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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喉咙有着一道贯穿伤,毫无疑问就是刚才拉森留下的,这种伤对正常人类来说百分百致命,绝无生还可能,但他却仿佛视如无物。更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他的双臂依旧沉稳有力,根本没有受到脖颈致命伤的影响。
只见使者脖颈的伤口出现一些扭动的血丝,不断交织重组,甚至能看到被破坏的惨白喉骨都在缓缓生长,最后与血丝交融在一起。
当脖颈伤口合拢的一刻,致命伤已经完全愈合,恢复如初。
这一幕让拉森彻底陷入了呆滞,镇守冰封要塞28年来,他见过壁外部族各种各样的敌人,什么奇怪的力量或蛊术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种“死而复生”之术,更没见过什么伤口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连一道疤都不剩下。
这时,拉森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呆呆地看向阿舒马。
只见阿舒马阴森地站在那里,之前被斩断的右臂仍落在地上,躯体上的手臂断口处却早已没有流血,肌肉组织像活过来似的扭动着,不断生长,最后竟连皮带骨长出了胳膊的形状!
那条新生的胳膊还很小,如同新生儿的手臂,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生长着,按照趋势来看,恐怕一个小时不到就能长成原来的手臂。
阿舒马抚摸着那条新生的小手臂,神情中满是对力量的狂热:“拉森,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本可以和我一起投入祂的怀抱,拥有这世间最为诱人的力量,从此不再是凡人之躯,不畏惧刀劈斧砍,再无生老病死。”
“结果呢?你愚蠢地拒绝了这一切,瘫软地倒在地上,就像一条被拔光牙齿的老狗……别怪我,拉森,我曾经真的很效忠你,甚至抱有感激。”
“只是我想继续往上爬,而你挡路了而已。”
眼看阿舒马从使者手中接过刀,拉森露出凄惨又狰狞的笑容,幽幽地说:“加洛特说得没错,你们这些卑劣的法高崽种都是老鼠,就应该全部斩尽杀绝。”
阿舒马笑着说:“很多人想将我们斩尽杀绝,但我们却依旧顽强地存在于世界上,我想,这正是我们的伟大之处。”
阿舒马说完,一刀捅进拉森的身体。
“噗嗤!”
使者和侍卫们也做了同样的事,在那残破的身躯上一刀又一刀捅着。
“噗嗤!噗嗤!噗嗤!……”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血影晃动……
极寒前夜
深夜,尤其是黎明到来的前几个小时,是一天之中最黑暗、也是最冷的时候。
极北冰原风雪呼啸,冰封要塞的驻防士兵们穿着厚厚的冬衣在城墙上巡防,一如往常。
这些巡防士兵里,有的人性格一丝不苟,即使各级指挥官们早已入睡,深夜无人监军,他们依旧像旗杆般伫立在岗位,一动不动,任由肩上落满厚厚的积雪。
当然,也有的人生性油滑,或是在冰封要塞服役已久,早早就摸清了驻防的“小窍门”,能摸鱼就尽可能摸鱼。
这不,城墙中段的一处岗位就有这么两名士兵,其中新兵笔挺地站在石墩旁遥望远方,另一个老兵则是早早放下了兵器,坐在挡雪的掩体下面打盹。
睡着睡着,可能是因为太冷,老兵裹了裹衣服,迷迷糊糊醒来,他看到那名站在风雪中的新兵,不禁轻声一笑,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调侃道:“新来的?”
新兵没有动,只是嗯了一声。
老兵招了招手:“上半夜就看你在那站着,站到现在没动过,赶紧过来睡一会吧,不然明天白天有你困的。”
新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受这种邀请,他很快摇头:“我有驻防任务,不能懈怠。”
老兵不禁轻笑,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雪,走到新兵身边,指向城墙外的浓郁夜色问:“看到什么了?”
新兵观察片刻,耿直地问:“你是指什么?”
老兵徐徐说道:“看到了几棵树?树林里有没有人?”
新兵一愣:“天色这么黑,怎么可能看得见。”
“那特么不就对了!”老兵拍了一下新兵的后脑勺,笑骂道,“夜晚这么黑暗,我们只能看到身前一两米的东西,你站在这里能眺望到什么?既然什么都看不到,跟个木头似的站着又什么用?不如赶紧补补觉,真有事再醒来应付就是了。”
新兵一时哑口无言,但还是默默说:“任务就是任务,不能懈怠。”
“有病。”死活劝不动的人,老兵也不想继续劝,他自顾自躲回遮雪的掩体,目光在新兵身上来回打量,“你来冰封要塞多久了?”
新兵:“刚来一个月。”
“难怪,刚来的新兵都这样。”老兵打了个哈欠,饶有兴致地问,“看你还挺年轻的,怎么不好好待在内陆,要来冰封要塞服役?”
新兵思索了一会,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如实回答,最后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就说了出来:“因为根据王国军令,在冰封要塞服役10年及以上者,可以获得破格晋升,我想当军官。”
老兵微微一笑:“大家的理由好像都差不多,你应该也是平民家庭吧?像我们这种出身,走正常途径根本升不过贵族家庭的孩子,想要有机会出头,就只能咬咬牙来这里。”
“不过话要说回来,我见过太多人因为这个理由而来,但能坚持下去的却寥寥无几,大多是一两年就申请回到内陆,能坚持三四年的都算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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