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这是小礼名下的股份、资产他说让我转赠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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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刀赴会,带着货投奔您来,可是您连我的身份你都不相信,这兄弟还怎么做?”
一声声气喘吁吁的狼狈喊声打断了争执的两人,一个满身是汗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一边跑一边喊“貂哥”,引得所有人都睡醒了。那人显然已经跑了很长时间,脸上被晒得红扑扑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打湿,劣质的衣服贴在身上,看着就闷,连鞋子也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地摊上的残次品。
“貂哥,货被条子截了,但是……但是他们没有问出来我什么,就把我放了……貂哥,让我跟您走吧,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会给您再搞来一批货的。”
老貂和杂皮诧异地看着不断粗喘的人,杂皮又转过头看向刚刚和自己吹水抽烟的安野,头都大了。
“貂哥?”
跑了大半天的安野抬头看了看正在擦脸的男人,立刻明白了,他连忙告诉貂哥:“貂哥,他一定是条子的人,是条子找人冒充我跟你们见面!”
“貂哥,”安野得体轻蔑地看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人,“你信我还是信他?我是你们接过来的,验过身,交了货,连顾老板都说我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们这个地方,也没有货,空手过来,张口就说我是条子派来的,你信他?”
老貂看了看两个安野,是有些不一样,但是跟照片比其实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看上去狼狈年老,一个看上去年轻坦然,不过刚过来的这个也有可能是太累了才显得疲倦,要他分辨,他才不想费这份心,如果不是真的安野的确有货源,他现在就想把这两个都崩了喂鱼。
顾景欢被拉到了两个安野面前,老貂抽着烟坐在椅子上,轻飘飘道:“顾老板,刚才也告诉你了,留下买命钱就放你走,现在还是这样,不过如果你可以说哪个是欠你钱的安野,我可以给你降低50万。”
狼狈的中年人一看见他,迫不及待就认起亲来:“小欢,你不记得了我了吗?你15岁那年,是我帮你忙前跑后处理你父母的后事,还叫你和那些亲戚断绝关系来保住你父母的遗产,是我啊,我是安哥啊。”
顾景欢镇定地看着他,四十多岁的安野已经没有了曾经清朗俊美的面容,只有长年奔波给他带来的皱纹和变得又红又黑的粗糙皮肤,不再那么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带着年轻气盛的痞气和豪迈,而是紧张而急迫,如跳梁小丑一般在老貂面前摇尾乞怜。他好瘦,瘦得皮包骨头,脊柱上的骨骼凸起来被湿漉漉的衣服包裹着,又脏又臭。
这就是他肖想了多年的人吗?或许,是他当年就看错了安野?是他当时腹背受敌抓住了安野这根稻草,以为便是一方清明天地,极乐净土。实际上却是一颗艳丽的罂粟,罪恶地绽放着令人蒙昧的光华。
他知道那就是安野,可是他选了谁,另一个就会被老貂杀死。
他也知道另一个是谁,他最先看到的是谁。
连装模作样都不舍得掐他脖子的青年,以身犯险,和这群亡命之徒周旋。
一旦选好,是不能更改的。他整整十七年惦念的人,他要亲手把他推入地狱,这又如何做得到?
叔叔,在你心里,我的分量有没有比之前多一点?
你别把我当小孩好不好,我已经22岁了。
你只要多疼我一点,我怎么都好了,可你总是心里有其他人,把我排在最后面。我心眼小,就爱吃醋。
我已经18岁了,我不是小屁孩,我喜欢叔叔。
我没有要和安野去比的,暂时不比而已。
顾景欢看向了另一边,虚弱的声音落入每个人的耳中:“我认识的安野……”
“是他,新来的这个,我见都没见过。”
“顾景欢!”安野怒不可遏,“你也跟条子勾结是不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到底谁是真的!”
老貂已经不管他们之间的争吵了,杂皮把枪递给顾景欢指认的“安野”,松泛了下身子,道:“之前是哥哥我说话不好听,你也别挑理了,自己把他给解决了,算是给你出出气。”
“安野”拿着枪,扣动扳机,对准了被绑住的安野,顾景欢瞪大了双眼,不行的,他不能杀安野,谁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啪!”
一声枪响,林中鸟兽俱散,老貂肩膀中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行人都慌了神,“安野”趁机调转枪头趁乱打中了老貂的腿,安野混乱中挣脱了束缚,一把抱住了虚假的自己,咬牙切齿地恨道:“小兔崽子,原来是你冒充你爹,你还嫩了点!貂哥!快!把他崩了咱们快跑!”
老貂身中两枪,痛得面目狰狞,满脸横肉的脸更显得面目可憎,抓起一把枪打过去,却偏得太远了,安轻礼挣脱了安野,一枪打穿了安野的手,安野痛的倒地抽搐,特警随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其余人也不管安野了,只顾着拖拽老貂逃出包围圈。
“叔叔,叔叔,不怕了。”
安轻礼慌忙地给顾景欢解开手上的麻绳,地上的安野见四周飞奔过来的特警,慌乱阴暗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刀,丧心病狂地怒吼道:“骗子!都是骗子!”说着愤恨地朝顾景欢刺去,顾景欢来不及躲闪,向后倒去。
“噗呲——”
“啪——”
尖刀刺入身体的血肉交融声与特警的枪声同时响起,血涌如注,浸湿了大片土地。
“小欢哥……这是咳咳……这是我哥哥的孩子,我把他交给你了……抱歉,真是……太麻烦你了……”
手术室外,顾景欢手脚上缠着纱布绷带,茫然地看着脚尖,低着头垂了许久,不知所措。
黄警官唤了他好几声,顾景欢都没有听见似得,直到黄警官拍了拍他,顾景欢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他一直在耳鸣,模糊朦胧地感受到黄警官递给他一张纸巾,说道:“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不是太大的伤,会没事的。轻礼要是醒了看见你哭成这样,他也会难过的。”
顾景欢怔了怔,拿起纸巾擦了擦眼睛,浸湿了整片。
黄警官走后,顾景欢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他没有从那天的一幕中走出来,尤其是安轻礼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让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他停止了一切思考,只是如走马灯般一直回放着安轻礼挡在他身前那一幕,喷血如注。
医生说是失血过多,加上疼痛所以失去意识。
但是他已经在医院守了一天了,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那把刀入得太深,触碰到了内脏,不是普通的皮外伤,触目惊心,心痛不已。
他需要去换药,他的手腕脚腕都勒伤了出了血,又被感染。顾景欢不得不离开了手术室前。他像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样整个人被抽走了精神,坐在治疗室里,医生用酒精擦拭他的伤口,其他的病患疼得嘶哑咧嘴,顾景欢呆滞地看着墙上的挂画,密密麻麻写着伤病的种类,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顾先生,顾先生。”
黄警官找到了他,顾景欢才回过一丝神:“他醒了吗?”
黄警官露出遗憾的神情,摇了摇头。
“顾先生,主刀的医生说,患者失血过多,很有可能会……会……”
顾景欢挣脱了为他包扎的医生,脚腕上的伤口密密麻麻如蚁噬般的痛苦,他皱紧了眉,踉跄地几乎摔倒在地上,黄警官扶住他,“顾先生,您别激动,轻礼在行动之前,告诉我说,如果他真的出现意外,叫我转交给您一句话。”
顾景欢推开了黄警官,一瘸一拐往电梯间走去,黄警官在后面追他,轻而易举拦住了他,顾景欢咬牙道:“他有什么话,亲自告诉我,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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