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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丝毫不惧,他回视着他,嗓音平静道:“没有监控,所以不知道。”

算是对他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

任白延脸色十分难看,手臂青筋暴起,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你说什么?”

白年听着陆湛的回答,愣了愣。

他玩玩想到,事情的局势竟然会完全按照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他挡在陆湛的面前,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仿佛想要浇灭任白延的怒火:“任哥哥,这件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冬歉出事的地方在一间杂货间,里面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有,跟一个垃圾堆似的,里面怎么可能有监控这种东西。”

他的话雪上加霜一般,让任白延的心中愈发绞痛。

明明已经千防万防,可是那个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被他亲手照顾的少年,就这样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那种地方夺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标记。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愤怒的火焰在他的血管里燃烧,让他几乎要失去控制。

可是无论是白年还是陆湛,看着他的眼神都那样的利索当然。

是啊,房间里没有监控。

发生这种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你们都出去。”,任白延的手指攥到发白。

倘若有人待在这个房间,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以。”,陆湛敛下眼帘,声音透着冷静和劝诫,“但是刚刚经历过发情期的人都是十分脆弱的,我希望您不要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

任白延冰冷地看着他:“我怎么可能这样做?”

“是吗?最好不会。”,陆湛轻轻颔首,转身的那一刻,眼神幽暗。

在他的梦境里,冬歉的身上,时不时地都会带着一些没有愈合的伤,像是被刀口生生割开一样,但是任白延似乎已经对此见怪不怪,还安抚他,那是在帮他治病。

陆湛从见到任白延的第一眼,就对这个男人充满这不信任。

冬歉从昏睡中缓缓醒来。

被陆湛标记之后,他一直睡睡醒醒,每次当他试图睁开眼睛时,又会重新被拖入梦境,反复回到被标记时那个时刻,一遍遍地记住那个感觉。

冬歉忍不住感慨,这具身体,还真是情欲深重啊。

他睁开眼睛,病房里的光线轻轻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抬起手背挡住眼眸。

视野里的人影慢慢聚拢。

他看着那道人影,眯了眯眼,稍微用力一点才将人看清。

是任白延

他坐在冬歉的旁边,垂着眼眸,那张一向胜券在握的脸上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任白延见他醒了,冰冷如霜的脸上才浮现出点点笑意:“医生给你检查过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的语气温柔,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冬歉觉得颈后有点痛,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了那里结了一层血痂,有一点点疼。

那是被标记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但是不得不说,标记确实是比打抑制剂要轻松很多,他现在醒来,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头痛犯恶心的症状。

而且,他的发情期也结束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有一点点开心。

十天的发情期,见鬼去吧。

虽然他心里很开心,但是此刻面对任白延,他脸上毫无笑色。

任白延温柔地帮冬歉掖了掖被子,垂着眼眸对他道:“你被人标记了。”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冬歉淡淡道:“嗯,我知道。”

他平静地看向任白延,问出那个问题:“我被打开生殖腔了吗?”

任白延的喉咙肿胀,默了默才道:“没有。”

医生已经将冬歉的全身彻底检查过了。

没有被完全标记,是不幸中的万幸。

谁知,冬歉听到这句话便笑了笑,轻松道:“那不就行了?”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难过之色,甚至轻松地揪着被子玩了起来:“只是临时标记,被咬一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白延试图在少年的身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冬歉是真的不在意。

任白延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的攥紧,声音微哑:“你还记得,是什么人标记了你吗?”

既然没有监控,那唯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便只有冬歉了。

冬歉垂下眼眸,略作思索。

虽然昨天晚上发生的大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他倒还不至于不知道到底是谁标记了他。

不过听任白延这个语气,现在外界并不知道是陆湛标记了自己。

这就好办了。

出于剧情需要,他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被陆湛标记了。

于是他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

任白延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冬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夺走了初次标记。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明明所有人都不在意,包括冬歉本人。

而他作为冬歉人生的加害者,更没有资格在意这件事。

或许当他决定在将冬歉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那一刻选择伪装良善时,就踏错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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