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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瞧过李婉婉(现改名淡玉),为她号过脉后,判定她是因伤及脑部导致的失忆和失语,失忆的部分大夫无能为力,而失语倒是有望恢復如初,这对傅淮宸来说好似看到了些希望。
只要她能开口说话,便是踏出拼凑记忆的第一步,如同蹣跚学步的婴孩,需要经由引导的方式进行。
淡玉来到府上也有一段时日,不可否认的是,自从有她的到来,为这昔日里冷冷清清的府邸增添了不少欢乐的氛围,傅淮宸也因着多了个人同住,脸上有了不同以往的笑容。
「小的觉得……侯爷近来春风满面啊!比以往来的更有朝气,许是因为咱们府上来了淡玉姑娘的缘故?」名叫文宝的贴身小廝磨着墨的手停了下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话变多了?接着磨墨吧。」傅淮宸专注在纸上练着字,没空抬头搭理他,可才刚完成一字,他便停下了笔,「淡玉姑娘,她……人在何处?」
文宝这才想起方才他来书房的路上,路过了庭院,见她在凉亭里和叫玉儿的丫鬟正剪着红纸,「小的方才见淡玉姑娘在凉亭剪纸,要不小的这就去请人过来?」
「嗯!快去!」傅淮宸摆了摆手此催促着。
知侯爷,莫若文宝。只要傅淮宸开口,从小跟随他贴身伺候的文宝便知道主子想什么要什么,对此傅淮宸倒是挺讚赏。
不一会,文宝领着淡玉来到了书房,「侯爷,淡玉姑娘到。」
身着娇嫩粉紫色衣裳的淡玉福了福身,姿态轻盈柔美,娇嫩脸蛋上掛着盈盈笑意,文宝看得有些目不转睛,傅淮宸捕捉到他的眼神,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顺道清了清喉咙。
那一掌拍在肩上,着实把文宝吓了一跳,赶紧将目光收回,怯懦的看向傅淮宸,「唉唷!侯、侯爷……小的都要被您吓破胆了。」
淡玉在一旁掩嘴笑了起来,傅淮宸也跟着笑了,他看向她,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红纸,便指了指她的手,问道:「淡玉姑娘,你手中的红纸能否借我一看?」
她欣然点头,将红纸递给了他。
那是一张张既精緻又巧夺天工的窗花,傅淮宸的眸子为之一亮,没想到淡玉如此心灵手巧,就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喜等着被发掘?
「鏤金作胜传荆俗,剪绿为人起晋风,这会又将迎来新年了,」傅淮宸兴致勃勃的拉着淡玉坐下。
「你这窗花剪得甚好,我看这样吧!你不如教教我吧!我还真没剪过这玩意儿,不知淡玉先生可愿传授这一手剪纸功夫予学生呢?」
淡玉含蓄一笑点点头。
文宝一听,赶紧去备了另外两把剪子,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学,于是叁人坐了下来,由淡玉指导,着手开始了剪窗花的活。
傅淮宸本就天资聪颖,淡玉才示范过几次,他便习得精髓,剪出了一张惟妙惟肖的福字窗花,反倒是文宝看了许多次,硬是剪不出个东西来,还把纸给剪烂了。
文宝气馁的放下剪子,看着破碎的红纸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不剪了不剪了!太难了我。」说着还抱胸瘪嘴。
淡玉见他这模样,为哄他开心,默默的动手剪了一张他的小像。
半炷香的功夫,她拍了拍文宝的手臂,将小像递给他,示意他收下。
文宝一见小像,顿时乐开了花,方才的阴鬱一扫而空,爱不释手的拿着一看再看,百看不厌。
这下傅淮宸倒有些吃味了,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就唯独文宝有呢……我咋没有……」
这话说的声不大,可文宝和淡玉都确确实实的听见了,文宝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淡玉则是立刻看着傅淮宸的容貌给剪了一张栩栩如生的小像。
看着手里的小像,傅淮宸嘴角不自觉扬起,连旁人都感受得出他有多惊喜,「文宝,看看,淡玉姑娘把我的样子剪得如此英俊~」
文宝不甘示弱的也开始展示自己的小像,「侯爷您看,小的也不赖啊!虽小的没有侯爷相貌英俊,但倒也是相貌堂堂啊。」
这小子倒是对自己的长相挺自信,惹得傅淮宸哈哈大笑,道:「行,以你的资质堪称相貌堂堂无误。」
?
