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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就是八卦一下而已。”苏幼禾嘻嘻笑了笑,就说起下一个话题。
吃完饭之后,两人原地分开了,陆弦歌没有回教室,而是走出了校门。周末住宿生也可以随意进出学校的,陆弦歌要去买书,今早上他回来的时候学校外面的书店还没有开门。
“盛宣予,你、你他妈……别,别太嚣张!你有本事等着的,操你妈,你等着我……别过来!你别过来!!!”
偏僻的巷子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人,哀嚎连天,还剩两个人站着,一个是盛宣予,明艳秾丽的脸上溅了一点别人的血,带着猫逗老鼠的兴味笑容,拎着带血的钢管悠哉悠哉像散步;另一个满脸惊恐的菜色,弓腰捂着肚子踉跄着往后退,色厉内荏地嘴硬放狠话,在盛宣予的逼近中,毛都要炸起来了。
“别紧张啊,我只是想把这个还给你。”递出钢管,盛宣予的长睫扇了两下,染血的钢管在他手里挽了个花,他笑意吟吟,贴心提醒:“我妈已经死了,你可以去操我爸,他老当益壮,正缺人操。”
对面的人一脸菜色,像面对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不定时炸弹,紧张地咽着口水,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一边忍不住咒骂,他妈的那些狗东西怎么还不来!
盛宣予固然强,但始终只有一个人,孤身作战,他不信人海战术弄不死他!他这次有备而来,这只是第一波“先遣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争取在大部队到来之前被别弄死了。
他忍着痛,低声下气哀求,像极了可怜虫:“我向你道歉,盛宣予,我向你道歉,我错了,我不该……”
“哦?”盛宣予饶有兴趣,等着听他的惭悔。正在这时,巷子拐角响起脚步声,可怜虫一静,瞬间,惨兮兮的表情变得嚣张狰狞,但得志的笑容还没有成形,就僵住了。
因为他听出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盛宣予自然也听出有人来了,看猴戏一样看着对面人精彩的表情变化,心情愉悦,悠悠地把视线投向巷子拐角,看来的人是谁。
陆弦歌出现了,手里拎着书。
这下连盛宣予也愣了,怎么也想不到来人会是他。
显然,陆弦歌也很意外,面对眼前像火拼之后的一地惨象,以及还在对峙的两人,他错愕三秒,竟鞠躬道了个歉:“对不起。”然后……抱起拎着的书,嗖地一声没了影,原路返回,消失在拐角。
像极了一只怂不拉几的兔子,遇到危险先跑为敬。
盛宣予觉得他可太可乐,忽然想快点结束眼前烦人的苍蝇,去抓逃跑的兔子了。
可下一秒,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逃跑的兔子又出现在拐角,怂兮兮扒着墙只探出一只脑袋,如果有耳朵,肯定警觉地立起来了,他抿着嘴唇,神色犹豫,看着盛宣予,问:
“要帮你……报警吗?”
他声音还是很轻,胆小得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盛宣予离他有一段距离,但好在巷子足够僻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聚众斗殴而被殴的“众”一听人都炸了,纷纷瞪着突然出现的陆弦歌,这他妈谁啊!多管闲事!懂不懂规矩,报你妈的警!
“哈哈哈!”一声大笑拉回他们的视线,众人惊愕,盛宣予突然开怀大笑,像个疯子一样,莫名其妙。
陆弦歌也不明白他笑什么,躲在墙拐角后被瞪得只露半张脸了,他想,笑是什么暗号吗?要报警还是不报警?
笑够了,盛宣予止住了笑声,向陆弦歌勾了勾手指:“过来,笨兔子。”
陆弦歌看了看地上躺了一路的人,个个血呼呲啦,痛得面目狰狞,躲在墙后轻轻摇了摇头,怕,怂。
“笨兔子,别让我说第二遍。”盛宣予把脚边趴着的人踹去墙边,笑意吟吟,语气如化雨春风,但陆弦歌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他不过去,会比蹚这一路“尸山血海”更危险。
笨兔子脸色微白,抿了抿唇,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快步走向盛宣予,搭上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
“吭啷”,盛宣予拉过人,把钢管往对面的脚边一丢,说:“那个谁,”他连找自己麻烦的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好心提点:“下次找点靠谱的喽啰,我这儿等多久了还没来,他们是要给你收尸吗?你是不是被耍了?”
那人脸色一变,既变盛宣予竟然知道他的计划,又变他是不是真的被耍了。
就在这时,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他的人来了!他心头一喜,盛宣予也笑了笑,然后……
拽着陆弦歌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妈的!快追!”
一路疾驰狂奔,身后追杀声不断,直到跑上人来人往的大路才甩掉。
陆弦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脸色绯红,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盛宣予比他好太多,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来刚经历过一场狂奔。他踢了踢瘫地上的陆弦歌:“脑子不行,体力也不行。”
还没缓过劲的陆弦歌说不出话,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由下至上,只是一瞬间,又很快移开了,抿着嘴唇。
盛宣予却从这一眼里无端品出了“幽怨”和“控诉”,仿佛笨兔子在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跑。
这有意思了。笨兔子直眉楞眼,眼睛除了黑白分明点,压根儿不是会“会说话”的类型,他是怎么品出来的。盛宣予来了兴致,蹲下去捏起陆弦歌的下巴仔细观察他的脸。
笨兔子真不擅长剧烈运动,就跑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脸颊充血,绯红欲滴,大张着嘴喘气,连鼻子都红彤彤的,鼻尖一点肉不由自主细细抽动,更像兔子了。
他人瘦,脸也小,不比盛宣予的手掌大多少,下巴尖削,薄薄的一层皮肉覆着骨,下颌骨的线条清晰舒朗,但折角模糊,缺乏棱角和硬朗,眼睛偏圆,但不够水亮,外眼角略下垂,放在别人脸上是无辜,在他脸上就透着低眉顺眼的好欺负,不灵动,不聪明,眼神愣愣地直来直去。
这会儿被捏住下巴,望着盛宣予的眼神都呆呆的,连张着的嘴都忘了合上,盛宣予伸进去一根手指摸了一圈,遗憾,牙齿整齐,没有兔牙。
陆弦歌错愕地合上嘴。
盛宣予把手指沾上的口水往他脸上擦,秋后算账:“你怎么会在那儿?”
陆弦歌把买的书抱在胸前,看起来很怕,低眉小声道:“我买完书想快点回学校。”
那条巷子不是回学校的必经之路,但确实是一条近道。
盛宣予不疑有他:“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上次,你帮了我,”笨兔子的头埋得更低了,“所以我也应该帮你。”
盛宣予一愣,这次没大笑了,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站起来又踢了一下陆弦歌的小腿:“起来,别坐着了,跟我走。”
起是起来了,陆弦歌看了一眼盛宣予,却说:“我要回学校了,我还有……作业……没做……”在盛宣予笑吟吟的冰冷眼神里,陆弦歌声音越来越小,虽然坚持着把话说完了,但脑袋也低得能瞧见后颈了,“对不起。”他道了个歉。
陆弦歌抱着书跟在盛宣予后面,被带回了盛宣予家。
其实这不是盛宣予真正的家,只是他在学校附近的一套房子,他一个人住,单居室。
钥匙丢上玄关柜,盛宣予踹掉鞋,拖鞋也不换,光着脚进了屋,跟在他后面的陆弦歌看着门口乱丢的鞋,抿起嘴唇,在求得盛宣予的许可之下拿了一双拖鞋换了,然后把盛宣予乱丢的鞋一双一双摆好了。
盛宣予嗤了一声,没管他,进卫生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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