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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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可以和姐姐说。”夏蔓道。

欣欣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抱住小碟，始终跟在夏蔓身边。

进过门口，看见门外生机勃勃的小院时，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欣欣看向夏蔓，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道：“我可以去院子里玩吗？”

夏蔓看着她目光里的小心翼翼与渴求，顿生怜惜。

连想要出去玩都要这么小心的请求，这孩子的父母简直不是人，一看就没少虐待孩子。

夏蔓准备去炒个热菜，叮嘱谢自然看好欣欣。

谢自然一手拿着果盘，一手牵着欣欣。

欣欣很乖巧，从不乱跑。她站在石子路上，羡慕地看着枝头上盛放的粉红月季花。

“你想要吗？”谢自然看出了她的渴望。

欣欣有些迟疑：“有刺，会划伤手。”

“没关系，只要你想要，我就去帮你摘。”

欣欣看着那枝头上盛放的花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欣欣不要了，妈妈说过，花是用来欣赏的，不能随便攀折。”

谢自然看着欣欣用一副小大人的语气说完这段话，可她分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字。

想要。

她直接踏过草丛，从枝头上掐下一朵鲜艳的月季，递给欣欣。

欣欣看着她。

“花很多，折一支也不会影响什么。”

欣欣这才接过月季。

“谢谢姐姐。”

她低头，将脸埋在月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她眉开眼笑地道。

“你喜欢就好。”谢自然柔和地道。

夏蔓站在土灶旁边，看着她们这融洽的模样微微一笑。

谢自然平日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没想到对小孩子却如此柔和。

她转过头，看着锅里炒香的腊排骨，从右边锅里盛出一瓢热水倒进炒锅里，然后盖上闷炖。

谢自然带着欣欣从夏蔓身边走过，将李子干放在灶台边：“我带她去摘嫩黄瓜吃。”

夏蔓点了点头：“记得带剪刀，小心绒毛刺手。”

欣欣拽紧了谢自然的手指，从田垄上走过，她看着四周正在开花的植物，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

“这是西红柿。”谢自然耐心地对她介绍。

“真的？”欣欣好奇地看着植株上的花。

她最喜欢吃的菜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可她还从来没见过西红柿的花。

“这里有一个小黄瓜。”她指着竹架子，惊喜地道。

谢自然顺着她指的方向，扒开叶子一看 居然还真的有一根嫩黄瓜。

“想吃吗？”

欣欣点了点头。

这个黄瓜的高度，正好可以让欣欣来剪黄瓜的藤。

“要不要尝试一下自己剪黄瓜？”谢自然将剪刀递给她。

欣欣看着那剪刀，脸瞬间白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谢自然被她的脸色吓到了，连忙蹲下身抱住她，试图给她探脉，查探身体情况。

正当她的手想掀起欣欣的袖口，欣欣却躲开了。

她勉强笑了笑：“欣欣没事。”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瞅了一眼那剪刀。

她的脸抽搐了一下，然后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握住那把剪刀。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手术刀，只是一把普通的剪刀。

皮肤碰到剪刀时，什么也没有发生，幻想里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

欣欣松了一口气，立刻笑眯眯地看向谢自然：“姐姐，欣欣是不是很勇敢？”

谢自然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她的手握在欣欣的手上，两人一起剪下那个小黄瓜。

欣欣握着那根黄瓜，兴高采烈地和谢自然一起去水塘边洗黄瓜。

水塘的水很清澈，里面漂浮着许多新生水草，岸边上的波斯菊也长出了叶子。

水边太危险，谢自然想帮她洗黄瓜，却遭到了拒绝。

“姐姐，我可以自己洗黄瓜吗？”欣欣握紧了那根黄瓜。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谢自然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

“你小心点。”

谢自然拽紧了她的裙子的后领。

万一欣欣掉下去了，她也能立刻将她提起来。

欣欣的手伸进水塘里，冰凉的水从她的指尖钻来钻去，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眼底里浮起几分雀跃。

她将黄瓜放进水里，洗了许久都不愿意将手拿出来，连公主裙的袖子都打湿了。

水塘边都是她的笑声，那畅快淋漓的笑声让谢自然也笑了起来。

她趁欣欣玩得开心，准备将她打湿的袖子挽起，避免感冒。

欣欣的袖子被谢自然瞬间撸起，谢自然愣住了，欣欣也愣住。

阳光之下，那白皙胳膊上的针孔和疤痕显得尤为可怖。

欣欣向荣·下

“你——”

“姐姐，我们回去吧。”欣欣拉下自己的袖子，打断了谢自然的话。

“你——”

“姐姐，我很好，没问题的。”

欣欣的目光里，只有一个意思。

别问了。

谢自然陷入了沉默，她没有寻根究底的习惯。

欣欣捏着月季花，抱着黄瓜，用另一隻手去牵谢自然的手指，笑着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