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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发热起来了,虽有一阵阵雷雨在夜半时停上片刻,但功效等同无法解腻的凉茶,隔靴搔痒。
热浪翻涌,用手做成的扇子还在对着自己不停地扇动,幅频过快时,便会稍一个不注意挡住视线,让人想起飞来绕去的蚊虫,反而惹人心烦。
这么热的天,偏生打出一个喷嚏来。
沉妙瑜坐在板凳上捏了捏鼻子,悄悄看了一眼斜对面坐着的女子,这第二眼只是匆匆一瞥,瞄到了她的衣角便不敢多探。
那女子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便可知其仙姿玉貌。
沉妙瑜想多看一眼纯粹是因为吸引人,只不过偏头时,站在那位面纱姑娘旁边的男子刚巧与她对视,那锐利的目光忍不住让她打了个寒战。
也许,那不能算“巧”。
毕竟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沉妙瑜很快低下了头,拿出自己带的筷子等面上桌,心里却在反复琢磨——她敢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两人,却又总觉得似曾相识。
人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那碗面搁在桌上发出碰撞声时,竟能将她吓一跳。
清淡的面入口,本来带些盐味,倒被她吃得不像那么回事。
“……在哪里见过呢。”沉妙瑜嘟囔着开始仔细回想,实在想不出来时又忍不住再看一眼,再一看,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电光火石间,莫名一个心慌,沉妙瑜猛然想了起来——是姜落的哥哥姐姐!
沉妙瑜快步冲了出去,自己的筷子都忘了拿,她对着前面两个已经走远的人影挥手大喊,“等一下——姐、不是——”
这俩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她一时有些记不清了。
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沉妙瑜只好喊了一声,“姜落——”
听到这个名字后,两人的脚步顿住了。
沉妙瑜长长地舒了口气,果然是还是落落姐管用。
她快步追了上去,确认身份后道明原委,本以为他们会对这个消息感到高兴甚至激动,却见贺兰梓的表情淡淡,甚至还在某个瞬间微微皱起眉头;她以为自己猜错了,毕竟只能算半个表情,结果却发现一旁的迟央淮也是喜怒难辨,搞得沉妙瑜越说越没底,声音也有些虚飘飘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你是说……她替你嫁去了严家?”贺兰梓语调温和,听起来是一个确认关键信息的温柔询问,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但沉妙瑜却隐约觉得她在生气。
比直截了当地恼怒还可怕。
沉妙瑜以为贺兰梓是生她的气,是她害得家里人担心姜落,这让她有些懊悔,急道:“你们放心,落落姐绝对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我发誓——”
“阿姊不是那个意思。”迟央淮及时打断了她。
“抱歉,让沉小姐误会了。我们非常感谢你。”贺兰梓微微一笑,尽管让人看得半真半假,她行礼道谢,“若你有什么需要的……”
沉妙瑜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才是那个应该道谢的人——那……你们是打算去京师找她吗?我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
说起来,她也很担心姜落。
迟央淮正要开口否认拒绝,只见贺兰梓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衣袖,便改口道,“是的。我们会去京师找小妹,沉姑娘若是愿意和我们同路,那便一起吧。”
“太好了!”
去京师的路上能多一个混淆视听的靶子,是一举两得。
至于姜落……他们自然要去搞清楚。
她一向是乖巧懂事的,这番举动实在是胆大妄为了些,定是哪里出了变数。
胆大妄为的姜落此刻正睡着。
似乎是有所感应一般,混沌的脑子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使人惊醒过来,姜落四肢并用地坐起身子,下意识往角落里靠。
角落没挨着,倒是碰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她往周边看去,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帏,多了个熟悉的人。
“醒了。”那声音轻轻落下,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出嫁那日所听所感,像搭在清泉边上叮叮咚咚的风铃,为闷热的黎明时分带来一丝清爽。
“严佑……”姜落张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她垂头看去,大小不一的吻痕遍布各处,微抬手臂便觉全身酸痛,尤其无法忽略的是红肿的下体织上一片清凉感,看来是上过药了。
“我在。”严佑拿起一杯水小心地喂给她喝。
温水淌过喉间,喉咙在吞咽,脑中迅速闪回一些画面——
“咳。”
姜落呛了一下,温水被呛到嘴边,液体顺着嘴角迅速下坠,留下一道水痕,修长的手指从下巴往上抹去,时不时擦过她的唇畔,又故意停在那里轻轻揉弄一番。
姜落轻哼一声,他便趁着嘴唇微张时将大拇指伸了进去,抵在牙齿上反复研磨,指甲盖与其磕碰磨动,不过片刻,便牵出银丝。
严佑微勾嘴角,似乎乐于这样的捉弄,他很快捏住她的下颚,大拇指往深处探去,放在她的舌头上翻搅一阵,指头覆上一片温热的湿濡,让他忍不住喉结滚动。
她的呼吸变得粗重,津液也分泌得越来越多,流到了他的手掌上。
直到听见那一声抑制不住地呜咽,严佑才收回了手,拿起手帕将她的嘴角擦拭干净。
几个绵长的呼吸后,姜落开口,“……什么时候了?”
声音还有些发哑,但她已经能适应了。
“寅时。不多睡一会儿么?”
“醒了就很难睡着了。”姜落想着不算太晚,“歇一会儿,再收拾一番……给母亲请安——还来得及……”她似乎忘记了身体的疲惫,说着就要起身,全身的酸痛迫使她很快停下动作。
严佑看着姜落迷糊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抱歉,昨晚累着你了,是我不好。”
但若再来一次的话——结果也一样。
严佑将她搂得更紧,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他用鼻尖轻蹭她的发丝,压低音量,低头耳语,“夫人第一件事居然是想着请安,真是叫我伤心。”
姜落觉得痒,又蹭了回去,“那……等会儿一起吃个早饭?”
“悄悄告诉夫人,我是偷偷跑回来的。”
“这样啊……那你待会儿拿些路上吃。”见他赖着不动,姜落问,“就要点卯了,没关系吗?”
“夫人忘了,朝会逢五。”
“……哦……不去衙署吗……?”今日也不是他的休沐日。
严佑没有回答,只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埋在她的颈窝处吸气,“夫人就这么想让我走?明明昨晚还说想我的……”
姜落应了一声,觉得无甚关系,“……今天不想了。”
“落落。”他将她圈在怀里,有些抱怨的意味,“别躲我。”
躲是不必要的,姜落并没有躲他,这只不过是些她眼里的日常话,对待严佑,不必分得太清一定要什么时候问什么——他总会告诉她的。
昨晚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情感宣泄得恰到好处,缺口一旦形成,便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对姜落来说,想通了便是想通了,不会反复。
姜落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上去,“我不躲你。我听你说。”
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没有哄的本意,严佑就会忍不住笑意。
他一边解释自己是如何会知道过来寻她的,一边伸手拿过床头盘子里的果脯喂到她嘴里。但他只知道出事了,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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