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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魏嚼碎棒棒糖,进屋就看到关山悦擦着头发,站在卫生间门口。
“醒了?”房间里开着暖风,有些热,用手当扇子扇了扇:“你伴侣挺智能啊。”刚说完,头上就掉下来一块冰袋。
天花板上露出传送带一角,又被上面的机器安装好。
魏魏揉着脑袋,“不是,什么意思啊。”
关山悦擦着头发,看见魏魏手里拿着风衣,一手提着未拆封的防毒面具:“出事了?”
“外面风向变了,天气预报说马上形成龙卷风,朝着我们这边吹过来。保护罩能挡住黄沙,挡不住风。上面说派人,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来。”魏魏放下防毒面具,招呼着关山悦坐到沙发上。
魏魏大衣里藏着几个肉包子和油条、保温杯装的热牛奶。
“这是我刚买的早饭。我本来想要豆浆,豆浆被抢完,我当即一把夺过打饭阿姨的勺子,给保温杯里盛满。我当即大喊:‘我是食品监察局的,有人说这牛奶喝了齁甜,我们回去检测一下’从人堆里跑了。”
“那你还挺厉害。”关山悦接过包子,肩上的伤口随着动作再次裂开。热腾腾的包子随之滚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魏魏察觉到不对劲,抗麻袋似的扛起关山悦往楼上冲,没看到掉在桌上的急救包。
“好像,不太妙。”本文首发站:po18td
窗户外的风沙逐渐聚拢,像是从天上深处一只巨手,拽住土地松垮的衣襟,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露出腥黄色的尖牙,用尖锐刻薄的声音嘲笑着她的贫瘠与荒芜。
耳边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广播里也没有温柔的女声,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刺耳的电流声。
医院的地板都在震动,好像随时都要被拆解剥离。
护士们在指挥将病人转移至底下,魏魏转了一圈,想去找推床的护士说话,护士只是拨开她急匆匆上了电梯。
魏魏干脆一脚踹开某个办公室大门,里面只有个护士手忙脚乱接着电话,“您好,有什么事吗?”
“她肩上的伤口裂了,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啊?”魏魏用手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护士。
“好,好,我们这就让人去帮您开药。”
“喂,库房——哦,行。”
“你可以找你的主治医生,如果是换药,恐怕需要你自己解决。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仿生人去做,现在人手不够,医生大多都在手术室,再不济也是在地下城救人。实在不好意思。”护士放下电话,嘴跟租来似的,着急说完继续接电话。
魏魏根本插不上话。
反倒是关山悦从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恹恹的坐在地上。
看着魏魏在护士面前胡搅蛮缠,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孟曼如还没有工作,在家里的任务就是做家务,她来家的时间比关山悦的年龄还久,做的却一团糟。
某次,她贪玩,玻璃扎在脚上,她也是这么与护士吵的。
关山悦那天死活要父母来,孟曼如嫌她丢人,她也嫌孟曼如碍眼。
因为她觉得,母亲不要她,要将她丢给那个凶巴巴吧的女人。只要她足够的厌恶孟曼如,母亲就不会将她随手丢掉。
最后不知不觉,竟然成了一种习惯。
整栋医院都忙成一锅粥,魏魏只能眼睁睁看着关山悦肩膀上的血顺着胳膊流到指尖,再滴落在像鱼鳞般快要炸开的地板上。
没人搭理她。
魏魏小心将关山悦放在门口椅子上,旁边挂着吊瓶的大叔蓬头垢面,垂着头,一边抽烟,一边数着地上的脚印,扫了眼两个小姑娘,极其不情愿的将靠边的椅子腾开,站在旁边。
“这群庸医,平时闲的功夫可以通宵打牌。关键时刻全用不上的废物。我去拿点药,你在这里等我。”魏魏牙一咬,总不能让关山悦流血流死吧。
医药包精准落在她的头上,砸的魏魏有些不知所措。
地板震动的越来越剧烈,她又背着关山悦从消防通道下楼,临走时还不忘给男人手里赛了一把糖:“谢谢。”
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糖,旁边的一对双胞胎缩在门后,见男人冲他们招手,过去一人捏了一小粒,奶声奶气的说:“谢谢你。”
男人没吱声,用脚抵住快要裂开的砖块。
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魏魏盯着关山悦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才发现自己对医学方面,一无所知。
“忍着点啊。”魏魏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一条米黄色小蛇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缠在关山悦胳膊上,跟魏魏大眼瞪小眼。
“啊!”
“啊!”
关山悦跟魏魏不约而同发出两声尖叫。
关山悦是被疼的,魏魏是被吓得。
“有意思,两个见面就掐架的女人,居然还能相安无事共处屋檐下。”梦里分外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乌洛波罗斯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关山悦的伤口:“就算伤口治好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们都得死。”
关山悦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滚!”
魏魏不知道关山悦怎么了,这个房间凭空溢出许多蛇,一步步朝她逼近:“山子啊,你……你能自己走过来吗?”
关山悦想起身,胳膊被一双手掐住,那双手和正常人的体温差不多。
“她看不到我,但我的后辈们,却可以吞了她。”乌洛波罗斯手上的小蛇缠在关山悦的耳朵上,顺着脸颊往鼻梁上爬,“让她出去,我们单独谈谈。”
“你先出去,应该是1280整出来的……幺蛾子,他这个人心眼小的很。”关山悦一只手抹了把外套上的兜,魏魏会意关上门。
门刚关上,关山悦就抽出枪,冲着背后来了两枪。震得她好的那个手臂有些发麻。
男人从她背后绕出来,是个留着狼尾的男人,长相阴鸷,偏女相。嘴角扬起,眼里含着笑意,脖子上还有一条墨绿色的长蛇,顺着他的胳膊,两个子弹被他捏在掌心把玩。
他穿的衣服也很贴切现代化,整体黑绿色调,阔腿长裤下居然是人的脚踝。
“1280?”乌洛波罗斯侧着头、金瞳半眯,绿金色的眼影,衬得整张脸都似鬼似妖。他好像在用舌头仔细玩弄着这几个数字,再像吐烟似的,慢慢呼出,“我不喜欢它。”
关山悦一听见这酥到骨头发软的声音就浑身发毛:“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是鬼缺钱我给你烧纸,是妖吸阳气,你就看我这儿还有多少,拿完赶紧滚。”
乌洛波罗斯擦了擦手,嫌弃的捻起一瓶盐水大量半天,撕开瓶盖走到关山悦身边,像是倒水一样往她肩膀上倒了一瓶生理盐水,倒完就扔,又用帕子擦了半天的手。
关山悦背疼的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魏——唔——”乌洛波罗斯的指了一下她的脖子,她说不了话了。
“坐下。”
关山悦一屁股按在椅子上。
“你的母亲将你的灵魂献祭给了我,而你选择将你的肉体也献祭给我,所以你是我的祭品。”乌洛波罗斯擦手擦到自己都有些不耐烦,干脆用帕子捏住棉签,将纱布涂上药膏,随手扔在关山悦肩膀上,“终于有蠢货意识到给神献祭活物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关山悦呼出一口气,她又可以说话了:“放你妈狗屁,我跟你都不认识,献祭个屁,神精病。”
乌洛波罗斯又扔了一块纱布:“你给我一坨不成形的烂泥。”
“你有什么理由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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