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血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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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总统先生，我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情报。”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阿尔塔娜身上。

她继续道：“通过艾丽娅公主，我得知塞弗林的计划并不只是关闭与斯特拉林联邦的通商往来，与其他的国家结盟来进行经济斗争。他们的野心更大——塞弗林计划在两百年内入侵斯特拉林联邦，将我们的星系彻底吞并。”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持续了至少三分钟。众人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尼古拉斯·哈珀总统脸色铁青，外交部部长莉娜·海德眉头紧锁，秘密情报局局长尼克·布莱克目光阴冷。

还是太空战略司令部总司令杰克逊·斯科特率先打破了沉默：“不可能的！以埃涅瓦利斯帝国的实力，别说两百年，一千年后军事力量也未必能够超过我们——塞弗林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攻打联邦等于自寻死路？”

还未等阿尔塔娜回答，情报局的布莱克局长率先沉吟着发言：“倒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据我所知，塞弗林殿下是个相当自负的人，在前任帝王因为生病衰老、逐渐把摄政权交给塞弗林后，他裁了一大批高级官员，全部换上自己的亲信——而那些人的实力其实相当一般。想必海德女士已经跟帝国新任的外事部部长打过交道了，您对他有什么印象？”

饶是彬彬有礼、左右逢源如莉娜·海德，一提起帝国的外事部部长，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年他做外交大使时还是个挺和善的正常人，这些年也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总在星际会议上做出种种失礼发言，不是说我们联邦用手段遏制小星球发展，就是控诉邪恶外星球势力对埃涅瓦利斯帝国图谋不轨，说话也变得毫无逻辑。我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连连升官，现在甚至已经兼任国务大臣了！”

尼克·布莱克微微勾起嘴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不过是为了迎合塞弗林的品味罢了。如今塞弗林殿下身边全都是这种墙头草和马屁精。自古伴君如伴虎，独裁者的周围自然都是只汇报好消息的人工过滤器，你们觉得他在权力顶端站了这么久，还能保持理智、清楚地认识到帝国跟联邦的军事实力差距吗？”

众人顿时都沉默了。

尼古拉斯·哈珀总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论埃涅瓦利斯帝国实力如何，如果他们贸然进攻斯特拉林联邦，都会对联邦的经济和民生造成巨大的损失——战争里从来都没有赢家，不论输赢，最终都会有牺牲，都会有花费。德林克伍德副将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们必须尽快确认其真实性。如果是真的，那受到威胁的将不仅仅是斯特拉林联邦，而是银河系中与我们有往来的所有星系。”

阿尔塔娜紧紧盯着总统。她知道，现在是说服他支持艾丽娅谋划的最佳时机，她必须趁热打铁。“总统先生，艾丽娅公主并非轻言相信，她身为帝国皇室成员，情报来源非常可靠。不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对帝国的威胁掉以轻心。如果塞弗林真的计划对联邦开战，与其两百年后迎战，不如趁现在靠着艾丽娅的力量，把这场战争掐灭在萌芽状态。”

杰克逊·斯科特上将似乎已经被阿尔塔娜说服了，此刻也忍不住插话道：“阿尔塔娜说得并非全无道理。帝国最近的军事举动确实有些反常，他们在购买战机，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上个月我们甚至截获了他们一架小型无人机——但帝国的人说这只是观测宇宙风暴用的，意外漂流到了斯特拉林星系的边界内。如今想想，这可能不是简单的恐吓，而是可能真的在准备战争。”

莉娜·海德在一旁补充道：“而且帝国与联邦交恶的同时，他们却与一些处在联邦对立面的国家交情密切。比如八年前贝利卡尔星系内战，新上任的政权因为强奸妇女和屠杀群众曾经受到星系联合委员会的谴责，至今未获得正式认可，正因如此他们曾经威胁要对斯特拉林主星进行恐怖袭击。但埃涅瓦利斯帝国却在当年访问了贝利卡尔星系，还给他们捐了款用于建设新政权。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迹象，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尼克·布莱克则表情严肃地说：“这方面我的确也收到了一些线报，还需要更详细的调查和核实。但帝国的行动确实值得引起我们的警惕。”

