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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是谁告诉你的?”范闲抓着李承泽质问。这世间知道他是叶轻眉的儿子,知道他是皇子是人屈指可数,他不相信李承泽有通天的本事从他们口中得到这个惊天秘密。
李承泽哭着断断续续道:“你别问了……我求你……”
看着李承泽这个样子,范闲的心仿佛被狠狠插了一把刀子。不知为何,自那日林府家宴之后,范闲便总觉得他身上泛着几分抹不去的忧郁。哪怕自己有时候逗他乐,逗他笑,他所处表现出的不过也只是脸皮挤出来的快乐,而他的心似乎早已罩了一个石头做的外壳,自己无论如何攻击,都难以在上面破开一个口子。
范闲表明心意:“李承泽,我不会认他的,我永远是范家的儿子,我姓范,不姓李。兄弟又怎么样,我们又不生孩子。况且最重要的——”范闲话语一顿,看着李承泽的眼睛说:“你忘了吗,我是范慎,不是范闲,本质上我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你本质是谁都无所谓,可你现在就是范闲,是鉴察院提司,而我是大庆的皇子,就算我们非亲兄弟,狗皇帝也绝对不允许我们走得这么近的。”
“不不不,承泽,信我,信我。”范闲扣住李承泽的肩,试图叫他不要这么悲观,“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带你远离这些纷争,只要你我心意相通,就没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范闲,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这里是活生生的人世间,不是由你信手操控的话本。人终其一生有诸多无奈,能按自己心意所活的寥寥无几。”
范闲正欲反驳,被李承泽将嘴捂上,“不必说了,我总归是比你更有感触……”
“承泽……”
李承泽心中释然,抱紧范闲,主动跨坐在他的身上,扯出一丝笑喃喃地说:“小范公子,你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
范闲瞳孔一缩,肉刃几乎是顷刻间挺进了李承泽的身子。他与李承泽在草地上交缠在一起,未完全脱下的外袍也被撕扯得凌乱不堪。
“李承泽……李承泽……”范闲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快感比远方的瀑布河流还要激烈,李承泽浑身的骨头似乎都散了架,整个人瘫成一滩水,痛快又酣畅地接收着来自爱人的爱抚。
“啊啊……啊……范闲……范闲……嗯……”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想在身上打上爱人的印记,想在死亡来临前留住他在这世间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情。
当那股爱液进入他体内的一刻,他忽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整个人仰躺在地,脸上的泪水随着笑容震颤。
“范闲,你知道吗,我活了两辈子,还从未像现在这般痛快过。”
“你究竟哪来的两辈子?”
李承泽拂袖擦了擦泪,“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不说便不说,你不想说的事,我都不会问你。”
“范闲,教我唱歌吧。”李承泽忽然说。
“嗯?”范闲惊讶地看向他。
李承泽指着远方的群山,口中慢悠悠念叨着:“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
“蓝精灵。”在那三个字即将说出来的一刻,范闲连忙抢先说道。
这下轮到李承泽疑惑了,问:“蓝精灵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曲子,之前那三个字我逗你玩的。”范闲有些不好意思。
“草泥马。”
“……”
其实范闲在很早之前便开始筹划今日“蜜月”之旅,二人痛快一场,又在草地歇息半日,不免觉得腹中饥渴。范闲将水递至李承泽手中叫他喝了几口,又自背包拿出从府中带来的糕点,吃饱喝足,天色竟已近黄昏。
落日的余晖覆罩于远方的群山之上,原本青翠的竹林变成了一片赤金,苍茫静谧,金红绚烂。瀑布自高山飞流直下,河流翻腾不息流向远方。一山有四时,四时不同天。
李承泽满目眷恋地看着这一切,喃喃地说:“虽非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但能见此景,也算不虚此行。”
“这世间还有许多美景值得去看,往后多的是机会的。”
李承泽苦笑一声,片晌后他冲范问:“时辰不早了,我们是否该回去了?”
“好啊,这次我背你,不过背包便要由你来背了。”
范闲将背包收拾妥当挎在李承泽肩上,而后在李承泽面前蹲下,示意他趴上前来。
“你确定要背我吗?”李承泽被他这副模样逗乐。
“我带你去追逐落日的余晖。”范闲指着远方的山脉豪爽地说。
“瞎说什么鬼话。”李承泽嘴上嘀咕,身体却甚是自觉地趴于范闲背上,双手紧搂住他的脖颈。
范闲结结实实地将他从地上背起,紧托住他的双腿。范闲站直了身子,微微侧脸,冲李承泽道:“亲一口出发。”
“你要不要脸?”
“最好留下点什么印记,回头能恰好被你那个侍卫看到的那种,让他也明白一下被挑衅的滋味。”范闲一脸幽怨。
“你们真的很幼稚。”
“快一些,不然不走了。”范闲作势又要蹲下身将李承泽放下。
李承泽无奈,使出不小的力气在范闲脸上狠咬一口,愤然道:“上次在我府上你便让我咬了,今日一试,果然脸皮够厚。”
范闲哈哈一笑,使出轻功踏叶而去,“充电成功,出发。”
傍晚山间风速加剧,竹林摇曳沙沙作响,犹如一片水浪在翻滚。范闲恰是迎风而行,李承泽趴在他背上,衣袖刘海随风飘摆,仿佛真成了高原上的飞鹰,迎着落日的余晖而去,恣意洒脱,自由自在。
“范闲,真他妈爽!”飞至半空,李承泽兴奋地高喊。
“李承泽,你是皇子,脏话还是少说为好。”
“老子乐意,去他妈的!”
“你说的对,去他妈的!”
预感着自己的生命也将随这落日一样走到尽头,李承泽只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再痛快放纵几次,他趴在范闲耳边道:“范闲,往后你每日都来寻我好不好?”
“好啊,洗干净等我。”范闲笑着说。
“别说浑话,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李承泽环在他脖颈间的手又紧了几分,甚为不舍地趴在他肩头,声音低沉:“范闲,我爱你。”
范闲嘴角压不住地笑,装作没听清问:“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说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淫贼。”李承泽提高了声音。
“李承泽,你竟然敢骂我。”
范闲言罢踩在一根竹竿上跃至半空翻了个身,李承泽突然失去重心吓得惊叫一声,双手双脚登时在他身上勾紧。
“范闲!”李承泽怒吼一声。
“你怎么这么胆小。”
“你真的很讨厌。”
二人嬉骂着飞至山脚,此时夕阳恰好落于群山之后,收起在洒在林间的最后一片光晖。范闲心道无论如何也难以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京都了,不若破罐破摔,随心一些。只是他们到了拴马的地方后,便发现正片竹林空空荡荡连个马的影子都未见。
“我们的马呢?”李承泽的心凉了半截。
“竟然有人敢偷二殿下的马……南庆的治安这么差的吗……”范闲瞠目结舌。
李承泽一阵心痛,“它们脸上也没写着我的名字,自是不会叫别人忌惮,真是可惜了我的两匹宝马。”
“回头我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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