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早晚追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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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们收手？不可能。”卞瑜听后便一口回绝了他，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明天上午就要制定大致计划，他们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邱灿给他递了一根烟：“我知道哥你也有意要去收拾张麟……不如这样吧，你带你的兄弟们去，我们三个就不参与了，三个黄毛小子，估计也帮不到你们什么忙。”

这卞瑜也不知道好不好糊弄，邱灿只能放下架子陪笑脸。

卞瑜呼出一口白烟，面容冷硬：“黄毛小子？我不清楚你，张之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手可不比我差。”

果然没那么容易啊。邱灿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冷汗，眼下打不了感情牌，只能骗了。

“我老实告诉你吧，是付阿姨让我这么给你说的，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付阿姨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这个人，最疼小儿子了，她不想让张之冶受任何伤害，张麟那伙人可是有枪的，要是张之冶不小心吃了颗枪子，就算没打中要害，她也会追究的。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少了我们三个对你们的影响也不大，你说是吧？”

卞瑜一抖烟灰，明显迟疑了，付清颜和张之然对张之冶的重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张之冶不去的理由我了解了，那你和柯贤怎么就不去了呢？”他道。

“如果哥你真的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可以去，但张之冶他真的不行。”看来自己和柯贤是逃不掉了……

“行，张之冶可以不去，但你们要按时到，明天晚上，不见不散。”卞瑜把烟掐了。

“好，哥，就这么说定了啊。”

邱灿很快告知了柯贤结果，柯贤倒没觉得有多大问题，去就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不是没惹过大人物。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杜憬那么护张之冶，总感觉超过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邱灿是那样回答他的。

为了困住张之冶，也为了能圆自己刚刚说的那个谎，邱灿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付清颜。只因为他知道，付清颜是绝对不会允许张之冶胡来的。

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只能等到明天早晨再联系。

邱灿伸了一个懒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了一晚上，感觉喉咙干得都快要冒火了。

喝完之后便躺在床上，他也该睡了。

张之冶呐，不要怪我。为了兄弟，我可以两肋插刀。但为了杜憬，我只能插兄弟两刀了……

张之冶换好衣服走下楼梯，只见一个人正悠哉悠哉地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喝养身饮。

“妈，今天怎么没有去公司？”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公司这几天说是有一个大项目，付清颜虽然坚持每天都要回家和他一起吃饭，但吃完饭后还是得去公司和张之然一起处理一些事情。然而今天，她并没有去。

吴钧站在两人身后，嘴唇微抿。

他不知道付清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前几天明明都一无所知，今天早晨居然主动找他问话。

既然她已经知道，吴钧便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或多或少地告诉了她。

意料之中的，付清颜让吴钧监视张之冶，说这几天绝对不能让他出门。

“没怎么，就是想待在家里陪陪你。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出去了，和我好好说说话。”付清颜放下杯子。

“可是我还有事，必须得出门一趟，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张之冶心里暗叫不妙，付清颜这么反常，可能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

付清颜瞥了张之冶一眼，未着妆的脸看上去反倒年轻几岁，但仍旧威严：“你告诉我你在外面的事能有多重要，甚至可以重要过你妈？”

要是平常，付清颜绝对不会过问他的私事的，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火。

张之冶敢肯定事情已经败露。是哪个蠢货告的密？！

付清颜像个说一不二的君王：“这几天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不行。”张之冶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明明都和卞瑜他们说好了的，他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妈，今天我一定要出去。”

见张之冶这样强硬地说话，付清颜怒目圆睁：“好啊，我今天就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张之冶没有说话，紧抿着唇，扭头就走。然而刚走出两步，就被一个人的右手拦住。

“滚开。”张之冶恶狠狠地咬住后槽牙，目光森冷地瞪着吴钧，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

“你不能出去。”吴钧倒也不怕，冷静地与他对视。尽管他不想让张之冶讨厌自己。

付清颜依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她看戏一般瞧着两人，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早有心理准备。

“是你告诉我妈的？”张之冶嘴角向上轻蔑地挑了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然后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下撇掉，“吴钧，你挺够胆。”

“二少爷，请回房间。”吴钧不卑不亢地开口，好想并没有被盛怒的张之冶影响到。

张之冶忍住对着吴钧高挺的鼻梁狠狠打一拳的强烈冲动，转身迈开步子，声色清冷道：“你来我房间。”

比起现在和吴钧开打，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告的密，也想弄清楚吴钧到底站在谁的阵营。

陆从慎这几天专心致志地部署着这次行动，杜憬说有办法，那么他就无条件地相信他，毕竟杜憬总能把事办得很好。

吴豫已经弄到了张麟开展犯罪活动的时间和地点。一有时间他也会去找吴豫，和他单独讨论一些问题。

腰间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如果注意一点的话是不会裂开的，杜憬的左臂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他现在，只是在等一个时间。

一整个下午，陆从慎都和杜憬一起练习射击。射击这一项杜憬掌握得不算熟练，所以陆从慎一有空档便出声指点一下他。

十一月的天气微凉，晚上的夜风吹着还是有些冷的。晚饭两人打算出去吃，杜憬本来是想自己做，但下午的训练好像有些过度，他的手有些酸痛，陆从慎便拉着他出去了，正好今天不是他们值班。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穿着自己平常的衣服，即使不在公安局，他们也挺直了腰背，昂首阔步，展现出一名警察该有的精神风貌。

“你想吃什么？”陆从慎问道。

“我没什么想吃的，你说去哪儿就哪儿吧。”杜憬回答。

“我带你去一家粉馆吧。”陆从慎提议道，“那里味道不错，小料也给得足。”

和上次来这里一样，陆从慎点了一碗牛肉粉，杜憬点了三鲜粉。

牛肉油光满面，汤是好看的淡白色，配上碧绿的几颗青菜，让人食欲大增。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张之冶摊牌？”杜憬先喝了一口汤，问。

“估计还得有一阵子。”陆从慎将青菜挑出来吃掉，“张之冶对我估计还没什么感觉。”

“万一他已经知道了呢？”杜憬佯装无意道。

陆从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一个笑：“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告诉他了？我喜欢他这事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嗯。”杜憬点点头，如实说，“不小心说漏嘴了。你打算怎么办？”

“无所谓。”陆从慎耸了耸肩，“反正他迟早都会知道。不用担心，你陆哥我早晚追到他。”

杜憬没有回话，只是抓着筷子的手指愈发用力，指节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