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31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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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毒药

龟息功可以让她闭息一段时间，她装做沉沉入睡的样子，耳朵却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而那两个婆子闻了香味，早已晕倒在地了。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青青微微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楚，那人已把屋里唯一的那隻蜡烛吹灭了。

青青咬了咬牙，此时不能打草惊蛇，她继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中那个人悄悄摸到床头，轻轻的摇了摇她的身子，见她没有反映，才从腰袋中掏出一个药丸，捏开她的嘴把药塞进她的嘴中……

青青猛的一脚把那人踢倒，迅速跳了起来，却没想到那个竟然也会功夫，身法诡谲，竟似在青青之上！青青不禁大惊，过了几招便看出那人不是女子。

她自从中毒后功力已大不如前，勉强支撑几招，就已经露出颓势。她正想怎么样脱身，却被那人一个拳击中腹部……看来他果然是衝着她的“肚子”来的！

那人又封住她的大穴，又掏出一颗药丸送进青青口中，青青在他的手指贴近的瞬间狠狠咬了他手指。一股血腥味和着药丸一齐入了腹中，青青隻觉得胃中一阵刺疼，身子就不听使唤的缓缓滑了下去……

那人见她药力发做，才轻轻走出房间，月光透过素白的纸窗，映着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院外，隻留下树枝摇曳的影子。

青青费力抬起手，把手指伸到喉咙里搅动，一股黑色汁液猛的呕了出来。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虽然还有残留的毒药进入体内，可是也不算什么！

那个人大概不知道，她早已中了比这毒药厉害多的毒！每日都靠褚英给的解药压製，身内的解药也许对这种毒有分解的作用，所以她还能清醒的坚持到现在！

她擦了擦唇边残留的黑色汁液，咬着牙走出房间……

夜色苍茫，青青步履蹒跚在黑暗的小巷中奔跑。她觉得眼前有点模糊，耳边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相伴，此时她只有一个信念，如果她死了，在临死前，最后一眼，要告诉他……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们的誓言！

当褚家派人半夜敲开县衙大门时，睡眼惺忪的罗大宁听说褚家发生了命案，而凶手竟然是梅医官，惊得当场石化了。

一片忙乱，蒲啸原被魏泽钊唤醒，换上官服。听闻是褚阁老家发生命案而梅傲霜是凶手，他也不禁皱起眉头……

蒲啸原命令捕快及仵作等跟随前往，亲自带人勘验，并当场取证填注“通详”，以备以后立案为第一手证据。

褚府的丫环们所说的情况跟萧夫人所诉基本一致，所有证据直指梅傲霜。蒲啸原听后也不禁沉目凝思。

隔着纱帘，萧夫人说：“因第三房小妾有孕在身，所以乞大人青目，在府中看管，等我家老爷回来再做管理。”

蒲啸原拱手道：“夫人所言及是，监牢不是孕妇所安之处。再说此案也要取供及验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了结的，明日阁老回府，下官自会向他禀报。”

萧夫人寒暄道：“那就辛苦蒲知县了。”

“不敢，下官告辞！”蒲啸原辞了出来，率领一干人等抬着尸首带着梅傲霜回了县衙。

如此喧嚷自然让内宅也闻风而动，披着小袄的谨惜听了燕喜汇报，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绝不相信梅傲霜会杀人。

而蒲啸原也不顾更深露重，连夜提审梅傲霜，他也同样不相信，像梅傲霜这样济世救人的医者会平白药杀一个素不相认的丫头？只是麻烦在于他自己却承认了！

蒲啸原屏退左右闲杂人等，隻留下魏泽钊、钟实和罗大宁三人。

“把梅医官的刑具去了吧！”蒲啸原对罗大宁说。

罗大宁上前把梅医官拷在手和项上的沉重枷锁去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的看着他。

而梅傲霜竟似不闻，如木雕一般垂首而立，既不抬头也不辨白，好像心都被掏空了一般。

罗大宁低声对蒲啸原说：“大人，看梅医官这样子，别是得了失心疯吧？”

“梅医官，为何不辩解？有什么事告诉本官，本官一定秉公办理，就算是阁老，也不必惧怕！”蒲啸原皱着眉说。

梅傲霜抬起头，面白如雪，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说：“不必了大人，是我用药不当，至人死命。此事无可辩解……”

“你所开的药方根本没有毛病！何来用药不当之说？”只见谨惜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在烛光显得格外严肃，她手中拿的正是他开的药方。

“谨儿？物证岂是可能随便乱动的？”蒲啸原不禁皱起眉责怪道。

谨惜衝父亲深施一礼，说道：“恕谨儿无礼，不过事关人命，谨儿今日甘冒大不违！”

她不等父亲回答，问罗大宁道：“煎过的药渣呢？找懂医之人就能查出药中兑了什么！”

罗大宁低头道：“据褚府丫头说，药渣没有留下，以为没用就倒掉了。”

“为何没有留下药渣？这到有几分故意之嫌！”谨惜冷笑一声，说：“梅医官既然自己主动承认，必然有他的理由。是……想回护某个重要的人吗？不过我想给你个忠告——牺牲自己不是最好的办法，事情没有走到死胡同之前为何不试试去争取？只有一有线生机就不应该放弃。”

梅傲霜抬起头平静的看着谨惜，他觉得虽然与这个少女认识的时间很短，可她却能看懂他的心。她的聪慧让他深深惊叹，她的看破世事也让他不禁猜测，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女有着怎样的经历才会如此通透？

她曾告诉他：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等心中的伤口结了痂就不会痛了……他也一直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忘记她，平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当他再见到她一刻时，他知道，他做不到！就算她已嫁为人妾，就算她已怀了那人的孩子，就算她像过去那样，可以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他……还是放不下她！她就像病毒已经蔓延了他的整个身体，他还有什么理由自欺欺人的说，他能忘记？如果这条命可以让她逃过一劫，他又何惜之有？

梅傲霜站起来，对蒲啸原和谨惜深深施了一礼，说：“多谢蒲大人和小姐对梅某一向关照，梅某知道大人和小姐都想极力帮梅某脱罪，可是梅某犯了错误，自然要承担，就不劳大人和小姐费心了。”

谨惜看了一眼父亲，蒲啸原面色越发凝重，他说：“别忘了如果你因医人治死而被判刑，梅家的名誉就毁了！”

梅傲霜目光一片冰冷，薄唇微扬，说道：“我与梅家早已毫无瓜葛，如果我死了不关任何人的事。”

谈到此时，谨惜已经完全不报任何希望了。她看出梅傲霜眼中的决绝，也明白他是那种认定一件事、一个人就永远不会悔改的。

所以她垂下眸子，点了点头，对父亲说：“给梅医官准备个干爽点的牢房吧，请父亲准许谨儿给梅医官准备些饭菜。”

蒲啸原点点头，缓缓坐了下来，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突然，外面守门的衙役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人敲门，等他们打开大门时，发现一个女子晕倒在衙门口。

真是多事之秋！蒲啸原皱眉叫人把那女子抬起来。

当两个衙役把那女子架进来时，梅傲霜面色一寒，衝上前把她抱在怀中。

“青青？你怎么了？”他目光中的紧张急迫、心痛担心都让众人吃了一惊。有谁曾见过冷如冰霜的梅医官如此衝动的一面？原来隐藏在冰山下的是炙热如岩浆的感情……此生他的情花隻为一人所开，无论多么严酷的环境，那株胭脂梅依然傲雪怒放。

谨惜不由得愣住了……难道，这个女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