阿尔塔娜则总结道：“总统先生，如果我们能帮助艾丽娅公主推翻塞弗林的政权，让她成为新的帝国女王，且不说打开帝国大门、与联邦重新开放自由商贸，对我们来说会带来多少经济上的效益，单单是与埃涅瓦利斯帝国建立友邦关系这一件事，便能重新平衡整个宇宙的军事关系，不论是对联邦还是其他星系，都有益无害。”

尼古拉斯·哈珀总统听完所有人发言，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语气颇为沉重地开口：“好吧。德林克伍德副将，我授权你继续与艾丽娅公主保持联系。联邦这边的确不能轻举妄动，布莱克局长，你继续收集情报，暗中配合德林克伍德副将和艾丽娅公主的行动。切记，我们不能轻易陷入战争，更不能被塞弗林殿下抓住把柄，因此一举一动都必须要小心。”

说完，哈珀总统的手指合拢，敲击了几下，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但也要记住，斯特拉林联邦永远不会任人宰割。一旦我们能确认帝国的意图，确认他们对我们真有战争的威胁，斯科特上将，请务必确保我们随时可以应战！”

虽然艾丽娅的寝宫充斥着华丽的陈设和舒适的床品，但这一切在她无尽的无聊面前变得苍白无力。短短三天禁闭时间，她已经坐卧不宁，几乎想要用指甲抠出寝宫墙壁一个洞来消磨时间。

那枚阿尔塔娜处偷来的通讯手环，仿佛是唯一的窗口通向外界，成了绝佳的消磨时间的玩具。

她仔细琢磨着手环的每一个细节。起初，智能锁无情地阻挡了她的好奇心。然而，上刺绣着星星和鹰头，胸前挂着三四枚徽章，口袋处点缀着金黄的流苏。她一手握着佩剑，另一只手则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都是艾丽娅未曾见过的物种，绽放着各种各样的颜色，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等到艾丽娅走上红毯，阿尔塔娜上前把鲜花递给了艾丽娅，紧接着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行礼。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喜悦，与艾丽娅对视时，视线缠绵胶着得像是一个拥抱。

“你好，艾丽娅公主，”阿尔塔娜注视着她，开口缓缓道，“我很荣幸代表斯特拉林联邦政府迎接您的到来。”

若不是众目睽睽，若不是四处闪烁着记者的闪光灯，艾丽娅真的恨不得当场扑到阿尔塔娜怀中，给她一个绵延十分钟的深吻。可是她不能，她只能伸出手，递给阿尔塔娜，任由她握住，落下符合皇家礼仪规范的轻吻。

阿尔塔娜柔软的嘴唇落下，温热地落在艾丽娅的手背。转瞬之间，艾丽娅感觉阿尔塔娜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掌，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表达思念。

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晓她这轻轻一握的温柔。艾丽娅心想。

短暂的接触并没有维持几秒。阿尔塔娜很快拉开了距离，走在艾丽娅身侧，带领她向礼宾车的方向走去，同时礼貌地询问：“公主殿下，旅程还顺利吗？”

她的身姿挺拔而优雅，右手握在佩剑上，像是保护公主的骑士。但艾丽娅很难不注意到阿尔塔娜的目光——她的眼神犀利而温暖，仿佛星星般闪烁，写满无法掩饰的热情。

面对周围的闪光灯、收音话筒，和无数注视的目光，艾丽娅也以礼貌的语气回应道：“是的，一切都很顺利。感谢您的关心，阁下。”

“不知道公主殿下可适应此处的气候？我听说这里与埃涅瓦利斯帝国首都的气候相去甚远，昼夜节律和重力都有所区别，公主殿下可否感觉不适？”

阿尔塔娜的声音轻巧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