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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衬得祝珩的皮肤更白,无端生出一股妖冶美感,引人欲念横生。

悬丝诊脉的时候,他就觉得那红线绕在祝珩腕间十分漂亮,一直惦记着。

左手珠串,右手红绳,祝珩觉得燕暮寒将他当成了姑娘家:“不是有两枚铜钱吗?”

燕暮寒解开环臂甲,露出手腕,赫然是一条同样的红绳,另一枚铜钱串在上面。

是同样的呀。

祝珩眨眨眼睛:“你做的吗?”

“对,早上特地去学了怎么做。”燕暮寒抬起手贴上他的手腕,让两条红绳贴在一起,“长安喜欢吗?”

他将福气分了一半给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祝珩点点头:“我很喜欢。”

他越来越习惯表达喜欢,也越来越习惯在燕暮寒面前表露出真实的意愿。

祝珩忽然生出些许愧疚。

他只记得花神节上的小异族,记得短暂的相遇,之后发生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燕暮寒对他的执念绝不可能是惊鸿一瞥能留下的,他们之间一定有更深的羁绊。

祝珩垂下眼帘,眸底浮现出丝丝冷意。

他记得花神节,记得骗过某个小孩子的传家宝,但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之前问那一句,不过是突发奇想诈燕暮寒的,没想到会歪打正着。

和燕暮寒有关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变得模模糊糊,零零碎碎。

祝珩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的记忆被动过手脚。

“长安,今天军营里的人都问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去。”

祝珩压下繁杂的心绪:“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还要过一阵子。”燕暮寒将他的手拢在一起暖着,“这段时间太冷了,军营里的火盆味道重,你会不舒服。”

“经过哈仑桑部一事,王上已经多次找我商议收拢边疆诸邦的具体事宜,我估摸着再过不久,诏令就会下来了,届时你再回去也不迟。”

祝珩颔首:“也好。”

“嗯?你答应了?”燕暮寒惊诧不已,他以为祝珩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现在回去了也没事做,不过是每天奔波一趟。”祝珩话锋一转,“要是让大家看到,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我一个小小的军师,为何会住到将军府里。”

他和燕暮寒的事儿本来就传得沸沸扬扬,燕暮寒冲冠一怒为蓝颜,灭了哈仑桑部十几口人。

祝珩已经能够想象到大家会怎么传了。

燕暮寒小声嘀咕:“不用解释,他们都知道了。”

祝珩不解:“嗯?”

“之前巡街的时候,有人在拍卖场见过女装的你,然后军营里就传开了,说我有了小娘子,还对军师献殷勤。”

祝珩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燕暮寒摸了摸鼻子,悻悻道:“然后我就告诉了他们,小娘子和军师是同一个人。”

军师确定是男的,但小娘子可以不是女的。

祝珩表情僵硬,想到自己回军营后会面对多少探究的目光了。

燕暮寒讨好道:“所以不用解释了,他们都知道了。”

知道我是你的小娘子了吗?

我这个军师还有当的必要吗?

祝珩面无表情,将人往外推:“你今晚军务繁忙,要在军营里休息。”

燕暮寒委屈巴巴地扒着门:“我错了,长安你饶了我吧,我总不能让大家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吧?”

“那你就让大家以为我喜欢穿女装?”祝珩拔高了声音。

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祝珩气不顺,又咳嗽起来。

燕暮寒贴在门上,好声好气地哄道:“长安不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气着自己。”

“这可是你说的。”祝珩缓下一口气,指了指软榻,“自己趴上去。”

燕暮寒立马乖乖趴到软榻上,扭头看他:“长安要打我吗?”

祝珩故意冷着脸,吓唬道:“对,要把你的屁股打烂。”

“那我让人送鞭子过来。”

他说着就要起身,祝珩额角青筋暴起,一巴掌拍上去:“喜欢被鞭子抽?”

声音响亮,但不怎么疼,燕暮寒立马红了耳根,嗫嚅道:“不是,我怕你手疼。”

祝珩噎住。

等了许久没有动静,燕暮寒刚撑起身,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忽然浑身一颤,脱力地摔回了软榻上。

【修】耳饰

耳朵上一热,燕暮寒闷哼出声,他的耳垂被祝珩叼在嘴里,齿尖抵着磨了磨,呼吸间带出的热气灌进耳孔,烫得他哆嗦了一下。

祝珩按住他的后颈,将舌尖收回,摩挲着他红透的耳垂:“不是想做观音吗,给你打个耳洞好不好?”

“嗯?”

燕暮寒宿醉后断了片,连同听过的故事都忘了个干净。

祝珩捏了捏他的耳垂,问道:“我亲手给你戴上,好不好?”

本来还有些犹豫,听了这话之后,燕暮寒立马应下来,好奇地追问道:“是因为是送了你红绳,长安想回礼吗?”

回礼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他更希望祝珩只是因为想送他耳饰。

“你送的东西太贵重了,我回不起。”祝珩轻声喟叹,揉了揉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你的耳朵很漂亮,我想给它戴上一点东西。”

这个念头是很早就有的,在他的想象中,燕暮寒戴上耳饰一定很合适。

耳饰不用太繁复,小巧精致的银环就好,缀在耳垂,经风一吹,就晃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最好再系上两指长的流苏,具体还没想好用什么材料,要和金棕色的卷发相配,缠缠绵绵的绕在一起,如结发般亲密。

结发……

祝珩望着滑落在身前的雪白发丝,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祝珩就披了大氅,带着塔木与裴聆出了府,寻找卖首饰的铺子。

塔木好奇:“主子,你要买什么东西?”

“耳饰。”祝珩环视四周,视线在一家家铺子上掠过,“男子戴的素环,最好是可以定制,我往上面加点东西。”

塔木思索了一下,道:“首饰铺子很少接这种活计,最好是找可以做手工的铺子,在北域,有很多儿郎会亲手做饰物赠予倾慕之人。”

祝珩挑了挑眉:“哦?你知道的这么多,以前做过?”

“不不不,我没有做过,我还没喜欢过别人呢。”塔木连连摆手,臊红了脸,“我以前陪将军去过,那里不仅能做首饰,还能做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祝珩摩挲着玉珠手串,燕暮寒的手艺莫不是这样学来的?

“燕暮寒做过什么?”

塔木挠挠脸:“将军做了一盏花灯。”

祝珩微愣:“花灯?”

“対,是那种莲花一样的花灯,放进河里的。”塔木用手比划着,感慨道,“每年的九月十七,将军都会亲手做一盏花灯。”

九月十七……

祝珩心绪繁杂,九月十七是他的生辰。

南秦有花灯祈福的风俗,生辰的时候,亲友会放一盏花灯,在花灯上写下祝福的话语,随着河流送到神明面前。

燕暮寒的花灯是为他放的吗?

祝珩心口发烫,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有人每年都为他亲手做一盏花灯,将一句生辰快乐揉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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