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春潮晚雨急(挖心血腥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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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报道的那天下午,晴转多云,车上放了一路的《富士山下》,两人一前一后,漫长又短暂的路途,气氛都是伤感的。初春的昼夜冷,午后温度上来,天干物燥,车内的空气比外面湿,拧一拧,好像也能挤出泪来。洛孟璋说,停外面就行了,别大张旗鼓地进去。行李不少,吃的用的,满满当当叁大包,她费力推着。姜似晨送她进去,两人一同拿着行李,路上谁也不说话。她的宿舍楼离学校大门很远,阳光热烈灿烂,却照不明心中的阴霾,也是一前一后,洛孟璋在前面走,步履艰难,姜似晨在后面跟,没眼力见儿。送到宿舍楼下,就此止步。“姜先生,谢谢你。”若是说以前,他肯定会说客气啥谢个集贸。可现在连称呼都故意生疏,就像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小小的家,充满她的东西,再到一无所有,那些曾经存在的,如今都恢复往日的冷清,似乎从未到来过。她的衣服鞋帽打包寄快递,方便带走的,只有开封过的化妆品们,还有那枚珍珠吊坠。戒指,黄金发钗与手镯,某一个时间节点后姜似晨送的所有珠宝首饰,她全都放弃使用权。美其名曰,下一个更合适。自怨自艾中,难免不存在阴阳怪气。班级群里发了新课表,下学期的课安排的还算充实,数一数前四周上完,也能凑出来一天的富余时间。收拾行李,洛孟璋在装零食的袋子中发现一个纸袋,上面印着不认识的logo图标,似乎是个服装品牌。打开来看,是一件手工旗袍,云锦的料子,整体是浅绿色,适合春夏穿。姜似晨的妈妈送的,她本想还回去,毕竟和她儿子都掰了,转念一想这种行为又不太礼貌。纸袋里,还有一个缎面小盒子。摸在手里,沉甸甸的。又打开看,红丝绒的布料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长命锁,复杂镂空的精美花纹,底下有张纸,看着很老旧,上面写着姜似晨的生辰八字。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这把锁的纹样,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六人间的宿舍,室友们有的出去占教室座位,有的在床上安静睡觉。无声的寝室,只有她的心脏砰砰作响。黄金打造的长命锁,背后刻着两个字。——叔珪。曾经的事后闲聊,姜似晨提起过他在家里排第叁,妈妈辈的堂亲,上面还有两个知天命的姐姐哥哥。也是不止一次的事后闲聊,姜似晨从背后抱着她耳语,只是当时洛孟璋只想睡觉。“你知道‘璋’和‘珪’是一对嘛?在古代,它们可以合成一体……哎璋璋,你睡着啦?”璋与珪,本就是天生一对。狭窄阴暗的楼道,传来断断续续的啼哭,有人失恋分手,有人思乡情切。她给姜似晨打了一个电话,拨过去,暂时无人接听。又在社交软件上发消息给他。【在吗?】没有被拉黑,也没有被删除好友。打了几行字,最后全都删除,想着这时候,他应该在回去的路上。想了想,还是彻底断了吧。拉黑删除一条龙,东西就不还了,反正也是自己的,那点黄金手镯熔了就做成叁个长命锁,洛孟璋一个,洛伯瓦一个,剩下姜似晨还有一个。弟弟可以是张耀祖,也可以是洛伯瓦,但是洛孟璋只能是洛孟璋,她不想成为谁的妻子谁的母亲,就像很久以前,大名鼎鼎不至于受人供奉朝拜,但是足以受到应有的尊重。即使后来不被“尊重”。钉死的棺材被重新打开,她爬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斩草除根。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天都觉得晚,几十年几百年的恩怨,不服就干,一刀两断。接着收拾行李,直到全部整理完毕,她瘫倒在床上,透过床帘缝隙中明亮的窗,外面的蔚蓝天空似乎失去了色彩。她的眼中颜色,随着聚集的泪水,混合杂糅,滴落在淡雅的枕巾上晕染。她仍然无法产生爱,可为何还是难过呢?