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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和蔼望着陆珊瑚,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两个蠢货里至少还有一个清醒着,这就够了。
“陆先生,多多刚出舱,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呆太久,你觉得呢?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可以吗?”
“陆先生,你看我们医院的保卫科还挺有效率的,我会保证没有人能抢走你的孩子,好么?”
“陆先生,你看我一直都是对多多挺好的,你可以相信我。”金邢举起双手表示友善,和颜悦色的安抚着陆珊瑚,慢慢挪到门框处。
陆珊瑚还是比较信任金邢的,毕竟他医术了得,让多多少受了很多病痛之苦,他慢慢解除防备状态,想要往外靠近金邢。
但有的人,偏偏在这种紧要关头斜插一脚进来搞事——张由仪的声音突兀地在众人身后响起:“崇丘,怎么了,是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吗?那贱人不肯把孩子给你?”
秦卫风一听,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一门心思扑在陆珊瑚跟多多身上,丝毫没注意什么时候身后绕出了个张由仪。舱门前的闹剧,从而知晓张由仪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张由仪明知故犯来这里做蠢事。他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声音从牙缝里往外一字一句绷得警告道:“马上把他带走,否则我捏死他!”
张由仪闻言吓得往龚崇丘身后缩,只露出一只眼,转来转去地冷眼看着不可逆的事态。
如他所愿,陆珊瑚听到张由仪这句话,如惊弓之鸟,往后重重一退,背脊砸在架子对角,乒铃乓啷又掉落了一地杂物,黑暗之中不知道是什么从高处坠落即将砸向多多。陆珊瑚下意识用肩胛骨护了一护,咔啦一声骨头闷响。抱着多多的那条手臂瞬间巨痛侵袭,失了力气,多多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陆珊瑚丢了玻璃凶器换条手臂捞了把多多,几十斤重量撑不住,他往前搓跪在玻璃渣上,顺势承受身后空了的架子往他身上砸。这力道,摁着他往玻璃渣上又深了几分。
“嗯。”痛得他额角青筋浮现,他咬紧牙关牢牢箍进多多,不让多多往下滑落一分一毫。
“冲!”金邢低声呼喝,黑衣人齐刷刷看向秦卫风,只待秦卫风一点头,如鱼贯入,迅速往外搬架子。这一刻风被拉出残影,时间凝滞,秦卫风一步跨进杂物间俯下身,龚崇丘也想往里赶被张由仪牵绊住了脚步。
“不!!!不!!!给我滚开!!!”陆珊瑚应激得厉害,金邢只得趁乱先抱走多多,怀里没了重量,不管此刻进来的是谁,随手摸到地上的器物就一股脑往外掷。
“小心!”黑衣人想帮秦卫风挡下危机,业已来不及,尖锐的玻璃碎片掷向秦卫风肩头,唰的擦过落到光亮之处,带着一抹浓重血色。
“秦总!”黑衣人想再次往里冲。
“别进来!”秦卫风伸手向后制止手下,原地蹲了下去,只跟陆珊瑚隔了两步的距离。
“小树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风。”他声音掺了半斤蜜,与平日声线全然不同,像极了春日里打马而过,最风光俊朗的明熙少年。
“小风?”陆珊瑚对这个称呼敏感到了极致,抬起头逆着光,他看不清楚面前人的脸,只知道要保护好怀中并不存在的婴儿,只见他轻轻拍了拍幻想中哭到声音沙哑的多多:“不哭不哭嗷。”甚至抬起手臂开始捞胸前的衣服,给小婴儿吃一口安抚母乳。
“小树哥哥,”秦卫风熟悉陆珊瑚一举一动的肢体语言,却不敢贸然轻举妄动,只得出声继续吸引陆珊瑚的注意力:“多多刚喝过奶,已经要睡了,我们一起唱摇篮曲哄哄他好吗?”
“他这是”张由仪刚疑惑出声,就被龚崇丘捂紧口鼻,力气大到龚崇丘自己都在颤栗。龚崇丘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到底陆珊瑚怎么了,他恶狠狠地警告张由仪:“闭嘴吧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大吗?
