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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得真实。“燕姑娘的酒,真是好酒。”

燕景明只是看着他笑,出手制住抬手要倒酒的谢兰玉,“好了,别喝多了。”

恍惚听燕景明的声线大变,谢兰玉只是蹙起眉头,喃喃问了一句,“燕姑娘,我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了。”

谢兰玉仰着一张俊美的脸,燕景明害怕地躲在他身后,娇嗔地抖着声,“那可怎么办?公子要护着我。”

谢兰玉不合时宜地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就只是难受,唇边还挂着丝丝涎水,算不得狼狈却为不雅。燕景明却看得眸色愈深,搂着人就上了床榻。

他抵上谢兰玉的肩窝,滚烫的唇就在谢兰玉耳边厮磨。低声叫他名字,谢兰玉只哼唧了两声。

谢兰玉喝了酒,耳尖浮红,燕景明摸着他的耳垂,谢兰玉迷糊之间嘟囔了一句,听不清说什么,但意思是对他捏着那块软肉不放的不舒服。

燕景明将帷帐放下一角,他的影子在谢兰玉脸上、身子上游动。此刻他是头衔着兔子的野狼,尖牙咬住了兔子雪嫩的后颈。斑驳牙印和红痕在雪色里穿梭,猎物动弹不得后,他不急于享用。那种悠然的心态,是对绝对掌控的自得。

正在燕景明思及如何不露痕迹地侵入时,随行的丫头在窗外提醒他,“主子,他们行动了。”

燕景明回了句知道了,穿上衣服,将身无一物的谢兰玉用被子裹上扛起,谢兰玉本就喝得不舒服,腹部顶着硬物,谢兰玉一声干呕,燕景明嫌弃得闭着眼。在一阵混乱中把人塞进了一辆马车,不顾旁人地出了城。

是夜,刚攻下不久的行宫,阿保机被手下降将斩首。一场蓄谋的内乱中,辽国与陈朝联手接管了云州城。原本两日后才至的涿州军驻扎在城外五十里。

四万涿州军后方,是西南王的五千骑精锐,拿下云州绰绰有余。

圣旨的内容是,命谢贤等人借盟约有异议为由,以拖延时间。另一边与辽国暗地结为盟友,涿州军按兵不动等的是双方援军到来。这也要多亏了丝乐坊的探子提供了密报,纳真内部不合。而前锋部队虽勇猛善战,可随着四处征战,兵力部署不足,占领的五州留的人手不足以应对突击。这才让结盟的双方钻了空子。

出了城,燕景明与温扩打了照面。温扩虽看不惯辽人,但没有拦他的道理,便放人出了城。迟迟赶来的唐继云,急转勒马问道,“温大哥,那人是谁?”

“辽国乞和部王爷的三子,好像是…丝乐坊的坊主。”

唐继云奇怪地往马车行驶的方向看去,没有再言。

马车内,红绸如蛹般裹着里面的人。

燕景明拥紧那一团厚被,谢兰玉老实本分卧在车内。乌发在貂皮座垫上摊开,经马车颠簸,双腿便从被子里滑下。

底下人来报,云州后续诸事交由完颜将军处理。燕景明手下的姑娘们替主子忿忿不平,“要是此次经世子来办,王爷肯定不会将功劳拱手让人。”

“就是,主子这回事儿办得漂亮,最后还是为他人作嫁衣。真是不痛快。”长得小巧的姑娘叫玲珑,年纪不大,平时就活泼得像只雀。南人官腔藏不住,只听调儿婉转得倒像在撒娇。

燕景明在做事上对她们严苛,平日相处从不端架子,都是替人办事,哪还分贵贱。玲珑掀开帘子,又说了两句,视线也顺里头望了两眼。

那长毛貂皮上躺着的人乌发雪肤,赤足悬在榆木车架边沿,借皎皎月色逐月华流照。燕景明咳咳两声,玲珑方才收回目光。

要事听罢,燕景明浅浅听了几句抱怨话,支着姑娘们道,“下去吧。”

