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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挑眉,冷哼一声,视线从谢述尘的眼睛往下,缓缓挪到他紧抿的薄唇上。

也不知道心里哪来的一股冲动,陈述忽然低头在那张刚喊完他名字的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唇上刺痛,谢述尘的瞳孔骤然放大,耳根和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红,胸口的起伏都停顿下来。

“陈、述。”他一字一句。

陈述抬起头,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品品味道,笑了一声:“谢述尘,薄荷味的。”

“滚!”谢述尘怒喊一声将陈述推开。

陈述咬完人撒完了泼就没劲儿了,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顺势就躺下,没两秒就闭上眼睛睡了。

只有谢述尘浑身青筋暴起,气息不稳地站在陈述脚边,眉眼很深地压着,被咬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

他闭眼,做了个深呼吸,狠踹陈述一脚。

-

夜色蔓延,小公寓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还被陈漾的伸过去的手给打歪了。

灯光照着他几根手指,白润如玉,指尖和指骨关节微微泛着红,在浮起的灰尘中安静地垂落着。

底下的垃圾桶里刚才还空着,现在却多了点儿垃圾,裴灼刚扔的。

“阿漾。”裴灼用尚且还有些湿润的指腹摸了下他的眼睛:“睁眼看我。”

陈漾靠在床头,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是潮湿的,裴灼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乖。”

“舒服吗?”

陈漾没说话,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很轻的“嗯”算是回应,神情懒懒的,眼尾皆是风情。

裴灼笑着捏捏他的手:“我也一样。”

“你是……”陈漾一想到裴灼这双手和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都做了什么,就忍不住问:“在哪学的?”

裴灼把说了两个字:“微博。”

以他们两个为主角的小破文里面,记载丰富。

陈漾认命地闭了下眼,不想再提这个事儿。他歪了下头,看向窗外暗沉的天,只有城市氤氲的灯光而不见月光,乌云很厚重的样子。

“几点了?”他忽然问。

裴灼捞过手机:“十一点多。”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我哥怎么样了,他不会撒酒疯吧?”

陈漾有点担忧地抿了下唇,拿过手机问:“你说我要是现在给谢医生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裴灼稍一思忱:“明早打吧,谢述尘比较靠谱,你哥应该没事。”

如果那边真有什么事,谢述尘应该会给陈漾打电话。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陈漾手机又没静音,也没响过。

说不定这会儿谢述尘已经把他陈述送到家,在客房休息了。

陈漾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只给谢述尘发了条微信表示感谢,还发了红包。

然后放下手机对裴灼说:“得请谢医生吃饭。”

裴灼说好,然后侧身抱着陈漾躺下:“睡觉。”

第二天,凌晨四点。

陈述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冷,然后衣衫不整地在地毯上睁开眼。

“这是哪?”他捂着脑袋有些发懵,视线环绕一周,在面前的沙发上发现了闭眼坐着的谢述尘。

“谢述尘。”陈述头疼,脑海里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嘶”了声:“这是你家?”

谢述尘闻声睁眼,眸光凉薄地睨着他,语气微讽:“你家。”

“不认识了吗?”

作者有话说:

谢述尘:呵呵。

一大清早, 鸡还没叫,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陈述,昨晚喝多后发生的一切幕幕暴击。

“抱歉。”陈述拧眉, 往后抓了下头发, 把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后有些谨慎地坐到远离谢述尘的沙发另一边。

“我昨天喝多了。”陈述扭头看向嘴角破了一块的谢述尘,想到自己昨晚啃得那口,不敢直视他:“你嘴,疼吗?”

谢述尘闭眼, 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门在那边。”

陈述:……

“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也扯我头发了么?”陈述拿出商业谈判的架势:“这样,我请你吃顿饭,不喝酒, 别记仇了呗?”

“滚。”谢述尘对他脾气就好不起来, 睁眼撵人。

陈述不走, 往沙发里面一窝:“我酒还没醒呢, 不能开车。”

“你那个,眼镜。”他又想起自己干的‘好事’之一,咳了声说:“我赔你一副。”

谢述尘看他一眼:“两千,转账。”

“收钱你倒是快。”陈述立刻摸手机,身上摸半天没摸到:“我手机呢?”

“你问我?”谢述尘皱了下眉。

“我喝多了我不问你问谁?不是你把我扶回来的吗?就在西装……操。”陈述倏地起身, 看着他。

“不是, 你扔我衣服干什么?”

谢述尘显然也反应过来什么:“如果我没记错,那是我的衣服。”

陈述:“……”

那还他妈真是谢述尘的衣服。

谢述尘看了眼腕表,手指在表盘上敲了两下, 温馨提醒:“清洁阿姨们四点半上班, 你还有时间。”

“门在那边。”

“你行。”陈述指了指他, 飞速离开房间冲下楼。

两分钟后,谢述尘起身到露台,看到了陈述向小区门口飞奔的身影。二十七岁了,跑得还挺快,不容易。

也许是陈述背影实在过于狼狈,谢述尘忽地笑了一下,心里的怒气消散许多。

不过他这一笑就牵扯到了嘴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陈述昨晚咬那一下是真疼,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就是单纯地为了咬他。

属狗的吗?

谢述尘唇角拉平,转身回卧室准备补觉。

陈述赶在早上捡垃圾的老太太之前在垃圾桶里翻到了谢述尘借他的西装。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多少人扔垃圾,西装上面除了有他昨晚呕吐时沾上的一点脏东西以外倒没什么别的,只是味道很臭。

陈述干呕一声,掏出手机确认完好,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着,转身又回了御景里面,凭借自己的记忆原路返回。

昨晚谢述尘怕陈述忽然起来作妖,又不想让陈述进自己房间,只能在沙发上坐着睡了几个小时,精神持续紧绷。

现在陈述走了,他终于可以安静的休息,谢述尘闭上眼。

十分钟后,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咚咚咚的,力道很大。

谢述尘刚要睡着又被吵醒,很不耐烦地拧了下眉,翻了个身。外面肯定是陈述,他不想开,希望陈述能自觉地滚。

“谢述尘!谢述尘!”陈述显然没有那个自觉,开始边敲边喊。

现在才四点多,这样下去对面的邻居肯定要被他喊出来,找物业就更麻烦了。谢述尘吸了口气,怒而起身,出去开门。

“陈述,你有病吗?”谢述尘用手抵着门,把人拦门外。

“别在门口吵,一会儿邻居出来骂我们。”陈述一手拎着手机,推开他的手进去,“你家有没有酒精?酒精湿巾也行。”

这人进屋的气势跟土匪进村一样,谢述尘平时再好的脾气在他身上都白搭。

他关上门,从柜子里拎出医药箱给陈述,坐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述给手机消毒。

“你刚要睡觉?”陈述感觉谢述尘头发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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