悲伤,周而复始,在几近窒息的悲伤中,她逃离现实,躲进梦的温柔怀抱。半梦半醒之间,她抬起手机看了一眼。回复消息后,再次入梦。姜似晨在手机那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手快发出去。他被单删了!史诗级理解,没有思考,他立刻回拨电话。电话也是拉黑状态。姜似晨已经到大兴区了,在京开高速上走个来回,又折返到她的学校。这次来送她上学,车子选的其实挺低调,和门口保安大爷打个照面,放行通过,减速驶入校园。下午来报道的同学逐渐增多,基本每人都是一箱一包。没有几个不被吸引目光的,等到他停在洛孟璋的宿舍楼下,进进出出的学生或者导员,无一例外都得瞄一眼。先瞄车型,再喵车牌,最后看见人。车帅,人也帅。嚯——这哪来的少爷!姜似晨不在车里等着,熄了火出来,眼瞅着是女生宿舍,进去简直耍流氓,可心底已经焦急如焚,不安徘徊。洛孟璋的室友们,刚从教室占完座回来,一、二、叁……数一数刚好叁个人,新学期在主要上课的教室提前占座,一条不成文规定在这座学校流传了几届。叁个女孩子老远就看见宿舍楼下的社会车辆,闲言碎语互相打趣对方,走近一瞧,才发现是小洛的男朋友。“卧槽这不那姜总吗!今个是不装纯情男大了卧槽!”“妈耶——真是人靠衣装,可盐可甜啊。”
“哇,小洛吃的真好,我要是能开这车带你们五个出去耍,我宁愿疯狂星期四吃十六个蛋挞!不对这车能坐五个人吗?”“吃吃吃!我真服了上次那牛肉面还是她对象请的客。”两波人越离越近,都认出了对方。“你们好?”简单说明,姜似晨拜托女孩子们看看情况,他说是璋璋让他过来。事不关己的两个室友已经迫不及待挪动身体,宿舍长虽然与他还在谈论,但是身体逐渐转向宿舍大门。“宿舍长是吧,我该怎么称呼您~”“额……我叫姜欣冉。”“哟,本家?这不巧了吗?”姜似晨友好客套,牢记这位室友的面容,知道她和璋璋的关系挺不赖。“那这俩位呢?”“她叫程宜蕊,后面的叫周安萌,宿舍里还有俩,林君泽和陆良珂,有空的话……”“有空的话,我带你们宿舍出去玩吧。欣冉同学,璋璋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天空多云,本就不见太阳,又突然阴起来,似乎有场大雨即将来到。两队人互说客气话,女孩子们回到宿舍,一进去就看到仅剩的叁人各睡各觉。周安萌在寒假剪短了头发,清爽利落,瞅着时间不早,她主动叫睡觉的叁人起床,一阵喧哗,只有洛孟璋还未醒。姜欣冉挪动行李箱,宿舍本就小,一开学几人的东西放的满满当当,更加拥挤。她迅速走到洛孟璋的床边,低声叫她起床。“璋璋,醒醒,你男朋友在楼下。”两人逐渐清醒,叁人互换眼神,每个人都神态各异,想说些什么,跃跃欲试,可谁都没有起头开口。“我cao!她怎么瘦成这样?狗比霸总不给她饭吃吗我日!”宿舍楼的侧门,正对着一条小路,连接着一排排学生公寓,夜幕降临之时,小情侣前来聚集。同学们戏称“叁步一对僵尸互啃,五步难舍难分连体胎”,这条路也有个别名——情人路。情人路上,有情人,有情。洛孟璋下午睡的不多,精神还未完全恢复,昨天收拾行李搬家,姜似晨一点儿忙都不帮,胸上贴着创可贴,蜷成一团躺地上。不是一哭二闹叁上吊,反正也认清了现实,还未入夜就打“分手炮”,往死里折腾直到凌晨,千奇百怪的玩法,不得不说这是他们两人玩的最疯的一次。她没想到他真敢动手,他也没想到她去意已决。做完后的两人身子骨都跟散了架一样,约法叁章,虽然目前分居并解除情侣关系,但是可以继续睡觉。仿佛回到两人最初的关系,金主和他养的金丝雀,只是这次,无形中的金笼再也阻碍不了鸟雀向往天空的自由。早上她醒过来,就看见自己手腕上戴着一细镯,还摘不下来,姜似晨说这玩意儿能定位,还能监测心率,最重要的还会放电。洛孟璋倒是生气了,说他管的宽,准备暴力拆除,镯子上就起了电,酸痛的麻痹感席卷全身。洛孟璋首先想的居然是这玩意哪弄来的……本以为是好聚好散,没成想更加难缠。姜似晨拟定一份协议,一式两份,逼着她签字画押。当然是以死相逼,从洛孟璋在游轮上殴打他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心脏比自己的身体还要有价值,大不了往心窝子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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