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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秦安再次道歉，轻轻吻上陆遥泛红的眼角。

陆遥象征性地偏了下头，并没有完全躲开，随后推了秦安一下，哽咽着说：“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陆遥的反应让秦安觉得很不对劲，他所认识的陆遥可不会就这样让自己吃闷亏，尤其是在他秦安面前，那可是有恃无恐皇帝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的？

但对方不哭不闹，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在迟疑中继续上路。

一路上，陆遥都很安静，与之前不同，不是那种低气压的安静，而是散发着忧伤的看着窗外发呆。

秦安有些担心，车子也从快车道变到了慢车道，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陆遥，你怎么想的？”

好几秒后陆遥才转过头呆呆地看着秦安：“什么？”

他不太明白秦安的问题，只是刚才想了好多好多，他发现之前的担忧从来就没有消失，自从莫知那事之后，害怕秦安不要他的念头就已经在心底生了根。

虽然前一段时间是相处得不错，但自己在无形中已经变了很多。

要知道以前的他可不是秦安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可现在他好像太好哄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刻意顺着秦安的意。

一直没太注意这个问题，直到发现，看见秦安笑着打电话时他内心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怕秦安对他腻了。

这意味着他已经潜意识里将自己放在了较低的位置上。

而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他就不再能凌驾于秦安之上了。

这是很让人恐惧的一件事。

秦安心里猛地一怔，不可思议地瞟了眼陆遥，这个反应真的真的太不对劲了。

他缓缓说道：“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now（23）

车子一路开往芒康，那是入藏后的第一个县城，这里不是他们要住宿的地方。

秦安原计划是在傍晚到达然乌镇，可现在他必须停下，因为现在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陆遥。

两人坐在车里，先是各自望向各自那方的窗外发呆。

过了好一阵秦安才试着去捉陆遥的手，那双白净修长的手安安静静地放在大腿上，就像雕塑一般。

摸起来有点凉。

“陆遥，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陆遥刚平复的心情又变得起伏。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在凶了他之后又道歉？

陆遥不喜欢这样打一巴掌给颗枣的行为，而且，秦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不对的？

打保安那次？还是更早？

这些事是不是已经在秦安心里埋藏很久了？以后是不是一吵架就会被翻出来？

还是说，这就是网上说的分手前兆？

就是说一个人不满另一个人很久了，然后开始各种挑刺，翻旧账，冷暴力，就为了让对方主动提分手好给自己减少愧疚感。

不，这次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分手的！

“陆遥？”

秦安轻轻拍了拍陆遥的手背，这才让陷入自我拉扯中陆遥回过神，他很茫然地回了一句：“我以后会改的。”

“……”秦安的手背很快覆盖在陆遥额头上，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陆遥很不自然地缩了下脖子：“快开车吧，不是要赶路吗？”

秦安自然不会就此打住，他松开两人的安全带，迫使陆遥能更好的面向自己。

“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

陆遥也想说啊，但当他意识到是自己更离不开秦安的时候，他就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肆意的宣泄自己的各种情绪。

“没什么，就上次那个小保安的事，我回去会补偿他的，再说，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虽说陆遥在努力克制自己，但长久娇纵惯了，还是会下意识地推卸责任，也许打心底他还是不觉得自己错了。

按理说这样的反应秦安应该会开心，但他却开心不起来，如果说是在平常情况下陆遥这样说可能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在当下的情绪环境中，他只可能是被刚才发争吵影响，并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认错。

而且，秦安也很后悔刚才自己的行为，他的本意并不是嫌陆遥惹麻烦，而是因为陆遥是模特，无论是脸还是身体都是他吃饭的本钱，容不得一丝伤痕。

他希望出门在外陆遥能保护好自己。

秦安的手抚摸着陆遥的头发：“宝宝，是我的错，是我表达不清楚，我不希望你跟人起冲突是因为不想你受伤，并不是嫌你麻烦嫌你脾气不好。”

“真的？”陆遥眼尾依旧红红的，眼里有一丝怀疑。

“嗯。”秦安揉了揉那泛红的眼角，“你乖一点，我们很快就到了。”

陆遥难得这么听话，点点头用脸在秦安手里蹭了蹭，不过对于秦安跟谁打的电话，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变了，自从发现秦安在对待别人时眼里也能有创作激情，他就在潜移默化中变得小心谨慎，就是闹脾气都有个度了。

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他真的不想失去秦安。

心情稍微好一点后，陆遥这才注意到窗外的风景。

之前从巴塘出来经过金沙江大桥的时候，有武警守卫，他们下来登记身份证的时候，他记得那里应该是川藏交汇点，包括后来的三江并流区域他都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