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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无比消极的抵抗。
陆弦歌从作业本里腾出一只手,轻轻敲了一下门,喊了一声报告。
物理老师正训得生气,抬头看了一眼,顿时露出对心爱的好学生的眉开眼笑:“陆弦歌啊,进来吧,又遇见什么新颖的题了?”
陆弦歌先把作业本放桌子上,转达了课代表的话,才把教辅书给老师看:“这道。”
“哦哦,磁场和力学的结合,不难的。”物理老师扫一眼就看出来了,准备给陆弦歌讲,才想起还有个刺头站这儿,脸一板,“刑将越,去旁边站着,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刑将越往墙边站,眉目锋利,漆黑的眼珠紧盯着陆弦歌,眉压眼,眼神沉沉,冷如寒星,迸出刀锋一样的光,要把陆弦歌刮脱一层皮。
似是感觉到凶煞的视线,陆弦歌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听物理老师讲题,侧脸瘦削,睫毛不算长,眼角略下垂,是温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一如他含刑将越的鸡巴的时候。
题讲完,陆弦歌听明白了,跟老师说了谢谢就离开办公室,没一会儿,有人大跨步追上了他,勾着他的后衣领把他往没人的楼梯拐角拖。
陆弦歌没法反抗,沉默着被拖了过去,衣领勒着他的颈,像某人悍然无匹的手。
刑将越把陆弦歌甩上墙,凶冷地盯着他,不说话,陆弦歌抿起嘴角,缩着肩膀,也没说话。
许久,刑将越冷冷开口:“解释。”
“我叫陆弦歌,三班的。”陆弦歌的声音比蚊子大不到哪儿去,视线落在地上,“那天晚上被丁杨骗去的。不是……不是……”他嗫嚅着,几不可闻。
被骗去的。不是卖的。
“我……第一次,干……干净的……不、不要钱,求你,请帮帮我……”
那天晚上,他一直是请求他帮忙,从头到尾没说过自己是卖的。
刑将越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一拳打在墙上,吓得陆弦歌一抖,肩膀缩得更紧了。
春宵一度,刑将越从没想过还能和他见面,他以为的卖逼的双性骚货竟然还是他的同学。
难怪他认识他。
刑将越有种被愚弄的愤怒和荒唐感。
半晌,他收回拳头,恐怖阴沉地盯着陆弦歌:“钱你拿了?”
陆弦歌快缩成了一团,低垂着脖子,瑟缩地轻轻点头。
“拿了我们就两清,别缠着我。”他撂下话,转身走了。
骇人的气压一松,陆弦歌抬起头,放松了瑟缩的肩膀,赶紧回教室。
要上课了。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三班和六班合上。对于这种合班一起上课的情况,大多数人是兴奋激动的,但其中不包括陆弦歌。
陆弦歌完全符合刻板印象里的书呆子,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瘦弱,小鸡仔似的,非常不擅长运动。所以他也不喜欢上体育课,但他也不敢逃课,去还是去,只是会带一本书在自由活动的时候躲着体育老师看。
但今天他没带,因为楚尧不准。
“少看一节课死不了,看看你的眼睛都近视成什么样了,到时候真成小瞎子了,还怎么做我跟班。”
于是陆弦歌被剥夺了看书权,被迫好好上体育课。
丁杨也在六班,但这几天他都没来上课,楚尧还记着他找陆弦歌麻烦的仇,问闻鸣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闻鸣说:“好像是他管的地盘有问题,被匿名举报了,有人来查,让他爸知道了,给关家里了。”
“什么问题?”虽然家里的事从没麻烦楚小少爷操心过,但楚尧听得懂有人来查是什么意思,估计问题不会太轻,对丁杨的嫌弃更上一层楼,“怎么不直接把他给抓了,省得他为祸人间。”
闻鸣笑了笑。
体育课只正经上了半节,然后体育老师就宣布自由活动,可以自己去借运动器材。楚尧让陆弦歌跑去借了篮球,不准他回教室,坐在场边看自己打。
楚尧生得精致漂亮,但一点不纤弱,他一米七八,矫健的筋骨覆着一层薄而有型的肌肉,形状优美,线条流畅,皮肤又白,阳光下像发着光的艺术品。
他一上场,围观的女孩子都多起来。
“好帅好美!好美好帅!”
“他好白啊,怎么能这么白的。”
“想和他早恋,你说我有机会吗?”
周围的声音飘进陆弦歌耳朵,他拿着楚尧的衣服坐在场边,看着看着,出神了。他不懂篮球,眼睛跟着楚尧转,但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必背古诗词。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辇来于秦……
后面是什么来着。
陆弦歌小声嘟囔着。
“朝歌夜弦,为秦宫人。”一道柔和含笑的声音提醒道。
对,朝歌夜弦,为秦宫人。陆弦歌想起来了,抬头一看,闻鸣在他身边坐下来,支起长腿。
“楚尧不是让你看他打球吗,让他知道你分心背书,他又要生气了。”
陆弦歌抿了下嘴角,“我看不懂。”
“很多人都看不懂。”闻鸣看了一圈篮球场周围围观的人,最后落回陆弦歌身上,勾着笑,“但他们都看得很起劲,因为他们看的不是球,是人。你不看球,也不看人。”
陆弦歌看着膝盖上楚尧的衣服,没有说话。
“丁杨找你麻烦,是因为你是双性人,是吗?”闻鸣看着场上楚尧矫健的身姿,语气如春风,轻描淡写。
陆弦歌扭头看他,闻鸣嘴角挂着笑,和煦极了,像云,像风,温柔得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陆弦歌没有回答,闻鸣也不强求他回答,摘了眼镜也交给他保管,自己也上了场。
只在俯身的一瞬间在陆弦歌耳边留下一句话。
“我只是好奇。别怕。”
陆弦歌看着他的眼镜,发现并没有度数,然后抬头看篮球场上,闻鸣利落地抢断了楚尧的球,拍回篮板。
他一上场,周围的欢呼声更大了。
陆弦歌擦了擦被热气拂过的耳朵。
这场球打到了体育课下课,下一节英语课快上了才结束,楚尧一头汗,转着篮球下场,却没有看见陆弦歌的人,他的衣服和闻鸣的眼镜也不在。
把篮球扣在手里,楚尧咬着牙:“别让我知道那蠢蛋偷跑回教室了。”
“应该没有。”闻鸣并不近视,没有眼镜的折中圆融,那双凤眼的秀丽尽显,眼波流而不动,上翘的眼尾天生含迷人的笑意,勾得被他问话的女生面红耳赤,按着噗通噗通的心脏结结巴巴说坐那儿的男生去校园超市了。
“他去超市干嘛?”楚尧的五指抓着篮球,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语气不善,“坐着看还能看饿了?等他回来的,我……”
就在这时,陆弦歌回来了,还乖乖抱着楚尧的衣服,手里还拿了两瓶矿泉水。
他把其中一瓶递给楚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细声道:“细则我有记的。”
预估主人的需求,提前准备好服务。这是二十条细则之一。
小蠢蛋开窍了。
“……”楚尧轻咳了一声,“还差得远呢。”他把篮球抛给陆弦歌,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晃了晃瓶子,“比如这个时候你该买冰的。”
陆弦歌哦了一声,转着手里的另一瓶水。
闻鸣拿过自己的眼镜戴上,无框眼镜的透明冷质感遮去了他双眼超限的姣丽,清雅隽永的温柔占了上风。
“这不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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