漫漫长日,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已捉拿住秦氏父子,并掌握了萧墨的行踪,忧的是雷风寨和段驍战派出的人,依旧打听不着李婉婉的下落,彷彿她就此人间蒸发似的,音讯全无。
谁人能料想到她现下平安的身处永定侯府中呢?
漫长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段驍战日日以酒浇愁,面对重逢遥遥无期,他只能将满腹的相思寄託在一杯又一杯的黄汤中,他想她想得要疯了,想过千万遍重逢时要对她说的话,可他也害怕等来的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终日酗酒的缘故,使得性格变得颓废暴躁,连雷征、周山和弟兄们的关心通通拒之门外,甚至不许任何人接近他,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原是健壮的身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婉婉……你到底在哪儿?嗝!到底在哪……你不能死……我还在等你回来……嗝!」
真真是养的了身子上的伤,治不了心房上的痛,这颗心没了她在身边,就永远缺了一半,仅剩半颗心的人要如何能好好活下去?
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一日渡一日。
酒罈散落一地,满屋子酒气,今夜段驍战又是醉生梦死的活在自己消极的世界里,周山实在不忍看他继续自甘堕落下去,决定拉他一把,不顾其他人劝阻,硬是闯进段驍战所在的寝殿。
「寨主,拜託您振作起来!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周山眼明手快的夺走了段驍战手中的酒罈。
「谁准你进来?把酒给我!把酒给我!啊啊啊——」段驍战失控的一拳向他的脸挥了过去。
周山也不甘示弱的还手,他誓要将寨主彻底打醒!
两人激烈的扭打在一块,周遭的东西全数遭殃,摔得乒乓作响,门外的余憬和弟兄们怕生出什么事来,全都进到屋内劝架。
别看段驍战喝得醉醺醺,却依旧力大如牛,好几个人架着他还嫌不够力,大伙眼睁睁看他俩倒地后依然扭打在一块,陆欣见情况紧急,立刻隻身前去将雷征给找来当和事佬。
「雷寨主!不好了不好了,段寨主与我夫君两人打起来了,拉也拉不开,看来得劳驾您前去劝合了!拜託雷寨主帮个忙!」陆欣快急死了,深怕周山会被段驍战给揍得不成人形。
「这小老弟咋地又闹事了!唉——」叁天两头的,雷征都快被整疯了,但还是跟着陆欣快步前去关心他俩。
「够了够了!别打了,你把周山打死了,你夫人就能立刻回来吗?」看着周山和段驍战打得彼此鼻青脸肿,雷征声如洪鐘的出声制止,并立刻和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将段驍战从周山身上架开。
陆欣则心疼的看着被打到眼圈一片乌青嘴角渗血的周山,一边咕噥着段驍战下手实在太重太狠。
面对段驍战的大吵大闹,雷征不得已命人将人打晕,再扶至床榻让他歇下。
回到自个屋里,陆欣拿着苾瑶刚送来的水煮蛋拨了壳,帮周山在脸上瘀青处轻轻地揉着,嘴上忍不住碎念,「寨主正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时候,你这人咋地,硬是要去活遭罪呢?」
「我这不就是为了寨主着想吗?看他日日这般靠酒来麻痺自我,我就是看不下去,我想救他!」不知是伤太疼还是心太痛,周山红了眼眶,「寨主与我打小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哥儿们,这一路相互扶持着走来,他一向果敢,有勇无谋、坚强不畏惧任何事,如今因着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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