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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家,还是回婆家?”
“啪”的壹声,华锦年脸上又挨了壹巴掌。
“你还有心说笑,若是被那群歹人撞见,我俩都要做这大青山里的鬼!”
听她壹说,华锦年也猜着个分,想这珊儿必是被强盗所迫,方才要跳崖寻思。本是壹百个不愿意,心道似你这般臭x子,便是送你到家只怕也讨不到壹个笑脸,再者误了父亲交待的事回去免不了又挨大哥壹顿好打。忽而又转念壹想,平日里这宁安府里的风头全让他华锦城占尽了,我今日也难得英雄救美壹回,急着回去做什麽。
“那你说,你家在何处?我又能得什麽好处?”
“不远,白砂村。你若载我前去,我绝不亏待你。”
正说话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果然又近了几分,果然是人的脚步声,而且听起来少说有四、五人。
“上马!”
华锦年也无心再和珊儿调笑,他心知单凭自己所学那两招华家刀法还不够这几个山贼练手的,再不走只怕英雄救美不成,反倒让美人给看扁了。他先托珊儿上马,继而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说来也怪,看着俩人壹马就这麽跑远,那林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壹阵,却又安静了下来,好像有人在远远地观望着,壹动也没动。
“这小子当真是怕了我的拳头,这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就这麽壹路寻着,华锦城听见身後壹阵细碎的脚步声,听得真切,回头望去,壹列队伍出现在身後不远处。
队伍里的男nv老少都壹身缟素洁白的孝衣,宽大的头套低低压在每个人的头上遮住脸孔,四个身材看似壮年男子的人擡着壹口巨大的黑木棺材走在队伍中,是壹列乡间送葬队伍。
华锦城策马停在道旁,示意让他们先过,当队伍默默行经身旁时,空气仿佛瞬间冻住,华锦城感觉有些不自在。
“打搅了……”
他本不想沾上这样的晦气,但犹豫片刻还是转身问走在队伍最後的壹人,那人本就背对着他,又裹得严严实实,着实分辨不出x别年纪。
“可曾见壹人壹骑从这山里经过?”
“你说的,可是壹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方才见着向白砂村方向去了。”
那人壹面跟着队伍向前走着壹面微转过头来答道,嗓音很是清亮。
华锦城不由的心头壹紧,这三更半夜的,眼看着又要变天,这小子跑去白砂村做什麽?
“多谢!”
华锦城不及多想,连ch0u数鞭,驱马便向着白砂村的方向奔去。他自小便跟父亲去往白砂村治病救人,路是认得的。
不知在山里跑了多久,也不知在哪里拐上壹条岔道,路两旁的景se变成成片的田地和壹道道g0u渠,原本狭窄崎岖的山道变成可容纳三四人并肩行走的h土路,想是进了这村子。
白砂村里房屋都坐落的十分奇怪,不似其他村子那样规整,而是三三两两、稀稀拉拉地四处分布开来,似乎村里的住户从来都不相往来。
这地方给华锦城留下的第壹印象就是穷,田地是荒芜的,g0u渠也是g涸的,对他这种外来的人更是怀揣着壹种莫名的敌意,他时常问父亲为什麽每次来这里治病施药从来得不到壹句感谢,父亲却只是笑笑。
正想着,壹道雨帘哗哗地从大青山的那壹头拉过来,将华锦城连人带马罩了进去,转瞬间便被淋了个透心凉。
正是壹雨成秋的季节,很快便感觉到阵阵凉意,本就不那麽平整的乡间小路也变得泥泞不堪,行至後来华锦城只能下马牵着,浅壹脚深壹脚在烂泥地里挪动。
“华——锦——年!”
华锦城拼尽力气连吼数声,声音都吞没在哗哗的雨声中。这白砂村本就破败,道旁偶有几间农舍也是家家关门闭户,看不出有人住的迹象。
眼见着这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行,华锦城心道当下只能找农户投宿暂避。便找了间稍大些的宅子上前敲了敲门,那木头门上早已生出许多倒刺,敲上去紮得手隐隐作痛,说是宅子,不过是间木门篱笆围城的农家小院,里边隐约可望见几间茅舍。
华锦城瞧这村里这般萧条冷落,本也没抱太大希望,不想敲了几下,里边竟然亮起些许灯火,门“吱吖”壹声开了,里边有个人影站在雨中,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佝偻着身子,只看得出开门的人约莫上了些年纪。
“在下是宁安府人,途径贵宝地遇上这大雨,可否在此借宿壹宿?”
华锦城赶忙抱拳行礼,对方没说话,仍旧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如泥雕木塑般立在雨中。
“在下孤身壹人在此,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可否行个方便?”
见对方没反应,华锦城忙掏出块银锭,用华老爷的话来说,行走江湖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算事。
对方默默接了过去,也不看,半晌,抄着沙哑的声音说了句,
“进来吧。”
华锦城将马拴在屋篷下,只挎着佩刀,闪身便跟着开门的人进了屋,此时也管不上那些多,深怕那人反悔将他赶出屋去。
“那里。”
那人背对着他,指了指正屋右手边壹间屋子,便自行回屋。虽然没怎麽正面接触,但华锦城总感觉那黑黑的斗笠下边藏着壹对眼睛早已将自己打量了个遍。
华锦城倒不觉得奇怪,以往随父亲来这个村,村里人都是这般冷淡,好像和外人多说壹句话都会折寿壹般,今日有人肯让自己留宿已经是万幸。
屋里也没点灯,过了好些时候华锦城才有些适应屋里的黑暗,连0带瞧,总算大概辨得清方位,屋子里很是简陋,只有张木床铺着草席,便再无壹物。华锦年本想追问屋主他兄弟的下落,但话到嘴边还是憋回肚子里,他知白砂村的人与外来人向来不睦,倘若锦年不知天高地厚触犯了禁忌,与人发生争执被扣在这村子里,这时说出来反倒怕坏了事。
华锦城往床上壹躺,他本也不挑剔,只是并无半点睡意,至此没寻见锦年,加上壹身sh衣躺在y板床上叫人如坐针毡,那屋主似乎身子有恙,隔壁屋时而传来粗重的咳嗽和喘息声,时而轻时而重,加上雨点打在床沿上不断的滴答声,搅得锦城心烦意乱。
他想来想去方觉得这壹路遇上太多不思议的事情,只因寻人心切,都未曾细加琢磨。
他猛地想起了什麽!
对!就是大青山里送葬的那些人,哪里有选这个时辰送葬的?还有,既是送葬,怎麽也不见吹唢呐的撒纸钱的还有哭丧的人呢?更何况,和他搭话那人,嗓音清亮,中气十足,对答如流,这分明不像是家里有人过世的模样。
又想到这白砂村里家家户户似si绝了壹般,方圆几里地内不见壹丝生气,莫非……
华锦城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隔壁屋那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原本只如病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此时却变得如垂si病中,严刑拷打中的人之哀嚎壹般,壹声惨过壹声,在这雨夜里听起来甚是骇人。
“这村子里必有蹊跷!”
华锦城再也躺不住,攥着他那柄名曰“锦虹”的佩刀,贴在後背,轻手轻脚0到门边探听着屋外的动静。
屋外那东西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个调门,不紧也不慢,可原本还在隔壁屋里,这会便像是挪到了院子里,更不壹刻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屋外,此时和自己仅贴着那层透风的木门!
华锦城想也不想,飞起壹脚把门踹了个半飞,闪出屋外的同时刀已横在身前。
屋外迎着华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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