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9在无人教学楼指导技巧比我哥哥好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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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暂时牢记岑北山的管教,在他下次惹我不高兴之前。
回到家,我和苏雅雅报了平安,并且再一次警告他,李国良真的挺变态的。
“你得离他远一点,”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上,一边数着一些彩色的装饰用的玻璃珠一边说,“在非必要的情况下。”
那边传来苏雅雅的笑声和她漫不经心的保证:“我知道了,岑越。”
她说:“不要多操心,操心会变成小老头子。”
挂了电话,我把数好的的玻璃珠放进床底下的铁皮盒里。
忘记是哪一年吃月饼剩下的包装,外壳是一种复古的宝蓝色,因为时间久远,蓝色掉漆,露出金色的底,我把它放在床底,然后找来很多漂亮的小玩意儿把它装满。
最近是玻璃球,五彩斑斓的、透着光的玻璃弹珠。
我找到许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玻璃弹珠,把它们装进盒子里。盒子里的弹珠不断增加,就像是我身边人的秘密的数量一样。
盒子有装不下的一天,秘密也有被揭开的一天,但是没关系,我哥会有办法。
30
回到学校,张东东总算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请假。
雷雨季节也大概终于要过去。
他趴在桌子上,蔫得像是一只霜打过的茄子。
苏雅雅看他可怜,难得一次主动把作业给他抄。
张东东感动得不行,硬撑着虚弱的身体来抄作业。
他抄得飞快,把π2抄成了2/11。
我没有提醒他,因为他要是全对反而会引得老师怀疑。
在他抄作业的时候,我问他,他是怎么了。
“瞧你那死样,请病假真请出病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张东东两个眼睛在两份作业上来回平移,也真亏了他还能回我话,“就是我爸妈不是在外面打工吗?他们在想要不要把我接过去。”
“……因为你看,我不像你和雅雅,我在国内肯定考不上大学的啦。”
张东东嘴里的外面是指另外的国家。
我有点难想象张东东穿着小马甲戴小礼帽装英国绅士的画面。
也很难想象他穿着棒球服一脸朝气地奔跑在绿茵场上的样子。
张东东好像生来就属于这座小镇,穿没品位的花衬衫吃路边摊吃得满嘴流油,在下雨的季节像是怕水的小鸡一样躲在家里。
他会在扁得像是风干了的腊肉一样的书包里藏成人杂志,翻开杂志有极大概率会掉落被他展开后捋平一张张放得尤其整齐的彩色糖纸。
早读课的时候他躲在立起来的课本后面吃早餐、体育课的时候他借口去捡球但是眼睛黏在打排球的女孩胸口然后摔倒。
这就是张东东。
我觉得他哪里都不该去,但是这个想法太霸道和自私。
所以我忍住了。
但快上课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传纸条给苏雅雅:“十年后我们还会一起去打羽毛球吗。”
“岑越脑子进水了,”苏雅雅直到下课才把纸条还给我,她抱着胳膊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问,“你是吃坏肚子还是终于去看我推荐的那部韩剧了?怎么怎么多愁善感啊?”
我也觉得我挺奇怪的。
奇怪得有点好笑,我把那个纸条随便扔进桌膛,开玩笑道:“大概是抽风了。”
回到家,灯是开的,桌上放着还没拆封的新鲜水果。
我妈来了。
我哥还没回来,许芳菲坐沙发上和我妈聊天。
其实仔细看看,她不如孟婕漂亮,中长的直发,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面容清秀。
但是我妈一看就很喜欢她。
好像她是医生,我听到她们在聊医院的事。
医生好啊,医生好。
我坐在一边默默吃水果,后来她们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突然笑作一团,我妈拍了一下我的肩,说,去,把你哥叫回来。
我如释重负,跳下椅子跑出了门。
岑北山上班的车厂不是很远,再加上我又是跑着去的,因此只花了十几分钟。
我跑到车厂门口,看里面亮着灯,一辆红色的汽车旁边是两个穿工作服的员工正在工作。
我喘着气,缓慢地走过去。
膝盖有些后知后觉的发麻。
“请问岑北山在吗?”我吞了吞口水,问。
其中一个个子高的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另一个胖些的,借着门口的路灯打量了我两眼,问,“你是他弟弟?”
“嗯。”
他抬了抬下巴,“他在里面,你去找他吧。”
我往里面走的时候,听到他们在我背后低语,说没想到岑北山真的有个弟弟。
里面有一件休息室,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松了一口气,还好,里面只有岑北山一个人。
他躺在沙发上,腿放在矮几上,脸上盖一张今日的晨报,随着他悠长的呼吸,报纸微微地上下起伏,边角颤动,像是灰白色的蛾子在振翅。
我关上门,蹑手蹑脚走过去,想要揭开他脸上的报纸。
刚伸手过去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被他拉到怀里,然后一个翻身,上下颠覆,我成了被他压在沙发上的人。
他两手撑在我头的两侧,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鼻尖充溢着皮革沙发的气味,不算太难闻,而且混着岑北山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气。
栀子。然后我想起来我这趟来的主要目的有些不舒服,心里像是起了一个小褶子似的,怎么都抚不平。
“你来做什么?”
“妈让我来找你,”我说,“她要给你介绍朋友。”
岑北山没什么回应,只是看着我,然后抬起一只手摸我的脸,他这次回来后变得很喜欢摸我,有的时候其频繁程度简直让我怀疑他把我的脸当成了能摸出包浆的手串或者核桃。
我觉得有点痒,视线游移到他耳边天花板上的吊灯,灯泡外一圈鹅黄色的光晕,看久了,眼睛疲乏得很,有些酸痛。
我眨眨眼,眼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
还没等我拿手揩,岑北山就用指腹给我拭了,手指划过我眼下的一小块肌肤,并不是马上拿走,而是突然重重地按下去,然后顺势揪住我的脸,说:“不准哭。”
我脸皮被他扯得生疼,有些郁闷,“我没有哭。”
“也不准掉眼泪。”
世界上再没有比岑北山更蛮横不讲理的人了。
“啧。”我推了他胸口一把,“回去了。”
岑北山突然抱住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差点没喘过气来。他把头埋在我肩窝里,像是在闻我的味道一样,还蹭了蹭,我脖子那一块儿有点敏感,脸皮一下子就像火烧一样地烫了起来,又试着推了他两把。
岑北山于是慢吞吞地爬起来,朝我伸出手。
我拍了他手一下,自己站了起来。
岑北山牵着我出门的时候,店里那两个员工已经不见了,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人站在门口修理着门边的路灯。
岑北山懒洋洋跟他打了声招呼:“皓子,走了。”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我跟他打招呼,“皓哥。”
他是岑北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这家车厂就是他开的,岑北山这次回来后就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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