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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时间。另一边与辽国暗地结为盟友,涿州军按兵不动等的是双方援军到来。这也要多亏了丝乐坊的探子提供了密报,纳真内部不合。而前锋部队虽勇猛善战,可随着四处征战,兵力部署不足,占领的五州留的人手不足以应对突击。这才让结盟的双方钻了空子。
出了城,燕景明与温扩打了照面。温扩虽看不惯辽人,但没有拦他的道理,便放人出了城。迟迟赶来的唐继云,急转勒马问道,“温大哥,那人是谁?”
“辽国乞和部王爷的三子,好像是…丝乐坊的坊主。”
唐继云奇怪地往马车行驶的方向看去,没有再言。
马车内,红绸如蛹般裹着里面的人。
燕景明拥紧那一团厚被,谢兰玉老实本分卧在车内。乌发在貂皮座垫上摊开,经马车颠簸,双腿便从被子里滑下。
底下人来报,云州后续诸事交由完颜将军处理。燕景明手下的姑娘们替主子忿忿不平,“要是此次经世子来办,王爷肯定不会将功劳拱手让人。”
“就是,主子这回事儿办得漂亮,最后还是为他人作嫁衣。真是不痛快。”长得小巧的姑娘叫玲珑,年纪不大,平时就活泼得像只雀。南人官腔藏不住,只听调儿婉转得倒像在撒娇。
燕景明在做事上对她们严苛,平日相处从不端架子,都是替人办事,哪还分贵贱。玲珑掀开帘子,又说了两句,视线也顺里头望了两眼。
那长毛貂皮上躺着的人乌发雪肤,赤足悬在榆木车架边沿,借皎皎月色逐月华流照。燕景明咳咳两声,玲珑方才收回目光。
要事听罢,燕景明浅浅听了几句抱怨话,支着姑娘们道,“下去吧。”
身边的醉鬼,被人箍得紧,烈酒喝得燥热难抒,他胡乱挣开了贴身的被子。胸前进风才好受了些。
但被人扒光了衣物,还是有一丝不对劲的。一股凉意自下往上,逼得谢兰玉完全凭意识抓紧了被角,又缩成一团。
燕景明握着露在外的那对赤足,顺着足弓下来,摸到足跟筋骨相连处那两道疤。上下细瞧,被人断过筋。
燕景明皱了下眉,很快抹平。
汉人向来生活得精细,谢兰玉脱了衣物,身上也浸了一股香,凑近了,温热的香牵出了旖旎,不由引人沉浸其中。燕景明关了车窗,一头埋入温柔乡。
寂静的野外,车辙轧在羊肠道上,疾驰的车和马,不时飞过的啼叫,此时有了掩耳盗铃的意趣。
肩骨要被人捏碎了。
谢兰玉能感知到身体上的痛楚,却又如一只游魂,抽离出躺在雪地上的那具枯瘦的尸体,冷眼旁观。
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谢兰玉置身事外,便听出那人不死不休的强横与蛮不讲理。“谢兰玉,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虽不是谢贤亲生,但多年的父子情不假。你就忍心谢府一干人等因为你被牵连治罪?”那是九皇子楚煦,萧洵的表哥。
不是存了些敏学上进的心思,爱听夫子关于杂学的传道授业,谢兰玉连学堂也少去,更别说有心结识哪位皇亲权贵。他素来不与人起争执,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九皇子。
天已经飘起了雪,很快积雪覆了宫墙。红墙,白雪,像是鲜红的血洇出。
挣不开的镣铐把那截细腕磨出了血,让人分不清是因为实在没力气还是因为那铁器物太重,更有甚是他懒得再动罢。铁锈和腥味交杂,令人胆寒恶心。
一向畏冷的谢兰玉单衣躺在雪里,竟觉那块雪是热的。
听明白了,原是他巧言令色挑起夺嫡之争。篡改遗诏,助九皇子称帝。作为楚煦的幕僚,他注定将不得善终。连累父亲领兵讨伐贼寇,最后死于非命。他也被楚煦困在这深宫之中,吊着最后一口气。
