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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燥热,冉遗睡觉时为了凉快就只套一件宽大的t恤,半夜想上厕所,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踩着拖鞋去卫生间。
他的卧室没有配单独的卫浴,只能去走廊另一边的厕所。
黑暗里,他迟钝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道视线在他第一次经过走廊的时候就盯着他,只不过自己没发现。冉遗站在离牧辞卧室不远的地方,借着月光看清楚那道视线的主人,正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锐利而陌生。
空调温度很低,吹得腿上凉飕飕的,冉遗打了个哆嗦,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挡住路的人,希望他能让开。
牧辞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裸露的双腿,盯着他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小半截肩膀,像是在评估猎物等级,他的视线逡巡打量着,最后落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上。
“可以……让我去睡觉吗?”
冉遗打着商量的口吻,不明白他为什么大晚上的要站在这里为难自己。
牧辞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侧过身让开。
冉遗拽着衣摆低头往前走。
就快要经过牧辞身边时,他被一只冰凉的手猝不及防按住肩膀。
“啊!”
冉遗被吓出了声,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嘴,惊恐得整个人都僵住。
牧辞冰凉的手指缓慢地在那块裸露的皮肤上打转揉搓,冉遗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捕获,那蛇正吐着信子,不紧不慢地欣赏猎物的恐惧。
牧辞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笑得恶劣:
“哥,领子再往下点,奶头都要露出来了。”
冉遗能感觉到,最近在家里看见牧辞的次数变多了。
吃饭时候,牧辞会偶尔下来几次,坐在餐桌上和他们一起吃。牧临江脸上都笑出褶子了,即使他问十句话牧辞回一句也不觉得尴尬。倒是冉遗听得头疼,却还要装出一副懂事听话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接住牧临江的话。
“小辞,今天这道菜是新来的阿姨的拿手菜,你尝尝。”牧临江给牧辞指那道菜,示意他夹。
牧辞低头自顾自地吃,懒得给反应。
冉遗很有眼色地递水:“爸,今天的菜调味有些重,你多喝点水。”牧临江自然地笑笑接过水杯,给他说了声谢。
牧辞听见,也没看他,低头无聊地拨弄着碗里的菜,说:“给我倒杯水。”
口吻轻描淡写,带着点儿理所当然的命令意味。
冉遗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取过杯子递给他。
倒是牧临江有些意外,不太明白为什么牧辞愿意跟冉遗说话。
递水杯时两人指尖碰到,那种身上被毒蛇爬的冷意再次蹿上脊背,冉遗头皮发麻又想到那天晚上,下意识就松了手。
于是刚接的热水,全贡献给了牧辞右手,刹那间那一片皮肤就泛起了红。
冉遗僵住,他明明是稳稳当当递到牧辞手里,见他接过才松手的。
牧辞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放下筷子起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
右手被烫伤后,想着牧辞行动不便,牧临江想请人帮忙照顾。冉遗自告奋勇,说既然是他烫伤的那就他去好了。
于是他拿着烫伤药鼓起勇气敲对方门:“牧辞,我这几天帮你换药行吗?”
牧辞开门,冉遗看见他右手被纱布简单潦草地缠了两圈,看上去还挺严重。
他把药膏递上去:“涂点这个好的快一些。”
牧辞语气没有波澜的:“我自己涂?”
冉遗试探着看他;“那我帮你?”
牧辞直接伸手:“快点。”
那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微微绷起时指节处显出淡青色的血管。被烫到的地方几乎覆盖整个手背,水泡被随意地挑破,一看就没认真处理。
冉遗抿起唇,有点不满。他严肃道:“烫伤后要在医生指导下用消毒针把水泡挑破,还要涂药膏防止感染,这么敷衍的处理方式很有风险。”
他低头握住那只受伤的手,神情认真而专注,额前碎发落下来挡住了眼睛,他用手撩上去,长睫扑闪,像蝴蝶扇动着翅膀。
牧辞靠在门边等他换完药,沉默着看他。
换完药后,冉遗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别碰水了。”
回答他的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
“”
冉遗毫不意外,起码他今天没发疯,也算好事。
他心有忐忑,一方面觉得这次烫伤是接触他的好机会,一方面又害怕牧辞阴晴不定的脾气。
还有他上次说出那种话,让冉遗感到迷惑又害怕。
正常人谁家弟弟会摸哥哥,会面不改色地说哥哥乳头露了?
他故意烫伤自己又是为什么?
妈妈把他保护得太好,凭他那点小聪明,连这个世界冰山一角的恶都没看完全。
只是本能地对这个弟弟感到陌生又畏惧,他根本搞不懂他。
到了洗澡的时候有点尴尬。冉遗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我帮你脱衣服吧。”
“去我卧室。”牧辞说完这句话就进了房间。
“?”
他没听错吧,牧辞让他去卧室?他这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他?
冉遗摸不准他的想法,只能安慰自己别多想。
进了卧室,冉遗才发现自己卧室可能就比人家卫生间稍微大点。墙边放着一排展示柜,里面全是各种手办。房间里拉着窗帘,开着昏暗的地灯。
冉遗没敢多看,乖顺地走上前给他脱衣服。
牧辞的呼吸就打在他耳边,太近了。他手心有点冒汗,头也晕晕乎乎的。这扣子怎么解不开啊,冉遗有些心急,呼吸也重了起来。
“哥。”
眼前少年比他还要高,冉遗甚至要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牧辞垂着手,侧过头凑近他耳边,像是恶魔的低语:
“不是喜欢讨好我吗?”
“终于有合适的理由接近我了,开心吗。”
冉遗解他扣子的手顿住了,指尖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他那一瞬间突然想起夜晚照进他床头的惨淡月光,破旧的,难堪地露着半截残缺的身子。
仿佛下一刻就受不住地坠进深渊。
被戳破的尴尬与无地自容让他羞愧,直白的侮辱更让他想要逃离。于是他后退。
可少年步步紧逼。
“躲什么?”
“高兴得发抖吗?”
冉遗终于呜咽出声,他开始流泪,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面前的人好可怕,那些曾说过的恶劣的话语全都涌进他的脑海,冉遗像是被包裹在茧里,呼吸都困难。
那双看起来很容易受惊的眸子本就常年含着细细的水雾,朦胧中扯地连天。眼下湖水泛滥,沾湿了天鹅羽毛。
从此牧辞的记忆中多了一双他哥滚着泪的眼。
“滚出去。”
冉遗开始有意避开牧辞。他现在对这个比他小三岁的亲弟弟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恐惧。他不明白牧辞的任何举动的目的,推他下楼梯,言语羞辱他,甚至故意烫伤自己来揭穿他愚蠢的心思。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且恶劣的人?
那天晚上他哭过之后就被牧辞赶了出去,明白当自己所有的心思被赤裸裸地剥开挑明,就更加受制于人。自己的小把戏,在那种人眼里简直连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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