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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修的地窖平日里很少启开,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潮湿和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压抑。连日阴雨绵绵,四周的墙壁湿漉漉的,仿佛能渗出水来。地面也是湿滑的,踩上去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晁镖拿了火折子照着前路,小声问:“是不是从这儿能出去?”
沈知聿按着胸口,难耐地咳了两声,拿了一味益心舒药丸,吞了进去。他点了点头。“可以直接去到城外。”
“那,咱们真的要出去吗?”晁镖有些许犹豫,他的雇主和亲哥还在外头,自己跟着别人跑算什么事儿。
“沅儿……”沈知聿拉过姜沅的手,合在自己手里,替他暖了暖。“沅儿,你听我说……”
他转身将墙壁上一块雕花的砖石推了进去,一个小荷包从洞里掉出来。“这里面有沈府信物。亲手交与你,我才放心。”
沈知聿将一枚白玉蟠螭形的玉佩放到姜沅手里,“咱们沈府在城外有庄子,拿着这东西,会有人接应,你由他们护送着过去。”
周遭太黑了,姜沅的眼睛里仿佛有泪,亮亮的,紧紧拉着沈知聿的手。
沈知聿用指腹摩挲了几下姜沅冰凉的脸颊,他很贪恋姜沅这么依赖自己的样子。“沅儿,别怕。我得上去看看祁安。”
虽然和沈祁安并非同母所生,但是骨肉缘枝叶,沈知聿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沈祁安一人迎敌。他先安排好姜沅,再回到上面。
“我和你一起……”姜沅见沈知聿准备放开的手,突然觉得鼻酸,很多人就像这样抛下过自己。
沈知聿将咳嗽抑制下去,看了眼晁镖,“兄台,劳烦您将他平安带出去。”
晁镖透过微弱火光,看向沈知聿。他和他的东家沈二爷却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的眉眼之间少了些冷峻和乖张,全是温和之色,透着一股儒雅斯文的书卷气。
身份如此尊贵的人,这么客客气气的,晁镖也不好再提他也想上去的话。大不了,先将这位小少君送到地方,自己再回来。
晁镖走上前去拉姜沅。
姜沅拽着沈知聿的衣袖,声音有些哽咽,他又重复了一遍,“沈知聿,我和你一起,求你……”
闻言,沈知聿脸色更是惨白,他看着姜沅另一只手握着的匕首,在昏暗的环境中,还泛着冷光,他眉头拧深了,抽回手,让晁镖把人带走。
晁镖身材魁梧,黢黑彪悍,足足七八尺高。他拉着姜沅,稍稍用力都能将他抱离地面。
姜沅看着沈知聿离开,他的喉咙阵阵发紧,眼睛蓄了泪,一低头就流了出来。
“你是不知,那贼寇可是黑心得很。我一路回来,在路上见着了,他们不是杀,就是抢……”晁镖压低了声音,故意说:“外面都血流成河了,到处都是尸首……”
晁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惹得姜沅更伤心害怕。
毕竟沈知聿菩萨一般善心肠的人儿,从前也从未对自己有过迫害。即使要重新娶亲,那也是别人安排,并非他本意。姜沅仔细想了想从小到大也极少有人像沈知聿这样对自己这么好的。
姜沅握着手中的玉佩,哭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晁镖看着姜沅,心里倒也是奇了,逃命要紧,这小少君咋委屈成这样。
“你咋哭成这样……”
姜沅眼里噙着泪,瞪他,“你懂什么。”
晁镖愣了一下,看着这个生起气来也很漂亮的少君,明白了,为什么那沈家大爷非要亲自将人送下来。
这叫姜沅的少君,光洁白皙的脸庞生得暖玉一般,他咬着薄唇,整个人看起来又委屈又生气。
“怎么都听不见刀剑的声音,他们要是出事怎么办?”
“要是能听见刀剑声,说明贼人都闯进内宅了。听不见才好,听不见说明没出事。”
“如果他们没出事,为何不派人寻咱们上去。是不是已经叫人抓住了……我,我要回去。”
“哎哎,少君,你听听劝。你家夫君是为你好!他连沈府信物都交与你,可见对你是真感情。”
“我…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咱们赶快出去,你到了安全的地儿,我能回来帮他们。我晁二旁的不说,论起挥拳头,还是个行家。除了我大哥,我还没遇着过对手……”
“嘘——”
姜沅在晁镖的啰嗦中,听到了窖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快速吹灭火光,示意晁镖不要动。
晁镖也听到了动静,那么大的一个块头,僵住在原地。
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沅缓缓举匕首。
晁镖轻轻戳戳姜沅的肩膀,伸出了一根手指,示意姜沅就一个人。
姜沅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当人影要过来时,姜沅迅速让了位置,使得晁镖冲上前去,按住那人。姜沅也眼疾手快将匕首抵在人身上。
“啊——”那人被吓得发出一声惨叫。
“月风!?”
姜沅听出了月风的声音,收了匕首,拍了拍晁镖,让人松开。
月风吓得不轻,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我,我…二爷让我寻你们……”
“那群贼人怕是有目的的,分了两拨人,直直冲着张丞相和咱们家来,还驶了冲车。幸亏奉国将军的长子抵挡着,撑到了将军来救援,不然今日咱们家要被抢光了。”月风和姜沅简单交代了一下,从地窖出来瞥见他家二爷的宝贝匕首在姜沅手里握着,那东西陵劲淬砺,削铁如泥,刚刚居然抵在自己身上,月风吓得一身冷汗。
“他们人呢?”
妙君举了把伞,替姜沅遮着。“都在外头街上,跟着将军在清点叛贼,准备关进牢里。”
“好。”姜沅点点头,抬脚往外走。
“沅奶奶别去,外头乱得很。”
“大爷刚刚还咳得厉害,我要去看一眼。”姜沅捏着手里的玉佩,那东西已经被自己暖热了。
越往外走,越能闻到一股血腥气从外面飘出来,沈府大宅门开着,外面立了乌泱泱的人,四周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折断的箭矢兵器散落各处,雨水混着血水流淌在地面上。
这场面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妙君吓得止了步,把伞递到月风手里。
“没事儿,不必撑了。”姜沅让月风收了伞,自己走了出去。
奉国将军虽已经年过四十,却宝刀未老。伫立在战马旁,在尸山血海中,威仪霸气,如战神临世。他身后站着沈知聿、沈祁安和他的长子宁瞰,三人修长疏朗,飘逸绝俗。只不过沈祁安和宁瞰身上都是血污,脸上溅的血,被雨淋了之后顺着脸颊滑落。
看到沈祁安没缺胳膊断腿,姜沅心里竟松了口气。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月风送你回林颐院?”沈祁安最先看到姜沅,他身上溪青色的衣服湿了之后,变成了深色,皱皱巴巴贴在身上,沈祁安脸色不悦,皱了皱眉。
沈知聿回过头,抿着嘴,一直看着姜沅。
“两位大人好。”姜沅本想悄悄站在一旁等沈知聿,还要把玉佩给他。如今他们都看着自己,姜沅先向宁家父子行了礼。
宁眙也拱手回了礼,“少君好。”
月风见他二爷脸色不好,先凑过去,小声给沈祁安说,“我要送沅奶奶回去,但是他说要来看看大爷的。”
沈祁安瞪了一眼月风,踢他一脚,“去!你去帮着搬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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