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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划开水面,凸起被他坐回,池越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思考更多,本能驱使着他无论如何都要去安慰安慰肚子里的小家伙,于是他松开左手的车把,小心翼翼想要将手垫在腹底。
然而腹底又小又倔的滚圆凸起引起了他的注意:很硬,慢慢往下蠕动着,一寸一寸压迫、挤开血肉抵在产门,想要寻求出口。
就是孩子的头吧。
“呼,好孩子再等等……”他这样安慰着,话音未落,剧烈撞击而来的钝痛从下身传来,他的耳边一阵轰鸣,连风声都听不见,却又恍惚感受到了血肉撕裂,骨骼绽开的动静。
慢慢有很烫的液体在月退间蔓延,他朦胧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破水了,羊水在夜风之中很快地流失,顺着车身淌进水里,像是下了雨的凌乱。
他浑身颤抖着,速度放缓,还不等车身停稳,整个人就捂着肚子从上面滑坐下来。
“啊……呼,呼……”
原先的呼吸调整法已经不能缓解疼痛,他整张脸皱起来,悔不当初。
“池越!”
耳鸣的状况还在持续着,但他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用一种怪异的近似于扎马步的姿势蹲着的他机械地扭过脖子去看。
那人暗红色的头盔映着月光,像是起了霜的血液般急速流淌,逼近。
“易汀?”
池越不知哪里来的毅力,抬起腿就往车上跨,孩子顺着他急切的动作居然顺滑地下落。
如果此刻褪去他的裤子,大概能看见坨苹果大小的胎头从产口浅浅冒出,混着黏腻的胎水,他本来应该顺着宫缩娩出来更多。
但池越被这突如其来的撕裂痛到心口都有些发慌,一条腿还没有跨上去,另一条腿已经支撑不住地软下去。
他努力地想要保持平衡,快步往后倒退了几步,却还是无可避免地瘫坐下去,那块才露头角的小块乌发被强硬地坐回去,坠到腿根的孕肚一下子重新鼓胀起来。
池越大张着嘴仰着头,青白的月亮在他眼里蒙上了一层血色。
“池越!”
易汀觉得,自己的心脏可以停止跳动了,实际上,在看见池越摔倒那一刻,他的全身血液都像是被寒气冻住了一般,呼吸一窒,只剩腿还本能地往对方身边迈。
他的手穿过池越的腋下,想要把人搂起来。
易汀的力气在队里是数一数二的水平,却还是架不住怀里一直往下蹲坐的人。
“唔……嗯,要,要出来……下来了……”池越这回知道后悔,一个字一个字打着颤地往外蹦。
他一边闷哼,手已经从掂肚子的动作换成了推肚子。
“他……他刚刚出来了一点,现在……现在为什么停住了,嗯啊……好疼。”
易汀替他擦去脸上连成片的泪水,低头看向脚下的水滩,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分娩的好地方。
“乖,我们去一块干燥的地方啊,这里太潮湿,在这里生产会感染的。”
池越无力地点了点头,喉间的呻吟已经虚弱得只剩气音。
他撇开腿,踢开一串水花,改成了半跪着的姿势。
他扯住易汀的衣摆,还没等站起来,就只是挺了挺身子,腹坠猛烈,被肚子牵扯着往水里倒的时候,他居然还能声情并茂地在脑子里喊了句:
“完蛋。”
想象中的扑倒并没有发生,他的肚子被一只大手撑住,两个孩子大概是知道他们的另外一个父亲也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往下拱。
易汀掌心的皮肤阵阵紧缩,他皱了皱眉,将人扶起来慢慢走动。
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胳膊的剧痛打断他的思考。
“呃阿,又……又来了。”
池越攥住他的胳膊,五指曲着狠狠抠着,仿佛要把那一层厚实的布料抓破:
“不行,不行,走不了,嗯……坠,坠得慌……”
他将脸埋在易汀胸前,慌乱地蹭着,“唔嗯……”小幅度地扭动屁股,像是风里摇摆的枝条要摆脱一颗熟透的果实。
宫缩还算强劲,这是好预兆,只是那深入骨肉的痛实在难熬。
他开始认真地随着宫缩用力推挤,刚开始效果还不错,被坐进去的小块磨开产道,他能感觉到,只是接下来再怎么用力,胎头最大的地方还卡在穴里,动弹不得。
还隐隐被什么东西拦着往回缩,摩得那块发红发烫。
产痛混着穴口的憋,还有力竭的灰心,让他忍不住要哭出来。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如果自己再安分一些,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打上无痛了吧?
无痛好像开过三指就可以打了,自己这孩子都快出来了,也不知道宫口开了多少。
想到这,他才颤颤巍巍地把手往后面伸,在指尖碰到被羊水水打湿的布料时,他恶狠狠地顺着易汀肩膀咬了一口。
“草,你也不知道帮我把裤子扒一下,这我嗯……我怎么生!”
“!”
易汀又手忙脚乱地去替他脱裤子,夜里气温不高,但他脸上一片烫。
“太着急……忘了……”
“这也能忘!”
池越还想咬一口,嘴刚张开,孩子的头就混着一股羊水掉出来,撕裂是瞬间发生的,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因为孩子的肩膀很宽,顶在穴口让他疼得咬牙切齿。
“嗬……嗬阿,你,你给我把孩子,嗯……怎么那么大啊……你给我接好了……要是……”
他抓住易汀腰侧的布料,双腿岔得更开,难耐地扭动着屁股,连说话的力气也被用到推挤。
月光清冷,一小节有点发乌的身子悬吊着,易汀腾出手,小心抓住,上下摇了摇。
怀里的人脱力地跪下去,于是一个完整的胎儿就这么连着脐带,躺在他手上。
易汀将孩子用外套抱住,借着腰带固定在怀里,跪下来去扶池越,却发现他的肚子依然鼓胀。
浑身都没有力气,之前涌出的羊水现在已经风干覆在腿根成了一层脆壳,他替池越穿好了裤子,将人抱在车上侧坐着,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那颗已经变软的肚子。
“呃,别碰,不舒服……”池越抱住他的腰,觉得肚子里还是坠得厉害,让人止不住想要用力。
但他又实在累极了。
“走吧“”
“要尽快去医院把胎盘取出来啊。”
耳边炸开风声,池越伸出手抱住易汀的腰,肚子夹在中间被挤成椭圆,还泛着隐隐的疼。
“嗯……”
熟悉的宫缩又来,他胡乱揉了把肚子,发现有些发硬。
“易汀!”
“嗯?”车速慢下来,易汀侧脸将耳朵贴在他脸边,池越却又摇摇头:“没事没事,小心一点。”
手下的皮肤又变得柔软,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是累出幻觉了。
不知走了多远,易汀隐约听见一些稀碎的呢喃,他握住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想要捏一捏,却发现那只手抖着,掌心全是湿寒。
“怎么了?”
“疼……”
疼?易汀条件反射般将车停稳,蹲下来查看。
池越半坐在车上,将产口的位置预留出来,两腿张得很开,肚皮表面有细小的波动
刚上手碰了碰,易汀就听见一声痛呼。
“唔……还……还有一个。”
今晚真的是太刺激了,易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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