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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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姥姥更精,老花镜一摘,装自己眼神不好,啥也看不到。像此时这种场景,老太太更是目不斜视进了屋,边走还边嘟囔:“好好地,我这老花镜咋起雾了?”
夏芍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陈寄北也不在意,光明正大和老婆贴贴了会儿,才放开她,接了她手里的扫帚自己扫,“刚才送完灯回来,我碰到老邱了,他也停薪留职,出来单干了。”
老邱,就是当年的销售员小邱,帮陈寄北带过丝巾那个。
夏芍有些意外,“他也出来单干了?”
不怪她意外,老邱这个人谨慎有余而变通不足,反应还常常慢半拍,着实不太适合干销售。
当初他跟陈寄北合作,陈寄北都不干了,他还来问。结果实在舍不得那些外快,又不敢在单位的东西上动手脚,他就自己弄了几次,没怎么卖出去不说,还差点撞到枪口上。
这种人给单位干都勉强,何况是单干。
陈寄北给夏芍解释:“他有个亲戚挺厉害,跑老毛子这条线,挣了不少,带着他一起干的。”
这么说夏芍就懂了,做倒爷,八几年的时候还是很赚的,就是风险也高,还不合法。
她忍不住问男人:“别跟我说你也想干。”
“要是没有你跟孩子,我说不定会去。”陈寄北扫完进去,把衣服脱下来挂好,“有你不会。”
有你不会。
只有短短四个字,却是确确实实的情话了。
自从解开了母亲那个结,这男人依旧话少,对于情感的表达却变多了,当然也学会了秀恩爱。
夏芍放了心,坐在炕边等着听他的下文。
男人随手从糖盘里摸出两块糖,看看她的脸色,又放回去一块,“老邱那亲戚想买个临街的房子,听说咱们手里有,让他跟我打听,问两千卖不卖。”
三百多买的,一转手就是两千,他们当然不亏。
但夏芍还是问了问男人:“你最近要用钱?”
就算开春要收菜,他们手里这些连本带利也够了,用不着卖房。
果然陈寄北“嗯”了声,“今年收完菜,我想把钱全抽/出/来,进口设备,开木材加工厂。”
“开木材加工厂?加工什么?”夏芍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
“胶合板。现在跟老也建交了,不管国还是r本,o洲,木材这一块的缺口都很大。咱们江城就有林业局,运输这一块的成本可以省了,走大连出口渠道我也能找到,只差设备。”
而设备,才是成本里的大头。
夏芍沉吟,“要买设备的话,就算卖房子,咱们手头这些也不够。”
“手头这些是为了建厂房,请工人,疏通关系。”
这件事陈寄北显然考虑已久,“买设备的钱,我准备从银行贷款。”!
贷款
这才刚改革开放,很多人连贷款是什么都不知道,陈寄北就能想到贷款做生意了……
而且卖山菜绝对不少挣,才一年就让他们成了万元户,继续做下去,不说大富大贵,在这江城也是少有的有钱人了。这男人却宁愿背上贷款,也要办厂。
夏芍望着陈寄北,一时没说话。
陈寄北也望着她,“卖山菜虽然赚钱,但山上的菜就这么多,就算全被我们收了,也顶多十来万。何况土产还在收,其他人见我们赚了钱,也可能跟着收。”
这是个行业天花板的问题,山菜再赚钱,上限在那,何况这东西还要看天。
东北这地方冬天冷,要是雪大还好说,雪小,盖不住地皮,一些植物的根就会被冻死。比如酒厂要用的葡萄,再比如山菜,到时候长都长不出来,还怎么卖?
木材就不一样了,售价贵,天花板便高。
自从改革开放,江城的旅店里就常年住着一些南方来的客商,专门在这等着批发木材。
国内都在等着用木材,更别提每年数目惊人的出口额了。
而实木虽然结实耐用,历久弥新,价格却不便宜,而且十分沉重,不便于搬运。不像胶合板甚至后来出现的刨花板,轻盈又实惠,将来会占据绝大多数的木材市场。
这个男人,真的是很有眼光。
正感慨,没想到陈寄北看了她一眼,“这也是你给我的灵感。”
夏芍被弄得有些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让孙姐借钱买房,然后把房子租出去,用房租还钱?”
那是以租养贷,和贷款做生意又不一样。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身上没点贷款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生意的。
而且书里没有她,他还不是成为了首富?
夏芍决定不勉强自己那有限的生意头脑,去跟上大佬那总是超前一步的眼光,“你觉得能贷就贷。反正我去银行存钱的时候听人说过,现在的利息还挺低的。”
“我可能要贷上百万。”陈寄北语气郑重,“你就不担心我还不上?”
这个夏芍还真不担心,别说他是书里的首富,就算不是,木材、矿产和运输在这八九十年代都是很赚钱的。虽然没后来的房地产赚得多,想亏也不是那么容易。
她和男人开玩笑,“还不上,咱们就带着咱妈和孩子去海外。”
八九十年代跑路的人还挺多的,有的是做生意赔了本,也有打着做生意的旗号骗国家钱,拿到贷款就出去享受了。刚刚改革开放,这方面的监管还没那么严。
夏芍故意眨了眨眼睛,“说不定咱们没找到舅舅,是因为舅舅去了海外呢。”
陈寄北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听她提到舅舅,还是过来,无声把她抱在怀里。
没几天老邱又过来问,夏芍就把那套房子出手了,两千块。
反正八几年这一波涨完,再想大涨就得等九几年两千年开始炒房产了。这房子放在手里也是吃房租,陈寄北要用钱,那就卖,抱着未来的首富她还能缺房子?
陈寄北拿到钱,一连好多天都早出晚归。
有时候半夜才回来,还带着一身酒气,看得夏母禁不住担心,又怕女婿坏了身体,又怕女婿学坏。邻居们更是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只有夏芍依旧淡定。
带着酒气,回来还不是照样交公粮?有时候闹得比年轻时还不像话。
他要是还有余力在外面找小妖精,她敬他是条汉子。
忙忙碌碌中,收山菜的季节又到了。陈寄北预料的一点没错,今年就开始有人跟着收了。
这门生意本来就没什么门槛,土产跑过大连这条线的也不止陈寄北一个。
比起陈寄北只拿提成,那些人手就脏多了,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哪个手里没点钱?
有一天孙清她妈回来,还气得骂了半个小时。说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专跟他们堵在同一个地方收,还说这东西出口价多高多高,他们收便宜了,恶意抬价。
“要都按出口价给,他们咋不自己去大连卖?人工不是钱啊?运费不是钱啊?”
孙母是又气又想不通,“他们收的那么贵,能挣几个钱?这不损人不利己吗?”
孙清也想不通,“就跟有人学我做内衣,故意做得比我便宜一样。”
夏芍倒是可以理解,“谁也不傻,怎么可能损人不利己?不管是抬高收购价,还是压低售价,压缩自己的利润空间,为的都是把其他竞争对手挤出去,形成垄断。只要市场上就剩下他们一家,想多少钱收菜,多少钱做内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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