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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华将军在这里都能有熟人。”监军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华展节没做理会,抬脚就往客房里去。
桂县离此处已经不过一个时辰的马程,华展节思量再三,于次日天色未亮之时出了门。
雨停了,晨间的稀薄雾气罩染着四野,华展节摸了一把脸擦干水雾,策马上路。
秦惜珩已经在桂县等了两日,赵瑾一直陪守着她。今晨还浮着细雨,赵瑾看着外边,有些担心道:“华将军会来吗?若他以为你我在此处设下……”
“师父不会这么想。”秦惜珩摇头打断,“他知道我是什么脾性,若是来,便是坦坦荡荡只身前来。若是不来,那我们最多再等两日就能走了。”
赵瑾自打来了这里,日日都是绷着精神,让暗卫严密注视四周,而她自己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秦惜珩。
“你不要替我太担心。”秦惜珩上手去给她抚平了眉,巧颜笑道:“你信我嘛。”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赵瑾几乎是不敢松懈分毫,更是不敢对秦惜珩放手半步,她抱着人坐在腿上,埋首在她胸口久久地靠着。
秦惜珩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她轻抚着赵瑾的后背,喉间悠扬地哼了一首小调。
“平梁关。”赵瑾说着这曲名,“你哼着真好听。”
“你唱给我听的时候也很好听。”秦惜珩眯着眼睛一笑,与她一上一下地点碰了嘴唇。
“侯——”韩遥小跑着来禀事,还没喊出口就赶紧避开了眼看向一旁。
秦惜珩忙从赵瑾身上起来,些微地避了避身。赵瑾抿了一下唇,问道:“什么事?”
韩遥这才看了过来,禀道:“华将军来了。”
赵瑾当即与秦惜珩对视一眼,后者按住她的手,语声肯定道:“怀玉,没事的。”
韩遥也道:“侯爷放心,那茶楼一周都是咱们的人。”
赵瑾这才沉沉地点了头,对秦惜珩道:“我送你去。”
华展节在厢房内坐下不久,那门便再次一开,来人对他行了个弟子礼,“师父。”
“公主。”华展节看着她,心中百感交织。
秦惜珩看着他,叹了声气,“几月不见,师父又多了几缕白发。”
华展节摇头苦笑,“人老了,就会生白发。”
秦惜珩请他先坐,随后才在对侧坐下,听他问道:“公主不是去往鞑合和亲了?”
“我不愿意,所以中途跑了。”秦惜珩淡淡一笑,问道:“师父是不是觉得我此举很是不妥,丝毫不顾国之安危?又或者说,我现在帮着怀玉对抗朝廷,就已经是祖宗眼中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孙?”
华展节没有责怪她丝毫,倒像是替她开脱似的说道:“皇亲之内尚且都有谋逆之举,比起那些兄弟阋墙的你争我斗,公主这些不算什么。臣只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公主一面。公主比起在邑京时瘦了许多,梁州的日子不好过吧?”
秦惜珩道:“梁州自是比不上邑京,可我习惯了现在,反倒怡然自得。我想为自己活,师父,我不要困于笼中做一只金丝雀,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永远断绝以和亲来拉拢外族这种手段。”
白发沾鬓的将军眼中露出些惋惜,道:“可惜公主不是个男儿。”
秦惜珩道:“正因我不是男儿,才懂身为女子是何等的举步维艰。当日我说要学骑射,哥哥们还笑我不知轻重,觉得我吃不了这个苦。师父,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做出来了,谁还会看重我究竟是男是女?”
华展节道:“都说赵侯要与朝廷分庭抗礼,依臣看,倒像是赵侯在替公主打江山。公主,臣替公主多想一层,倘若赵侯日后真能走到那个位置,你又该处于何地啊?自古哪有留着前朝公主作后的先例?”
秦惜珩知道华展节这是担心她,可又不能说明赵瑾的身份,只能道:“怀玉不会,师父不懂她,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我知道她有多看重我,即便这世上所有人都舍弃了我,也还有她一直在接着我。”
华展节说不动,叹气道:“痴儿。”
秦惜珩道:“我这次的目的,师父心中想必清楚。剑西与朝廷断然是不能重归旧好了,师父此战是奉命来的,可我不想看到师父是作为敌对站在我的面前。师父,我求您一句,来剑西行吗?权当是我给师父尽孝。”
华展节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是大楚的臣。”
秦惜珩道:“怀玉当初何尝不是大楚的臣?镇北王不也是大楚的臣?邑京的变向我已经听说了,若不是朝中无人可派,皇兄何至于让您再次披甲上阵?师父,怀玉不是无能之将,若是真的打起来,谁输睡赢可说不准。再说了……”
她想了想,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师父不想在有生之年亲手收复端城吗?”
华展节的眼神猝然一痛,五指下意识地握了起来。
秦惜珩看着他,说道:“师父,我想看着您亲手收回端城。”
华展节闭上眼,这一刻触碰到的皆是十年前的血影。那些哭喊声和杀戮声缠绕了他的日日夜夜,每有心静之时,他就会想到这一场不可言说的败笔。
秦惜珩道:“我非是要刻意提及师父的痛处。师父曾对我说过,武将毕生的向往便是封候拜将,捍守疆域。师父,您不该拘泥在这样的困境里,端城还有大楚的万千百姓,他们也想看到大楚的旗帜再次插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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