楚煦以谢府上百人的性命要挟,要他成为众人皆可骑的性奴。他是多光风霁月的人,如此折辱,死不得,便是活受罪。
醒时天光大亮。谢兰玉浑身酸痛不已。那场似真似幻的梦境,只记得零星。但心头的压抑与哀凄,如丝如缕将他困住。
谢兰玉掀开被褥,下/体被人用杵捅穿了一般,合不拢腿。他勉力撑坐,亵衣前襟敞开着。
谢兰玉懒极地掀动眼,拢起垂落至肩的衣领。稍一低头能窥见红梅点点,因为无痛无痒,他压根没在意。有气无力地下了榻,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冰凉的触感。
低头则看见了踏板上一件件粗实的铜制、玉制淫具,从上面似还能找到已干了的一行行白浊。
宿醉后头痛欲裂,眼下更叫他头痛。挂帐前的肚兜、枕前的金叶子、落桌上的耳坠,这些都是燕景明的东西。谢兰玉没想到燕景明竟是这样的人。
男/欢女/爱,他不好说自己吃了亏。可这一夜鱼水之欢,谢兰玉真是有苦说不出。身上穿的都是干净的衣物。除了走路不自在外,倒也没什么。
现下他还不太想面对燕景明。要是燕景明要他负责,他该如何?想都不敢想。
谢兰玉尽量挺直腰,着扶手下楼。他见了个面熟的丫头,将人招来问明昨夜云州城的情况。燕景明故意将他灌醉,难道只为了纾解寂寞?
木已成舟,谢兰玉再想这些并无意义。心里暗忖:这道圣旨不像元帝的作风,倒像是九皇子的手笔。元帝是个稳中求胜的决策者,君无戏言,国与国之间邦交更是一诺千金。但在一群野狼之中抢食,并不存在所谓的道义。而六皇子深得元帝教诲,安国兴邦可以一昧委屈求全。雷霆手段的九皇子也许可以是那个改天换地使万象更新的人。
谢兰玉没有等燕景明回来,他便请了车夫又回到了云州。迫于城外的大军,况且也讨了不少岁银与贡品,辽都的人很快撤离了云州。
传旨的太监是三日后到的。这圣旨未卜先知,倒是坚信此番暗渡陈仓能大获全胜,命众人速速回京述职,留下涿州军守城。
谢兰玉见父亲这几日看他总有话想说,几次想问。
上一次父亲面露难色,还是他永元九年高中探花之时。谢贤不想他入仕,父亲这心思藏得深。若谢兰玉早早通晓父亲的心思,他也不会耳根子软经不住人劝,去参加举试。
谢贤、唐继云等人被召进宫。谢兰玉独自回了府。
津伯一早在门前等老爷和少爷回来,家仆拿了马扎迎人落步。谢兰玉唤了声“津伯”,缓缓下马。
云销雨霁,檐下的套兽背着阳光,肃穆冷硬。
经西南一趟,饿殍哀鸿,民不聊生,任谁看了都不可能不哀怆。
以实则治,以文则不治。若徒以文也,譬之优偶之戏,衣冠言貌,陈事辨理,无不合度,而岂其实哉。
书房内的竹简一卷卷铺于黄昏之下,不忧世之不我知,而忧天下之民不遂其生。大厦将倾,要善政养民,唯实学济世扶危。谢兰玉身为局中人,不可能置身事外。
谢贤回府时,面色沉郁。
谢兰玉跟着父亲进了正厅,谢贤不知这事如何启齿,连连叹气。谢兰玉只好接过父亲手中的圣旨,“九皇子楚煦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赏恭州之地封为弈王。今有副相之子谢兰玉,品貌端庄,学识渊博,故朕下旨钦定为尚书郎,与九皇子结为连理,择吉日大婚。”
谢贤在殿前颤抖着接过圣旨,揣摩不出圣意。
自来没有为男子配婚的先例,皇上这一出,到底是敲打有争储之心的九皇子,还是在惩治谢贤包庇罪臣扰乱朝纲。
他满面愁容,“兰玉,父亲无能,令你受辱了。”
谢兰玉将圣旨摊开在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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