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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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试炼接触的第一眼，酷拉皮卡就觉得西索很危险。在进入到第二场试炼时，近距离接触西索，他汗毛倒立面对西索有种微妙的兴奋感。

心脏跳动得比以往都要快速，血液在身体快速沸腾，神经敏感了起来，他在告诫小杰的时候，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也下意识地想要追求那份刺激。

不可再接近西索了，他自己告诫自己，事情的发生总是会出乎他的意料。西索的杀意伴随着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他没有感到那份刺激，实力的不对等让他清楚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把自己当做对应的筹码，迫使两人处在一个天平上。

西索的那份好心，是对于内心定义值得留下的玩具而言，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否在里面。

谈判的时候他愈发确定，他可以掌握西索。准备来说，是指西索愿意被他牵着鼻子走。那双狭长的双眸褪去杀气后，还带着丝丝笑意相当满意他给予的筹码。

与实力相交错的走钢丝不同，他感受到了另一种无法言语的冲击。

酷拉皮卡握紧手上的刀，心底想着小杰的话，他似乎也被认同成那一边的人了。他不由得观察起西索，也用不上观察，只要西索在那里，无论是谁都会注意到。

在最终测试时，他隐约猜到了会长的用意并没有拒绝战斗，当最终的形式公布出来时，他惊讶于会长似乎相当恶趣味。

在上场前他感受着心脏剧烈的怦动，他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极限，只是失败来得比想象中的更快，理想中他是不会认输，直到他能利用完西索所有的时候。

他被迫获胜了，面对西索的认输他无法拒绝，面对自己内心是不甘这样赢下。

他没有选择权利。

等到伙伴们的战斗结束，酷拉皮卡忍不住找到了西索，对方正坐在阴影处随手玩着纸牌。语气平淡的似乎是在说天气不错，对他提出了情报互换。

这是一场交易。

主动权在西索那里，可是西索愿意把主动递给他，来看会有什么样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酷拉皮卡没有拒绝，或者说他并没有拒绝的权利，他靠着仇恨走到这步，与小杰的相遇似乎让他短暂遗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抓住一切机会除掉蜘蛛，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嗯?，很高兴你能如约而来～放轻松点。”

这一天是小杰昏迷、奇犽出走结束的，酷拉皮卡在看望小杰后，入夜前按照西索说的，敲响了门。

西索洗完澡穿着浴袍为他开门，门锁关上的那刻，酷拉皮卡一身鸡皮疙瘩起来，本能想要戒备这个危险男人。

然后他听到西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觉得暧昧至极。

“……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他看着俯身贴近自己的男人，湿润的气息顺着发丝传来，呼吸的热度此刻格外明显，他整个人都被迫染上西索的气息。

他将两人白天的约定偷换了概念，对与他而言，只要出现这里就算达成了承诺，而西索说的会告诉他蜘蛛的线索。

“呵呵，是这样没错。”西索比他想象中更干脆的承认，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钻进耳里。似乎已经确认了什么起身走向沙发，那里有已经饮了一杯的红酒。

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瓶身，红色液体在他眼前缓缓流淌进杯身，西索将半杯红酒递给他，薄情的唇上扬，眉眼微挑似乎没有任何恶意。面对他的抗拒，并不在意，反倒举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西索舔了舔唇瓣，这个举动让他想到了丛林中藏匿身影的蛇类，吐出信子为了捕到猎物。“我有跟你说过吗？我是蜘蛛之一，嗯……4号。”西索的声音微微停顿，似乎在看他的反应。看到那双充斥着怒火鲜活的红色，他脸上的笑意加深，才慢慢补上：“假的哦，要确认吗～”

听到蜘蛛时，他已经控制不住红了眼，面对毫无防备的西索他忍住了出手的冲动。西索说的不知真假，若是蜘蛛都是这个实力他现在无疑是以卵击石，他不能死蜘蛛还逍遥法外……

蜘蛛都会有纹身，西索衣襟敞开，露出的胸膛、腰腹肌肉隆起并没有痕迹。

酷拉皮卡没有回答西索，只是在深呼吸后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你需要什么。”

“没什么，庆祝我们拿到猎人执照，喝一杯罢了。”西索举着自己还剩一口的酒杯，随口胡说了一个理由。

“好。”他压下胸腔的愤怒，干巴巴的应下，举起那杯红酒与西索碰杯后一饮而下。

酷拉皮卡不喜欢黑色，这会让他想到无法诉说的痛苦在夜晚里无限放大。哪怕，这是最好的伪装。或许他从选择带上黑色美瞳时，就决定了将自身’酷拉皮卡’暂时放下，一起封存的还有他代表着家乡的衣服和信物。

“boss，线已经搭上，科洛菲尔家的委托来了。”

专线铃声响起，酷拉皮卡立马停下手上的活，这个时候凛仙找他，没有别的事情。

“安排好了吗？我随时都可以过去。”

“对方的意思是希望明天就能抵达，晚上会有一场派对需要人陪同出席。”电流声带着那边翻阅纸张的声音，酷拉皮卡看着眼前剩下的文件下意识皱起了眉。

“飞艇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小时后到达，明天上午九点到达。新的衣服和面具按照顾客的要求准备好了。嗯……你可能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

也就是说他休息时间寥寥无几了吗，手上捏着温热的笔被他随手丢到笔筒里，堆高的文件勉强保持着平衡，酷拉皮卡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距离十二点的钟声还差三分钟。

终于要接近了科洛菲尔家了，他的同胞啊……再等等，他会带着火红眼回到故土安眠。酷拉皮卡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身体。

不巧的时，才挂下的电话又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酷拉皮卡的声音透露出疲惫，他撑着桌子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景色，打起精神问道。

“呃，boss，你还好吧。”

“说。”酷拉皮卡揉了揉眉心，听对方的口吻来说，绝非好事。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边的担忧，他调整好呼吸，恢复到平时沉稳的模样，“对方临时违约了吗？”

“不，那边的大小姐似乎想等你一起进餐。”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酷拉皮卡站起身拉开身后百叶窗，玻璃反光里的自己眼睛黑色的没有自我，玻璃窗外是友克鑫不眠的黑夜，灯红酒绿晃眼的如白天，越是在这些灯光下，身下阴影的他反倒是行动自若。

他不喜欢黑色，哪怕他现在就溶于黑夜。

科洛菲尔家是世世代代的贵族，自王朝没落后靠着家底的积蓄与自身的实力在现代的社会中低调存在着。他要接近的目标是安妮，科洛菲尔家当家之主罗奥的女儿，年纪轻轻在收藏圈颇为出名。

除了各类亡者的尸首外，那位小公主还养着不少奇珍异兽。酷拉皮卡翻阅着手上的报告，在去飞艇上的时间里他要掌握最基础的情报信息，飞艇上可能有对方交接的人，可不能因为打交道的疏忽这些事情导致失败。

[亚历山大的手指骨、黑凤鸟的尾羽……]

资料上关于安妮的作息、一些性格和爱好都列了出来，从死物的收藏到活物的饲养，涉及宝石到书籍，看信息这位安妮性子应该相当喜新厌旧。酷拉皮卡看着资料特别备注，对方前不久养了一头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