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霖的汗水滴在姜燃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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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的姜燃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二十岁往上走的人怎么一个个的跟死透了一样,明明十六七岁当中学生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生机勃勃,有着不孬的理想。
高三午休的时间有些无聊,姜燃常靠在教室后排的窗边,任由室外的风穿过他的头脑。
只有同学们,午睡,吃零食点心水果,聊天,谈恋爱,去楼下打篮球然后挨批,写卷子,看题,悄悄用着桌肚里露出一半的手机,活动多样。
窗外不远处是校门口的街道,成排的梧桐树叶片金黄,秋风吹拂下沙沙作响。
教室后排的门看出去,正巧是走廊的中庭,上一周月考的成绩排名已经打印在粉色a4纸上,一个老师正在张贴,来往的考生有意无意地眺望着,更多的学生往中庭涌。
“不去看一眼?”姜燃喝了口杯子里冲泡的速溶咖啡,有些刺鼻的香油味让他皱了皱眉。
“没什么好看的。”左霖说。
“也是。”姜燃几口闷完了香油味的醒神剂,“与其希望因为早点挤进去就能收获不一样的结果,还不如用化学实验室的坩埚煮几份福灵剂。”
“我倒是更推荐复方汤剂。”左霖接上了这个梗,正午的光从开阔的窗外反射进来,把左霖本就白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
“也是,替考比大多数人的自我努力强。”姜燃把纸杯扔进垃圾桶,拿起一根粉笔,把黑板报上的距离高考206天改成了200天。
这是他写的,因为是宣传委员,也因为觉得比较有趣。
但他并不是每天都修改,因为觉得这个天数如何其实并无影响,也因为他总忘记。
他可能是整个班里对这个时间最不上心的人。
左霖和姜燃在高一时爆发过一次冲突,姜燃早就忘了具体原因,只知道因为这个,高一高二两年他们几乎没讲过话。
一直到升高三的那个暑假,他趟着申市夏天常见的暴雨在水里走,随手发了条qq空间,吐槽“这是尼伯龙根吧。”
应和者寥寥,远没有前几条随便感叹作业太多老师凶恶的互动多。
他没想到因为这条动态,左霖在开学第一周就来和他搭话了。
「后来知道,他是在那之前和相处多年的女友分手,大概只是找个新的聊天替代品。」
姜燃和左霖都没有什么朋友。姜燃对人对己都太刻薄,总和高中生的氛围不太贴合。而中学时的左霖虽聪明,却活得太飘,以至于总被误解。
“你发的那条……你看龙族啊。”
“邱添不也看吗?”姜燃觉得莫名其妙,邱添是班里一个孩子气,爱出风头的男同学。
“邱添……这不一样。”左霖措辞了一会儿还是那么说了。
“是,我在看,怎么了。”
“没怎么。”
十七岁的他们,怎么都学不会好好说话,十七岁的左霖也无论如何都憋不出一句“我想和你多聊聊这个”。
虽然快十年后的他们大概依然没有学会好好说话,只是在更多的时候会用沉默替代。
在那之后左霖午休时经常来找姜燃聊会儿天。意外的是他们有很多共同涉猎的作品,而且都不是浅尝辄止的那种性格,于是有不少关于细节的见解可以交流。主要是左霖说,姜燃听。
姜燃总觉得左霖读不懂空气,经常在他想要午睡的时候打搅他。缺了午睡,于是一整个下午姜燃都睡眼惺忪,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向最后一排的左霖发送怨念视线。
左霖无知无觉。
「左霖从来都只是自顾自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同时认为全世界该通行他的准则。」
然后是春考,春考完了离正式夏天的高考就只有一百多天了。
高考前的春天,他们总觉得自己可以发挥得近似几次月考模考,申市前三的大学再怎么都能进一所。
「不自量力。」
考完之后,分一出,并不太擅长大考临场发挥的两人就都沉默了。
他们填了几乎一样的志愿单,涵盖了十几所理工强校的工科大类,而后因为十来分的分差进了不一样的学校,从不吃辣的左霖去了西南,不适应干燥的姜燃到了西北。
他们成为了整个班里唯二离开东部省市的人。
也是在那之后,当他们不再能每日相见,他们才真正地熟稔起来。
姜燃并不清楚左霖怎么看待这整个过程,他只知道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
「败犬互舔伤口。」
姜燃趴伏在左霖的枕头上,左霖的手指在他体内进出,另一手稳稳地搭在他腰上,润滑剂搅动发出粘稠的水声,姜燃抬高下臀的同时放松身体,他的阴茎已经半硬,蹭在床单上,马眼淌出些许清液来,沾湿了些许粗糙的棉质床单。
床单刚洗过,早上姜燃刷牙的时候,看到左霖把它从阳台收下来换上的。
“可以了。”姜燃难耐地说。
左霖戴好套,挺腰插了一半进来,给姜燃留出时间。姜燃缓了口气,自己找着角度,直起腰把左霖的阴茎吃得更深,左霖的龟头擦过他的前列腺,一瞬间爽得姜燃头皮发麻,半软的腰塌得几乎跪不住。
左霖托住姜燃的腰,动得并不快,但每一下都切中要领。
左霖体温偏低,搭在姜燃腰上的手,在姜燃耳际的亲吻都带着凉意,插进来的阴茎却是热的。姜燃侧过头和他接吻,左霖的阴茎滑出来,两人顺势换了体位。姜燃侧躺着,一条腿搭在左霖的腰上,边和人接吻,边用手扶着把阴茎吞了回去,吞吃到底的时候两人都发出声满足的慰叹。
左霖一开始并不擅长此道,姜燃也没有摸准适合的润滑剂类型,两人开头的几次都带着痛意结束。好在姜燃一向坦率自己的感受,而左霖把姜燃有关的事情都记得很牢,多次尝试后,才有了现在的合拍,不用过多费劲,两人都能爽到。
左霖的汗水滴在姜燃腰侧,姜燃蹭着床单射了出来。
「在这个时候,若问你心里想的是谁,是否会问心有愧。」
左霖认为自己该比别的人强,全方面。包括他一定会在考试中比姜燃表现得更好,会在就业时获得比姜燃平台更大薪酬更高的工作。
但实际上左霖的高考比姜燃低了十来分,考研三门相同的科目,加起来低了四五十分。
姜燃经常觉得自己在离开学校三年、离开高中七年后,还确切地记得这些有关应试教育和考试成绩的内容,是否是被优绩主义的幻象重塑过大脑。
总之左霖不会去想这些,对此会闭口不提。
「真是有病。」
姜燃关上花洒,抽下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体,刚经历过性事的身体还有些敏感,好在左霖最近新换了柔软剂,洗出来的毛巾比之前柔软不少。
他不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病得不轻的对象。而他自己作为长期伴侣也自觉没什么竞争优势,提供不了情绪价值。作为同性恋也不可能保证婚姻相关的稳定关系。
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舒缓压力。
姜燃已经过了那个希望相处的“朋友”事事顺心合意的时期,现在他觉得,只要没有一边明确地觉得要分开,而当下的状态又并无损害,就可以凑合着过,无伤大雅。
「烂人的余裕罢了。」
周一,睡眼惺忪地起床,推开门看到左霖已经在厨房了。出租屋太小,卫生间也没做到干湿分离,为了让两个人动线不要冲突,他们在挤着刷了两次牙之后,商量好先起的人去厨房刷牙顺便照看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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