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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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孩子蜷缩在地上，呼吸平缓。在他身边，兔子玩偶和洋娃娃靠着矮桌桌脚坐在地上。原来是睡着了。付丧神悄悄松了口气，也随之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压切长谷部回房拿了一件薄被替纲吉盖上了，随即又与其他同伴一起离开了客厅，免得他们发出一些声响吵到纲吉。加州清光换好衣服下来时，路过放在楼道口的垃圾桶，瞥到了扔在垃圾桶里的四叶草。这是昨夜纲吉大人送得那株。加州清光立在原地静默了几秒，捡起了四叶草。他掏出一张手帕，用手帕将四叶草包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衣服里，随即又若无其事的从走廊绕到了厨房。比他先换好衣服的其他人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看着大家，加州清光忽然意识到，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了，但这种不一样十分微弱，如残烛，随时可能会熄灭。对于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他自己也不清楚。未来似乎雾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尽头。纲吉睁眼就看到了一片黑暗，他正站在一个小路路口，小路前方宛如看不到尽头的隧道。“这里是”纲吉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是他昨天和哥哥一起走过的地方，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在这条路上往返。我怎么会在这里？纲吉疑惑地扫视四周，四周一片昏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纲吉抱紧自己，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担心会不会有猛兽怪物忽然跳出来。“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纲吉向前试探河水深浅般探脚，又如触及滚烫热水般快速收回脚，不敢再迈出一步。哥哥呢？纲吉寻找着幼宰的身影，但什么也没有找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些在山中不断发出各种声响的蛇虫鼠蚁猛兽都不见了影子，周遭静悄悄地，仿佛一个死域。“妈妈哥哥”纲吉啜泣着蹲在了地上，抱紧自己缩成了球。“纲君，快点过来。”“妈妈！”是妈妈的声音！纲吉猛地抬头看向前方，眼睛睁大了些许，眼里流露出惊讶之色。沢田奈奈站在小路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微笑着向纲吉招了招手。纲吉眼里水光粼粼，他向沢田奈奈伸出了手，似想要抓住她一般，手指弯了弯。“快点过来，纲君。”沢田奈奈也向纲吉伸出了手。“小纲。”是哥哥的声音！纲吉忽然发现幼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和沢田奈奈站在一起，和沢田奈奈一样向他伸出了手。“妈妈”

“哥哥”纲吉嚅嗫自语，眼睛眨也不眨得紧紧盯着两人。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迈出了脚。但在他迈出脚后，两人的身形也在不断远去。纲吉见此，连忙追了上去。哪怕摔倒了，也坚强地爬了起来，继续追逐。只是无论他怎么追逐都无法追上两人。“扑通！”纲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眼泪婆娑地看着不断远去的沢田奈奈和幼宰，手无力地伸出又无力地垂下。黑暗，向他席卷而来。“嘻嘻~”他似乎听到了小女孩的笑声。“纲吉大人。”被推攘的摇晃让纲吉一下睁开了眼睛。电灯光线让他略微不适应，他闭眼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入眼就是加州清光那张俊美的脸。“清光？”纲吉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那个梦让他充满了不安。哥哥有一天也会和妈妈一样离开他吗？哥哥有一天也会和妈妈一样忘记他吗？他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吗？纲吉心中充斥着各种疑惑，但他的疑惑却无人能够解答。“纲吉大人？”加州清光看着怔怔出神的纲吉，眼底快速划过一缕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担忧。纲吉回过神，将两个玩偶紧紧抱在了怀里，洋娃娃的存在，让他心中的恐惧不安消散了一点。他冲加州清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超可怕的恶梦。”加州清光闻言，一动不动了几秒，才有些僵硬地抬手揉了揉纲吉的脑袋。纲吉被加州清光的动作惊了一下，抬头看向对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对方的眼里有了光。纲吉眼里漫起了水雾，他扑进了加州清光怀里，隔着两个玩偶紧紧地抱住了加州清光。他没有哭，只是努力的从加州清光身上汲取勇气的力量。加州清光身体僵硬了。他眼中光芒明明暗暗，最终还是抱住了怀里小小的孩子。目送加州清光四人离开后，纲吉便急急忙忙地来到了与幼宰见面的地方。幼宰还没有到，纲吉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扩大。昨天的梦，让他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纲吉踌蹴不安地来回走动，时不时看向幼宰平时走来的方向。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纲吉又失落地垂下头，不安与恐惧交织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