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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曲天纵顿了顿,又道,“只是他如何你也不必在意,眼下你需得去查查昨日和王府的事情。”
昨日傍晚时分和王府的牌匾砸伤了鄢朝九皇子,听闻回宫太医的禀报九皇子虽伤得不重,可腿有旧疾,恢复难免会慢些。因而事后九皇子便以伤病不易劳动的由头送去了驿站修养,由鄢朝跟来的随行队伍看护着。
此事说大倒也不大,毕竟这是突发的意外,更何况九皇子到底也没真的伤着。可是鄢朝皇子在定朝受了伤,传扬出去总会引得众人侧目,若被有人胡乱编造了去,说是陛下没有容人之量,那就麻烦了。
傅宴存自然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思及此,他道:“我听子禾说起过和王府,陛下如此看重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又怎会出了这样的大事?”
陛下修建和王府本意是为了让二人能在此居住,除此之外,更为彰显国力,表示宽厚仁爱之意。如此重要的一座府邸,自去年年初就开始修建,一屋一殿乃至一草一木不可谓是不尽兴,极尽奢华之事。
工部的官员处处用心,更是时刻监管着,怎么会在牌匾上出了岔子呢?又恰好在今日砸下来。
曲天纵沉吟不语,昨日事发之后便听闻陛下在寝殿发了怒,责罚了好几位工部的官员,等到夜深时分才将曲天纵叫进了宫。
如今发生了这起子事,短期内和王府必得再翻修一遍。婚期已定怕是会赶不上日程,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这件事影响的鄢朝的动向,若他们借题发挥,趁机取消了婚约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陛下的意思便就是让你先查清此事,旁的事先搁置着。”
闻言傅宴存目光闪烁,他垂眸思索了良久,这样看来陛下和曲天纵都认为此事是人为,可谁会这样做呢?
“池楼知道吗?”
曲天纵挑眉看了傅宴存一眼,盯着他垂下的眼睛看,虽然莫名提起池楼的名字让他有些不快,不过他依旧答道:“他如今是掌司,昨夜议事自然也在场。”
傅宴存应下后再没说话,只说自己会尽力而为,说罢便向曲天纵告辞。
出了曲府后傅宴存并未急着去和王府一探究竟,而是信步往陆子禾府上走去。
到了陆府正巧看见陆子禾同聂舒在比试,傅宴存坐在一旁等他们比完了才慢慢开口道:“谁跟我去工部走一趟。”
陆子禾抹了一把汗,收了剑,抢先说道:“指挥我跟你去。”
路上傅宴存同陆子禾简单说了曲天纵的意思,又将自己的想法同陆子禾道:“我先得看看牌匾的模样,因而要假借监卫司的名头去要出铺子和接手的人。”
陆子禾应下,忽然又转头问傅宴存说道:“若此事查不出来会如何呢?”
“那自然是工部自己咽下了。”傅宴存看着他,“这倒也怪不得旁人,这总归还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二人说话间便也到了工部,门口的人一见了陆子禾二话没说就放了他们进去。
工部司侍郎见了二人连忙赶了过来,见了傅宴存脱口便叫了一声傅指挥,意识到不对又连忙改口叫了陆指挥,好在二人也并不在意,听清来意后他道:“不过牌匾不在这里,你们要看得去储仓瞧瞧。”
傅宴存点头示意,废弃的牌匾当然不会在工部放着,他来工部倒也不是为了这个,他问,“侍郎可否告知承托牌匾制作的铺子?”
工部司侍郎欣然应允,忙让人去找文书和凭证来。
在等候的间隙,工部司侍郎又忍不住问道:“陆指挥,陛下的意思…是还要继续追查吗?”
昨夜战战兢兢了一晚上,被陛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段,又发落了一批官员,还以为此事这样便罢了,没成想今日又来了两个监卫司的人调查此事,他作为主理工部庶务的人,之人是要仔细留意着。
陆子禾端茶的动作顿了顿,他瞧瞧看了傅宴存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依照他方才的话说了。
“眼下鄢朝虽没有动静,可我们到底也要给出一个原由来,这样往后鄢朝发难也不至于太过被动。”陆子禾对他笑了笑,“无妄之灾也就罢了,若是有人主使却还查不出来,这其中苦楚也就只能工部众人一起担着了。”
工部司侍郎闻言下意识就同陆子禾说道分辨,可刚要开口便把话咽了下去。监卫司是陛下亲信,他们传达的也只能是陛下的意思,眼下不是监卫司不肯罢休,而是陛下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来疏他的气,来补他丢掉的面子。找到了便还好说,若是找不到要论罪处罚,工部必然首当其冲。
三人再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就有人将文书和凭证拿了上来,陆子禾接过来道了谢,临走时又对着工部司侍郎宽慰一二,“侍郎无需过多忧虑,如今陛下再让和王府翻修,你们若做得好了必能使得陛下圣心回转。”
工部司侍郎忙不迭地谢了,二人也拱手作揖这才出了工部。
陆子禾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凭证,“这个十里香木居就在城东的虹巷,指挥咱们去吧。”说着他抬头看向傅宴存示意快走。
哪知傅宴存摇了摇头,他说道:“我自己去即可,我听聂舒说来你手头也有要紧的事情,让你跟着我跑一趟已经是耽误了,你快些回去吧。”
调查牌匾一事本就是曲天纵派给他的任务,陆子禾和挥庸都不参与其中,如今能借他的名义拿到凭证已经算是逾制了,再不能让他为这件事花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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