身边的醉鬼,被人箍得紧,烈酒喝得燥热难抒,他胡乱挣开了贴身的被子。胸前进风才好受了些。

但被人扒光了衣物,还是有一丝不对劲的。一股凉意自下往上,逼得谢兰玉完全凭意识抓紧了被角,又缩成一团。

燕景明握着露在外的那对赤足,顺着足弓下来,摸到足跟筋骨相连处那两道疤。上下细瞧,被人断过筋。

燕景明皱了下眉,很快抹平。

汉人向来生活得精细,谢兰玉脱了衣物,身上也浸了一股香,凑近了,温热的香牵出了旖旎,不由引人沉浸其中。燕景明关了车窗,一头埋入温柔乡。

寂静的野外,车辙轧在羊肠道上,疾驰的车和马,不时飞过的啼叫,此时有了掩耳盗铃的意趣。

肩骨要被人捏碎了。

谢兰玉能感知到身体上的痛楚,却又如一只游魂,抽离出躺在雪地上的那具枯瘦的尸体,冷眼旁观。

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谢兰玉置身事外,便听出那人不死不休的强横与蛮不讲理。“谢兰玉,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虽不是谢贤亲生,但多年的父子情不假。你就忍心谢府一干人等因为你被牵连治罪?”那是九皇子楚煦,萧洵的表哥。

不是存了些敏学上进的心思,爱听夫子关于杂学的传道授业,谢兰玉连学堂也少去,更别说有心结识哪位皇亲权贵。他素来不与人起争执,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九皇子。

天已经飘起了雪,很快积雪覆了宫墙。红墙,白雪,像是鲜红的血洇出。

挣不开的镣铐把那截细腕磨出了血,让人分不清是因为实在没力气还是因为那铁器物太重,更有甚是他懒得再动罢。铁锈和腥味交杂,令人胆寒恶心。

一向畏冷的谢兰玉单衣躺在雪里,竟觉那块雪是热的。

听明白了,原是他巧言令色挑起夺嫡之争。篡改遗诏,助九皇子称帝。作为楚煦的幕僚,他注定将不得善终。连累父亲领兵讨伐贼寇,最后死于非命。他也被楚煦困在这深宫之中,吊着最后一口气。

楚煦以谢府上百人的性命要挟,要他成为众人皆可骑的性奴。他是多光风霁月的人,如此折辱,死不得,便是活受罪。

醒时天光大亮。谢兰玉浑身酸痛不已。那场似真似幻的梦境,只记得零星。但心头的压抑与哀凄,如丝如缕将他困住。

谢兰玉掀开被褥,下/体被人用杵捅穿了一般,合不拢腿。他勉力撑坐,亵衣前襟敞开着。

谢兰玉懒极地掀动眼,拢起垂落至肩的衣领。稍一低头能窥见红梅点点,因为无痛无痒,他压根没在意。有气无力地下了榻,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冰凉的触感。

低头则看见了踏板上一件件粗实的铜制、玉制淫具,从上面似还能找到已干了的一行行白浊。

宿醉后头痛欲裂,眼下更叫他头痛。挂帐前的肚兜、枕前的金叶子、落桌上的耳坠,这些都是燕景明的东西。谢兰玉没想到燕景明竟是这样的人。

男/欢女/爱,他不好说自己吃了亏。可这一夜鱼水之欢,谢兰玉真是有苦说不出。身上穿的都是干净的衣物。除了走路不自在外,倒也没什么。

现下他还不太想面对燕景明。要是燕景明要他负责,他该如何?想都不敢想。

谢兰玉尽量挺直腰,着扶手下楼。他见了个面熟的丫头,将人招来问明昨夜云州城的情况。燕景明故意将他灌醉,难道只为了纾解寂寞?

木已成舟,谢兰玉再想这些并无意义。心里暗忖:这道圣旨不像元帝的作风,倒像是九皇子的手笔。元帝是个稳中求胜的决策者,君无戏言,国与国之间邦交更是一诺千金。但在一群野狼之中抢食,并不存在所谓的道义。而六皇子深得元帝教诲,安国兴邦可以一昧委屈求全。雷霆手段的九皇子也许可以是那个改天换地使万象更新的人。

谢兰玉没有等燕景明回来,他便请了车夫又回到了云州。迫于城外的大军,况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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