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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风扫过街上的尘土,刮的路边聚集在一起的残枝败叶哗哗响,首都的空气质量不好,近来几天都是雾霾天,让本就可见度低的路面变得更加灰蒙蒙。
天一阴沉下来,人的心情也容易随之不佳,烦躁的声音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响起,“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房子里没开灯,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形隐没于阴影中,他不耐烦地吸了一口烟,“躲在沙西,老子也能弄死他。”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男人捻灭烟头扔在堆满烟屁股的古铜色烟灰缸里,蓦地笑了,他目光阴狠地道,“周驰,一个郁家让你怕成这样?这些年我顾及你儿子,没把他怎么样已经是老子仁慈。”
男人盯着茶几上的照片,浑浊的眼球像要爆出来,“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
“二十二年。”男人眼中布满血丝,回荡在屋子里的声音沉的可怕,“我每一天都在想,我要他,要郁家生不如死。”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男人又点了一根烟,打火机按了好几次才出火,几粒火星从烟头飘下,落在深灰色的水泥地上,“公司那些烂摊子,不过是人家给你下的套。周驰,郁家要置我们于死地,你不会天真的觉得凭咱俩就能抗衡吧?”
“你专心管公司,剩下的交给我。”
男人咬着烟嘴吐出一口烟,他拿起照片,眯眼盯着上面的人,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手机屏幕上占满了一张人脸,对方碧绿色的瞳孔在低像素中微微张大,陆沿瓷面朝镜头微微勾起嘴角,“小寻。”
蔺寻的头发剪短了一点,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看起来很有光泽,不同于首都的阴天,南城的天空挂着一轮悬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被子上,给晚秋带来舒适的温度。
“陆哥。”这句后便没了下文,蔺寻看着手表里的人,呆呆地眨了眨眼。
男人比她印象中瘦了不少,显得轮廓线条更加分明,透墨色的眼睛含着很轻的笑,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陆沿瓷很自然地打开话题,“小寻又变漂亮了,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蔺寻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点点头,“有。”
陆沿瓷夸她,“小寻真棒,我听说姚医生给小寻做了营养餐,都有吃完吗?”
蔺寻摇头,瘪起嘴,“不好吃。”
陆沿瓷就笑,他和蔺寻又聊了些最近发生的事,主要是陆沿瓷在说,蔺寻很乖巧地听着,时而被他逗的捂着嘴直笑。
大概通了十分钟的电话,两人的话题都默契地避开了同一个人,挂断后陆沿瓷继续修改剧本,蔺寻却在这时发来了短信。
小寻:陆哥。
陆沿瓷打字回复:怎么了,小寻?
等了一会儿,那边发过来消息:你还会来南城玩吗?
陆沿瓷的眼神顿了一秒,回复:会的。
这次等了很久都没有再收到短信,陆沿瓷将手机放在一旁专心工作,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又收到对面的消息。
小寻:那你会来看我吗?
陆沿瓷笑了一下,回道:会来的。
消息框在此之后就没了动静。
这一晚陆沿瓷终于修改完了啃了一个月的本子,他关掉电脑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陆沿瓷吃了药洗漱完,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支塑料袋封起来的录音笔,为了防潮,封袋里还放着干燥剂。
低明度的床头灯在四周晕出很小一圈黄晕,陆沿瓷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已经回到首都一年了,这一年他没再找地方取材,而是专注于帮自己的老师修改剧本分镜。他的老师是好莱坞的着名导演兼编剧steven,手底下带的几个学生有剧本上的问题都会丢给陆沿瓷来处理。
陆沿瓷和这位老师的关系很好,他是当年steven授课的那一届里唯一一位华人,同时也一直是年级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大学四年他经常找steven探讨学业,steven也对这位成绩优异的华人学生很是欣赏,二人在陆沿瓷回国后依旧保持着联系。
得知陆沿瓷暂时不打算写剧本的消息,steven二话不说压着人来帮他批改作业。steven对瓶颈期这个东西很宽容,陆沿瓷也继承了他身上这一点,对于创作两人都是徐徐图之的态度,所以陆沿瓷也不着急取材的事,就接了这份“工作”来打发时间,一接就是大半年。
录音笔在他回首都之前就已经修好,里面的内容陆沿瓷听了,而且听了很多遍,但他还是没法将其和他失忆的事扯上关系。
他在江州待了近三个月,三个月里他想起来不少,才发现许多事情和他想的并不一样,甚至大相径庭。
关于他失忆前的很长一部分记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每当快要抓住一点线索的时候他就会开始剧烈的头痛,最严重的一次甚至直接在家里晕了过去。
当时路俞明发现联系不上他差点报警,幸好许霞那几天想着给陆沿瓷送点家里种的水果,去了旧宅后及时发现晕过去的人,最后打了120将人送到医院。
后来陆沿瓷做心理咨询时,得知这件事的理查德劝他暂时不要尝试触碰那段时间轴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昏迷了整整三天的原因,那次理查德和他聊了很多。
“这三年以来的所有测试都显示,你的情绪波动从未超出某个阈值,无论外界对你施予什么,它都平稳的有些……不合理。”
理查德坐在桌前,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里面色平静的人,“我并不是说这样不正常,陆,你知道人的自我保护机制是个很狡猾的东西,它有时会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对你进行心理暗示,大脑是会骗人的。”
“为什么抑郁和焦虑会出现躯体化的症状?我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那是因为大脑接收到了病人潜意识里的‘愿望’。”
陆沿瓷抬眼看她。
“心理疾病的痛苦只有患者自己能体会到,所以他们常常被人误解为‘矫情’,于是患者就会想,‘为什么没人看得见我有多痛苦呢?’‘为什么没人知道我病的有多重呢?’,大脑在收集到这种执念后,就会反馈在躯体上,让患者的痛苦可视化。”
说到这,理查德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看着屏幕里眼下一片乌青的人,说,“应激反应也是类似的原理,大脑为了保护自己,会将心理承受不了的东西转移到生理上,所以陆,你的头痛不是没有原因的,某种层面上来说它是在保护你。”
听了这些的陆沿瓷反应和现在一样,沉默。
他明白理查德说的道理,他也知道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把录音笔交给白任栩,然后像对方说的一样,做两个普通的陌生人,过互不打扰的生活,没有那段记忆或许反倒会让他轻松一点。
可是他不愿意这样。
因为他都记得。
他记得樱花树下的伤疤,记得医务室里的诗,记得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他记得每一次欢愉和每一份孤独。
他们曾在雨天奔跑,淋一身的水就为了校门口的最后一串糖葫芦,也曾在满是余晖的教室里商讨下一次逃课跳哪面墙。他清楚的记得对方睡着时自己数过的睫毛是172根,也记得生日从家里偷跑出来一起吃的冰淇淋蛋糕是香草味。
他们曾紧握对方的手,也曾给过彼此无间的拥抱,他们在温柔夏风的星空下谈论死亡,在无边日出的山顶上迎来新生。一同风雪见证悲欢离合,花月走过阴晴圆缺。
而现在,所有人都希望他将这些归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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