张由仪用力掰了掰龚崇丘手指,才侥幸得到一丝呼吸的契机,不再作死,跟众人一起默默看向杂物间。
看着两个alpha以及金邢的态度,大家都掂量仔细,只好僵在原地,谁都不会再去触这个霉头。
“对,对对,”陆珊瑚茫然中找到一个方向,他往怀里拢了拢“多多”,亲了亲“他”头顶软而卷的发:“唱亮晶晶好不好?”
秦卫风往前又挪了一小步,说好。
就这么慢慢挪着,陆珊瑚被秦卫风一点点哄着,抱着“多多”走出杂物间,放回病房,变成长大的真实的筋疲力尽沉睡在柔软被褥中的多多。
“你不过是他作为陆珊瑚之时捡到的小玩意儿。”秦卫风安顿好陆珊瑚,走出客厅,果不其然龚崇丘等在那里,他选了个俯视龚崇丘的角度,捏了捏疲惫到发酸的鼻梁,故意随口吐露砭骨的词语去刺伤龚崇丘渣烂的心。
“你他妈少在这里胡扯!”
看着龚崇丘失了姿态,心底发虚还急切的否认,秦卫风觉得自己作为陆珊瑚的嘴替,爽到了极点。
“是不是胡扯,你自己心里清楚。”敌对alpha之间向来如此,一山不容二虎,哪怕其中一虎的腺体受了重伤,重到偶尔支撑不住强大的肌肉束,需要坐到轮椅上缓口气,也要亮出刀子捅对方两刀。
“多多怎么样?”多多被金邢抱出来时,哪怕保安组和黑衣人都拦在周遭,龚崇丘也能看清楚多多受了多严重的惊吓,睫毛扑簌扑簌,含着泪手足无措的吮着手指一直回头看往杂物间的方向。
噗嗤一声,秦卫风笑出来,他这个人皮笑肉不笑时,嘴角向下弯着,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意。冷到让人感觉犹如酷烈寒冬赤脚走在冰面上,哆嗦的看着,水下游着的伺机而动,即将跃出冰层将人撕咬成碎片的,嘴角向下的巨齿鲨鱼。只要入侵者敢挑衅地停留在他的专属领地片刻,他就要顶破冰面冲出来将你一口吞噬,而在此之前,你只能看得到巨齿鲨绕着你的灵活的幽蓝色水下阴影,那种发自灵魂的胆战心惊,足够铭记一辈子的。
“亏得陆珊瑚一直以为你爱他,当初离开不过是迫不得已。他现下如何,你竟然问都不问,话里话外只知道关心那个小崽子。”巨齿鲨眼里涌起浓浓杀意。
“多多毕竟还生着病,”龚崇丘辩解道,眼下陆珊瑚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是很难再照顾好多多了,脑中不禁回想起张由仪的劝说,自己能给多多的更多,生恩不及养恩,只要他把多多带在身边,假以时日于是他又接着说:“不如把多多先交给我。”
秦卫风真是要气笑了,亏自己还高看他几眼,以为他无畏门口高壮的黑衣人群,定要来关心关心陆珊瑚呢,原来他来此是为了跟陆珊瑚争孩子抚养权。
“那你去金邢那儿看多多吧,金邢带他去做相关检查,可能还有轻微皮下出血,毕竟就算陆珊瑚再用自己身体护着他,小孩子也还是在所难免有细小擦伤。”
秦卫风说得轻描淡写,但又话锋一转:“不过我警告你看归看,别肖想什么趁着陆珊瑚打了针还在昏睡把孩子藏起来,就算你藏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给你推平山抽干了海翻出来,不信你就试试,你们龚家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我和陆珊瑚自会商量多多的事,轮不着你这个陌生人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在棠市,横着走的龚家实际掌权人,很少有人敢这样打龚崇丘的脸,龚崇丘自然是不信邪的。
“我陌生人?”秦卫风刷的站起来,不屑的扫一眼龚崇丘:“你和你们家那老头不是查过陆珊瑚了吗?怎么?只查到那层皮,不往下深究?是我太看得起你们龚家人脉了是吧?”
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上浮却很慢,像是氮气进入血液产生的麻醉作用,释放出来的不溶解小气泡,就快要在龚崇丘血管里引起肌肉关节疼痛,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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