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打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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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师赋予我拯救夏月的功课之後，我们每天放学都会待在教室复习当天的进度。一开始我确实满排斥她的，尽可能不去注意她那微拧的眉目和认真时会微微嘟起的红唇……当她看着我时，我的心都会狠狠地撞了一下。

「夏岳同学，我这样写对吗？」悦耳的嗓音总是提醒我要赶快将眼神转到别处去以免被她发现。当她抬头时我已经可以很淡定的装没事了。

凝神看着错误的答案，用橡皮擦将她的字迹擦掉，并写下我自创的解题方法。

「你写错了，如果照着我这样的方式也许会b较快……」

迟迟没听到她的答覆，不解的抬眸就看到夏月静静地看着我，她的气息不时喷洒到我的侧脸，我顿时不知所措的把作业本推回她面前，专注在习题本上。

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耳边响起她轻脆的笑声，握笔的力道加深。可想而知我刚刚丢脸的样子都被她看透了，一定很呆，真想si。

「夏岳同学，你教我的方式都简单明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像是回避般，匆匆起身离去，要离开教室前还不小心绊到台阶，羞愤地奔离有她在的地方。

收回前言，我还是很讨厌她。

虽然我还是有点期待放学的时刻……

这几天为了准备期末考，夏月常常会趁下课的空档找我谈作业的事情。

也许是认为我把他们的开心果、好朋友给抢走，常常感受到背脊发凉，ch0u屉少了几本书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唉，真想跟他们说：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好好念书好吗？别到时被当了又要找我出气。

正当我要翻白眼的时候，面前出现她小小的眼睛对我轻眨，嘴巴扬起浅浅的弧度：「夏岳，今天你有空吗？明天是期末考，我还有几科没什麽把握……」

毫不犹豫，「好。」说完，懊悔si了，我怎麽会轻易的就答应了呢？

看着她的笑容逐渐加深，心里好像被塞了什麽胀得满满的。

为了掩饰我的不自然，低头轻咳两声：「那今天就在老地方会合吧！」

「好。」她带着笑的声音从头顶传到耳边，我的嘴也微微上扬。

考试顺利结束了，每次公布成绩跟名次是我最期待的时刻，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ga0的心情很低落，也许是考数学时写得太慢了吧。

「夏岳，你又是第一名了。」老师严肃的脸有着赞赏，ch0u出我的考卷朝班上的同学晃了晃，这次我感受不出任何喜悦，绷着脸接受大家的掌声。

是因为这次题目太简单了，让我没有挑战感吗？

有些低落的走回位子上，这次压在我的考卷下方不是夏月的名字，随着每个同学的名字都被点到，我的心好像越来越沉。

最後，当老师ch0u出最後一张考卷，我微微抬眸，心无可抑制的缩了下，是带着期盼吧！我想，毕竟都当了她半学期的辅导。

出乎意外的，老师露出一丝笑容：「夏月，你进步了喔，这次班上你竟然有前十名，你要好好感谢夏岳，同学们，替辛苦的夏岳同学一个掌声吧！」

我默默地站起身接受大家的表扬，看着夏月晕红如霞的脸蛋、看着夏月高高弯起的嘴角，我的心就像掉到海里。

好沉。

?她转过头，保持着灿容对我挥挥手，我来不及收回当下的表情，夏月的笑痕在看到我的瞬间僵住，低咒一声耙着头发继续埋首於课本上装没事。奇怪了，眼前有好多方块在飞舞……眯眼再睁开，呼！一定是天气开始变热了。

?好不容易心平静下来，肩膀却被点了一下，力道不大不小。

?「陈兰你不要……」话说到一半，嘴角僵y。

?「夏岳，你看！我进步了，谢谢你！」她挥着成绩单，小小的眼睛眯成一直线，h莺般的笑声入耳，我顿时嘴巴呈现o字型，难看至极！丢脸至极！

?收回目光，t1an着乾涩的唇，淡笑：「我就说了……」

?「笑月笑月！你真的前十名？太厉害了吧！」

?「是不是作弊啊？不然吊车尾怎麽可能……」

?那清脆的笑声更响亮，而她也马上转过头回应调侃她的同学，「哈哈！才没有，我很认真耶，不要损我啦！」那眼尾泛着泪光，想必是笑得开怀吧。

?被同学簇拥的她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里，脑中混乱一片索x阖上书本，起身离去，头也没回。

?我越来越讨厌她了。

?期末考结束代表暑假来临，最後一堂课老师的废话相信当过学生的都知道，而我支着颊，百般无趣的往某处飘过去。夏月正吃着饼乾与好几个姊妹淘聊天，满嘴都是屑屑，边说话边用沾着起司粉的食指在空中挥舞。

?她真的不打算擦掉吗？喔，她用嘴擦掉了。

?夏月灵活的双眼突然转向我这边，吓一跳膝盖重重地喀到桌脚，痛si了！

?低头装没事般r0u着发疼的伤处，饼乾清脆的声音掩盖了其他，她的笑声也不见了，我感受到好几道灼热的视线，真是不自在。

?「夏岳同学。」

?起身的力道过猛再度让膝盖泛疼，「是！」暗恼最後一堂了还要这样折腾我。

?「请你下课後来办公室，老师有话对你说。」

?有些不安的推开门，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麽，是关於夏月的成绩吗？

?看到老师严肃的表情在看到我的瞬间变得柔和，拍着我的肩膀，语气上扬：「夏岳，你的程度已经可以跳级上公立大学数学系了，老师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喉头的紧缩让我一度发不出声音，心脏剧烈的跳动在离开办公室後还无法平复下来。推开门，视线闪入一抹娇小的身影，躲在墙柱边。沉下眼睛往前方迈去，错身的那刻她的表情有了变化，急躁的脚步与呼唤声传来。

?「夏岳！老师跟你说了什麽啊？」

?我看了她一眼，别过头打算不理她，只要离她远远地，心情就不会那麽糟糕了。

?「没事。」说出口後，我才发现我的喉咙闷闷的，很苦涩。

?「真的吗？呼！没事就好，害我担心一下……」余光瞄见她放松的呼着气，然後露出笑月牌笑容。

?对上她炯神的双眸，心下一紧，「我可能会离开这个班，去上大学。」

?而她的笑僵了一下，尔後缓缓绽开，截然不同的笑容，过分而灿烂。

?圆润的侧脸被发丝掩盖，气氛变得很尴尬。持续低着头，正当我搔着头要化解时，她突然道：「恭喜你！」没有看我，然後哒哒哒的跑走了。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竟然不加思索便追了过去，握住她摆荡的手腕，她转头的那幕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哭了。

?似乎极度忍住眼泪，哽咽不已：「你是不是讨厌我？因为你总是回避我……我一直……」红润的眼睛直视着我，哭过的双眼闪亮动人。

?脑袋一片空白，因为我听见了她最後一句的呢喃而忘记要收敛此刻的表情。

当我反应过来时，她止住泪水静静地看着我。也许这是我第一次正视她那双眼眸，而我之前不停回避着她时，她是不是都是用这双眼睛看着我呢？

老师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打断我的思绪，在寂静的走廊特别响亮：「夏岳同学，你确定要放弃那个机会吗？」

?夏月愣住，脸红如晚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