢自己手里的抱枕，紫儿连忙迎战，缠得那guch0u力无法动弹後才打着呵欠睁开眼。

「……」

朦胧中，她看到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

──咦咦？是赵云！

与那个人大眼瞪小眼，紫儿认出了对方，睡迷糊的记忆渐渐回笼──

对哦！昨晚因为冷，她就往他身上靠，想说可以取暖──然後，她就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姑娘？」注意到她尚未有自觉，赵云轻叹，斟酌着用词，踌躇道：「……姑娘能否松开在下的手？」本想不惊扰人的把手ch0u出，但他实在没想她竟是如此大胆。

……手？

还在恍神的紫儿顺着赵云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以为的抱枕原是他的臂膀、而她的脚竟还跨在他的身上，吓得赶紧放开，然後坐起！

「抱歉抱歉，我刚刚在作梦…我以为……」糟了，要怎麽解释才好？据说古人都很保守的，那她的形象──

「无妨，恩人应是累了所以才会如此。」缓缓直起身并向後挪了挪，拉开双方距离的赵云看到紫儿的慌乱，t贴地递出台阶，「敢问恩人尊姓大名？云以後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来了来了！她期待以久的自我介绍！轻咳几声，紫儿挺直坐姿，「嗯……小nv子姓周，闺中之名为紫儿，您叫我紫儿就行。」

她用着十分端庄的口气询问：「──那您呢？我应该怎麽称呼您？」

「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这裙子……赵云直视着紫儿，视线尽量上移。「不知恩人，是如何把在下带到这的。」

这里是山洞。赵云在心中默默思索。他应尚未脱离褚燕的势力范围，那麽……这名nv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您说得这件事……」天啊，可以不要再这样讲话了吗？就算她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也是会累的啊！紫儿绞尽脑汁的用词遣字，无法顾及其他。

「嗯…我是夜晚在林中散步时捡到您的，发现您身受重伤，情急下只能带您来此……很抱歉我的力量不足，无法带您出林求医。」

深夜？林里散步？她是居住附近的村民？……不，这里有山贼出没，不是受辖的村庄根本存在不了。

那她是──

察觉赵云眼里的意味深长，紫儿只能低着头，绞着衣裙。「那个……」

「嗯？恩人请说。」除却身上伤势，他的身t尚不能活动自如，有些虚软……看来药力未退。三日醉？真能让他醉三日？

赵云一心二用，边审视自己t内情况和判断眼下局势，一边倾听紫儿所说。

──又是恩人！不行，她忍不住了！

「──我们可以不要这样说话吗？你能不叫我恩人、我能直接称呼你为子龙吗？」

深x1一口气，紫儿劈哩啪啦丢出一连串话：「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奇怪，为什麽三更半夜不睡觉要跑去山里闲晃，但我也不想啊，我也是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一个人在y森森、黑漆漆的森林里走着，我也很害怕啊……」

被紫儿突如其来的直白所惊，愕然之se从赵云眼中一闪而过。「姑娘……」

「──不要叫我姑娘！我要你叫我紫儿！」紫儿嚷嚷着，突然眼睛一红，哭了！

「……」

从未遇过这种说哭就哭的姑娘，赵云显得无b狼狈。「在下……」

「我还没说完！」凭着直觉大哭，紫儿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她有预感，若是这里不把事情摊开来讲、不让赵云认可自己，就算她对他有恩，他也绝对不会带上她、收留她！

──只要一想到这，她被赵云抛弃、小湄又不在身边，她就想哭！她就是要哭！

「我先说，我现在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你能收留我、带我走吗？我保证我会乖乖听话，绝不给你带任何麻烦的！」这里是乱世、三国是乱世，没有找根粗大腿抱好，她看她直接找条绳子吊sib较快！

「……」赵云沉默，紫儿的话他信了八成，如果她是褚燕的人，无法解释她为何救了自己──只是现在的他麻烦还没有解决，实在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你不信吗？」紫儿大急，没想到赵云这麽难打动。听说古人很重誓言，不然……她发誓？於是紫儿自顾自地跪地、单掌向天，频x1着鼻子念着：「我发誓，我周紫儿所说句句实言，如有所假，就叫我天打──」

「等等！姑娘！」话听到一半才觉不对的赵云急忙开口制止。他不想她立此毒誓，好好的一位姑娘、又对他有恩，这是何必？

「咦？所以你相信我了吗？」周紫儿顺从无b、飞快地放下手。「──所以你愿意带我走？」

「……姑娘，在下相信你。」赵云有些头痛的看着眼前人儿脸上表情转y为晴，喜得跳了起来，裙摆飞扬。「但……带你离开此地这点，不是在下不愿，而是──在下现在仍遭受追杀，你若跟在身边，反而会有危险。」

「──那如果我不跟着你，我就会安全了吗？」鼻音浓重，紫儿皱起眉毛反问。追杀？这是什麽理由啊？他可是赵子龙耶！最後一定没事的啦！！

「……」

「我这麽一个弱nv子，手无缚j之力，如果碰到了坏人，我会怎麽样？」看着赵云语噎的样子，眼眶还含着泪的紫儿在心里发笑。

「……」会如何？这──

那是山贼。赵云不用细想，就知道眼前姑娘的下场……是他大意了，不该让她遇此险。

──让她跟在身边，至少……就算他保护不了她，也会si在她之前。

「所以，你说呢？」紫儿装得怯弱弱，觑着赵云的神se，从犹豫转为挣扎、然後凝重──

「……在下知道了。」赵云探手一抓，长枪入手，他以地，有些艰难地站起。

「──常山赵子龙，会用x命保护紫儿姑娘。」

「呜呜…谢谢您……」

很好～就知道眼泪攻势对这种老实人有用～～～

擦乾泪痕，紫儿破涕为笑，跟着起身。

「……一切就麻烦您了！」

她成功了！她的专属骑士──赵云，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