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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周围没人,可谢朗的声音却轻到仿佛会随时淹没在喉咙里:“他们对她……”

“嗯。”

黎江也的声音也下意识地变得很轻,或许他不忍心把那些话说得太大声,:“他们……轮奸。”

听到这几个字,谢朗忽地沉默了,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黎江也能看到谢朗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瞬的……近乎心碎的神色。

……

邦雅死了。

可当地的警察对有人曾经看见邦雅先前跟着一群男孩去了河边的树丛的事实却毫不在意,对痛哭流涕地握着在树丛附近找到的小银铃的邦雅父亲,也只给出了敷衍搪塞的“淹死了”的回应,

绝望和悲愤会让一位本来善良和蔼的父亲变得无所不能,邦雅的父亲红着眼睛最终徒步走进大山,找到了巫师对当天在场的六个男孩降下降头。

巫师警告:无论发生多么可怕的事,都不能中途停止,否则父亲会承受被这六人加起来还要残忍的降头而死去。

而电影原本缓慢的节奏,终于在这里急转直下。

虐杀。

残暴的复仇虐杀就此开始。

六个被下降头的少年一个个死去。

脱邦雅衣服的被扒皮;剪掉小羊尾巴的被折断四肢而死;还有阉割、无处不在的阉割。

恐怖和血腥被推到了极致。

本来就没什么人的影厅这会竟然又离开了几对情侣。

而谢朗几乎已经侧过头不再去看大荧幕了。

黎江也也转过头,在黑暗之中,他们俩悄悄地、无声地对视着。

黎江也把脸挨近了谢朗,近乎能感觉到谢朗微微急促的呼吸,还有身上那种非常真切的坐立不安。

那瞬间,他突然恍然大悟——不是因为黎衍成。

谢朗说:不喜欢恐怖片。

不是因为黎衍成。

是他真的不喜欢、甚至不敢看。

“朗哥……”

黎江也心口泛起酸软的、近乎于歉意的心情,他很想说,要不我们也别看了。

“到第几个了?”

可谢朗忽然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他在问剧情。

“第、第四个。”黎江也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还有两个。”谢朗顿了顿,又问:“他怎么杀的第四个?”

他竟然会问起这个。

黎江也一时有些吃惊,谢朗是真的不敢看,可却也是真的在意。

他迟疑了一下,再次尝试着悄悄在黑暗中挨近了谢朗,但这一次……并没有被拒绝。

“他先……”黎江也在谢朗耳边复述着:“然后再……”

他将那过于残忍的画面转述给不敢看的谢朗。

谢朗吸了口冷气,用那双漆黑得近乎纯净的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黎江也,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的?”

那一刻,黎江也的心脏忽然跳得有点快。

好奇怪,大荧幕上明明放映着的是最血腥的画面,可他的脑中却又回想起昨天夜里,他光着身子伏在谢朗耳边悄悄说:“朗哥,其实我都只是想着你自()慰。”

那时谢朗也是这样问他的:“……真的?”

死亡与色情好像融为了一体。

那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到彼此的鼻息,说话时鼻尖会轻轻地摩擦过鼻尖,那早已不再是谢朗会在公共场合觉得安全的距离,可他们却好像没人察觉到这件事。

“巴颂呢?巴颂死了吗?”

“刚开始要杀他了。”黎江也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大屏幕。

他离他太近了,那样的距离,谢朗身上古龙水的冷淡味道好闻到会让人心神不宁。

“你看。”谢朗却有些不满地催了他一下:“然后和我说。”

“嗯。”黎江也是真的在看了,也是真的想再复述给谢朗。

可当他再次挨到谢朗的耳边时,谢朗也刚好有些急切地凑近了他——

“巴颂的眼睛……”黎江也的嘴唇和谢朗撞在一起。

那一瞬间,大荧幕上的虐杀正式进行到了高潮。。

可黎江也却忍不住吻了谢朗。

《生祭》下

最初的那么一瞬间,谢朗甚至还在想巴颂的眼睛怎么了。

可是紧接着,那熟悉的、被黎江也亲吻的感觉就突然地袭击了他。

是的,对他来说,那是被袭击般的感觉——

荧幕里突地传来凄厉的惨叫,而黎江也却悄悄撬开了他的嘴唇……谢朗忍不住含住了黎江也柔软的舌头。

和黎江也接吻,有时连心口都会悄悄发麻。

他对这件事不得不带着一点警惕。

“巴颂,”

谢朗微微侧过头,却因此不小心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大荧幕上大片大片刺眼的血红色,忍不住放开了黎江也:“你看下,是不是……”

“……”

黎江也在今天以前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谢朗对看恐怖片的专注精神给搞抓狂。

但他总归没办法拒绝谢朗的任何要求,于是还是转过头,尽职地继续给谢朗讲:“邦雅父亲把他舌头拔了。”

“嗯。”谢朗于是低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口爆米花。

其实只有这一次他是看到了的,因此才觉得心惊。

他坐在黑暗的影厅里,脑子里却没有了巴颂,只是忽然想起刚刚下意识含住黎江也舌头的感觉,那么柔软、湿热又多情。

电影的确是进入了最后的时刻,巴颂的眼睛被剜掉、被拔去了舌头,跪在地上不成人形却只能发出不成句子的嘶吼的样子,实在让人不适。

泰恐中那种以眼还眼的复仇,以及不留余地的残暴在这部电影里表露无疑,黎江也虽然不怕这些,但也还是看得胆战心惊,几乎只剩最后一步了吧——

巴颂要怎么死?

作为罪魁祸首的巴颂,用“走,一起,玩”的手语骗取了邦雅信任的巴颂,对邦雅命运置之不理的巴颂。

邦雅的父亲一步步走向巴颂,他浑身浴血、握着砍刀,那一瞬间,他近乎有种非人的恐怖。

而就在这时,一阵银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在这遍地都是鲜血的地狱之中,银铃声明明那么悦耳轻盈,可对于巴颂来说,却仿佛遭遇到了什么无比鬼魅的事。

他明明已经瞎了,可仍然摸索着连滚带爬想要逃离,结果一头撞在了石头上,又哀嚎着倒在地上。

而邦雅的父亲本来已经顿住脚步转头梭巡声音的来源,可因为不能容忍巴颂逃走,又迈开脚步要去抓巴颂。

可每每他要挪步时,银铃就会诡异地响了起来,像是要叫住他似的。

“邦雅。”

父亲终于回过头看着树丛中,只见一只断了尾的小羊探出头来,它的角上赫然挂着那只银铃,羊的眼睛全然漆黑,黑到有种诡秘的感觉,就这样凝视着父亲。

“邦雅……是你吗,邦雅……”

父亲跌跌撞撞地想要向小羊走去,可每走一步,小羊就后退一步,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靠近了夜色中漆黑如深潭的河边,再退一步就要跌入河中——

父亲忽然顿住了脚步,他仿佛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从疑惑慢慢化为愤懑,但最终却又化为了悲伤,泪水从眼中涌出,夹在眼角深深的皱纹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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