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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都不要再想……”
暮霭沉沉的天构成了思绪里的所有,或沾染血色或朦胧缠绵,或冷静自持或歇斯底里。玉回心里的密云深厚低沉地笼罩住一切,并不直白的将所有坦露在眼前。
将最后的那场滂沱大雨驱逐,玉回抬手将珍珠手串取下,伸手圈住手腕,像是为自己再套上了禁锢。
最后他渐渐松开了手,蜷缩在棉被里,目光灼灼地盯着手腕上早已在两年前消失的,一条细长的,黯淡无光的疤痕。
两年,玉回为这飞速流失的时间感到茫然,一切的变化都让他觉得无力,可突然间他又陷入了自省内疚的僵局。
他让自己看起来拒人千里却又谦逊有礼,他把自己丢进枯燥乏味的佛经中打发当时漫长的时间,他渐渐断绝了与外界的密切联系,于是所有人都说九皇子玉回既孤傲又冷淡。
当九皇子的身份逐渐丰富和立体之后,玉回便完全没有机会回想从前的事了,随着他的认同,那些偶尔闪回的从前也不被他承认了,于是从前的记忆像是泥地上被搬走的巨石,留下深刻而显眼的空缺。
其实那段面对空缺,玉回并不觉得痛心,他重新将手串戴上,当九皇子有什么不好呢?从他选择忽视从前开始就已经觉得快乐了。
今日住了雨,只余下微风轻柔地拂过丝绸般的河面,引得停在港口的船身晃动,留下一叠又一叠的水波。
几个彪形大汉抬着载货的箱子下船,神色间藏着怒意,像是发泄一样将箱子重重地放在地上,顿时掀起了一地的灰尘。
“这说好的明日卸货,怎么就突然变了卦!”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面容不善地看着远处站着的一个四处张望的男子,说话时愤愤地拿汗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总管不是说了么……那鄢朝的公主要来了,这泳洲港的船一溜儿地都得起开。”
闻言大汉将汗巾甩到脖子上,眯着眼打量着那几人,“那男的杵在那里做什么?碍手碍脚地看得人心烦!”
一旁的几个男子也喘着粗气,顺着汉子的话转过头去看那人,最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面面相觑。
“不晓得不晓得,咱们还是趁着日头不大把货卸了吧,走走走。”说罢,几人便又折返船上去搬货箱了。
大汉口中碍手碍脚的男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港口看,来往的人群和庞大的货物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焦急地从缝隙里去寻人,恨不得长十只眼睛去看,生怕自己看漏掉错过了。
从港口的货船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肩上挎着一个布袋,正不疾不徐地朝港口走来。
“那儿…在那儿!”陆子禾在看清那人大瞬间便腾地蹦了起来,朝着远处喊道,“指挥!指挥!我在这儿!”
傅宴存听见陆子禾的声音后嘴角勾起微笑,见状陆子禾飞快地朝他走去,“指挥!我可算等到你了!”说着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傅宴存。
傅宴存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后退几步,他看着陆子禾有些失笑,伸手将他推开,笑道:“子禾,好久不见。”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闷闷的却也实在难掩重逢的喜悦。
陆子禾用力地拍了拍傅宴存的背,激动地声线都高昂了不少,“指挥你可算回来了!这都两年没见了。”
傅宴存低头略显苦涩的笑了笑,在陆子禾看向他时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
“指挥你…看着变了许多……”陆子禾顺手将傅宴存的包拿了过来。
在听见陆子禾这话傅宴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他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回了京城再叙旧。”
“对对对!聂舒还等着呢,咱们快回吧。”陆子禾连忙走在前面带路,引这傅宴存往马棚走去。
傅宴存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辛苦你特意从京城赶过来,其实也不必这样的。”
“京城到泳洲不过半日的路程,眨眼便到了,说什么辛苦不辛苦。”陆子禾突然顿住,转过身来看着傅宴存,“不过眼下泳洲港不许停船,指挥你的那些弟兄呢?”
“船上还有送去丰州的货,只将我放下来便走了。” 傅宴存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鄢朝公主何时抵达?怎么泳洲也不见前来接待的官员?”
这些事陆子禾压根就不关心,要不是因为傅宴存要回来了,他还不知道鄢朝众人要走水路过来。不过聂舒好像是同他说过的,陆子禾又仔细地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怕是还有五日吧?昨日…昨日好像听礼部的何大人提起过…”
傅宴存点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马棚,陆子禾将缰绳递给傅宴存,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指挥这几年在河上飘着可还记得怎么骑马吗?”
闻言傅宴存一愣,接着也跟着笑了笑,“说的是,这几年确实骑得少了。”说着安抚似的摸了摸马的鬃毛,下一秒利落地翻身上马。
“既然这样,指挥不如来跟我比比。”陆子禾骑着马经过傅宴存眼前,指着远方道,“看谁先到京城。”说罢便一马当先的跑了。
陆子禾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视线中,傅宴存凝视着身下的马匹,试着抓握了几次才捏紧了缰绳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疾驰,本就不远的路程更是压缩得厉害,硬是赶在日落前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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