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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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1412年4月16日

总觉得天se也是灰蒙一片。跟心情一样。

〔我要去救他。但这会让你的世界崩坏，你愿意吗？〕

〔我说不愿意你会放过我吗？神经病！〕

这是那夜遇上荒地邪神，明镜遭到击落後，菲司与她的对话。

蔚萝记忆犹新。

如菲司所说，一切都崩坏了，不同以往。

所相信的恶魔不是恶魔，而是名为龙族的另一个种族，他们害si了明镜、现在连菲司要被处si。

〔你想见到伊恒维斯吗？〕

不论真假，也没有什麽能够失去。然而，一切却又与她所认为的不同。

她当然想见，也确实一切都崩坏了。

就连出现在她面前的伊恒维斯也一样。

「欢迎回到帝国，蔚萝妮丝。」

桑缇维亚大帝国，是凌驾在莱茵撒尔之上的地方。那里同时，也是阿芙海特的故乡。

「你是尤赫洛西的嫡nv，尤赫洛西家世世代代都支持着皇帝，包括你的祖父、曾祖父们，不仅是莱茵撒尔的开拓功臣，同时也是帝国中支持着皇帝的重要支柱。」

尤赫洛西侯爵家，在伊森司公爵带领的派系底下，作为伊森司最好的副手，每个世代都遵从祖训低调过活。

「您说，伊森司？」是个没有在莱茵撒尔听过的家族。

「是的，伊森司公爵家，现任家主靛．伊森司。是一位年轻但冷静稳重的人。」

靛？是se雷多提过的名字。是现任莱茵撒尔的si神。

「……师父，我不在乎其他家族如何，我只想知道，为何您会被宣布离世，却还是出现在我面前，还有，帝国？又是什麽意思？桑缇维亚，难道不是……」

没错，桑缇维亚即是莱茵撒尔居民口中的天堂，si者投入上神艾洛泽怀抱时的去处。

「看来，莱茵撒尔的教育相当不错。」伊恒维斯只是带着温柔浅浅一笑，「连莱茵撒尔的原生阿芙害特都深信不疑。」

如果桑缇维亚不是天堂，那麽，离世也不是真正的si亡。

眼前的伊恒维斯甚至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找不到任何伪装的破绽，却让蔚罗的心头充满异样。

菲司说的对，这一切不如我所想的那样。

「约洛地从属於桑缇维亚，莱茵撒尔神殿中的神族则是为了统治约洛地人类的制度。在莱茵撒尔，也只有少数的阿芙海特知道这个事实。」

蔚萝看着伊恒维斯的表情有些迟疑。「……意思是，神殿只是个管理约洛地的地方？」

「你说的对。」伊恒维斯轻笑，温柔地说着。「而你则是需要回到帝国管理约洛地的人。」

所以他说要告诉我的事情，就是这些？他全部都知道？

知道莱茵撒尔只是骗人的？

「为什麽要编造这些虚假的神话？包括龙族，还有地狱。」

「是为了保住约洛地这个据点。千年以来，阿芙海特与龙族对抗，纷争不断，我们没有安逸的生活。这样的管理，才能保持我的立於约洛地的初衷，就算他们不是真正的恶魔，龙族，还是我们的敌人……」

……没错。她，他们……利用计谋杀害了明镜……

现在，光是想起明镜在眼前坠落後爆裂开来的场景，火光与血丝在黑暗的空中漫天飞散的场景，蔚萝还是觉得余悸犹存。

「不，师父……他们是真正的恶魔。」

「我明白你的觉悟了，那麽，你愿意效忠上神艾洛泽吗？」

艾洛泽。又是谁呢？

※※※※※※※※※※

圣历1412年4月18日。

粼粼的流光，漫天舞动。

庭院的中央，一棵参天古树寂静伫立着，上头如同流萤的光芒，带着一gu奇幻的异样感。

错杂的枝桠茂密繁盛，簇拥着一片y影，分割yan光，形成无数的光点，洒落在草地上。

微风若有似无地吹着。

他停下不疾不徐的步伐，仰头望着高耸的树g。

直s的yan光落在他脸上，些许刺眼，抬手挡了挡yan光，在这片静谧中，沉思许久。

一切彷佛无事，却大错特错。

他早已发觉，树根的部位，发黑腐烂，散发着b人的可怕气息，这不是生物意义上的腐烂，而是，诅咒。

虽然不是所有的根，但，几乎都已经开始腐蚀了。

他感到恼人地皱起了眉头。

「时间差不多了。」

他身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泰然地别过头去，如他所料，来者便是这永生树的守护者，也是他今日的通行者，伊森司家族的族长，伊森司公爵，靛．伊森司。

靛不急不缓地走近。「等等的会议要赶不上了。菲司培因。」

菲司只是点点头。「好，走吧。」

草坪上，如鹰一般的飞行器，展着水晶的透明翅膀，伫立着。

菲司默想着接下来的会议，上了飞行器。

充能後的水晶翅膀，染上一片蓝紫se光芒，接着升空。

「会议的主题——」

菲司打断了靛的报告。「要讲明镜的事情吗？」

「是。」靛应声。「要检讨毁灭之子si亡的事情。」

菲司叹声，有些不耐烦地托着腮。「真不想看到那些既得利益者的表情。」

「别这麽说。至少在那群老人面前。」

「我知道。」菲司望向窗外。

……不过，说得也是。希望之子那种伪善的形象，还是有存在的必要。

「对了，有件事情。是从莱茵撒尔那里传来的。莱茵撒尔那里，一直都是交给尤赫洛西负责的吧？」

尤赫洛西侯爵，协助皇家在开拓莱茵撒尔的最大功臣。至少，在伊森司到来之前，尤赫洛西的贵族掌握了所有莱茵撒尔的权力。

「嗯。」菲司应了声。「怎麽了？」

「你身为向导的罪，他们找了个人替si。」

……什麽？

菲司的瞳孔瑟缩，但错愕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间。「是吗？反正，他们也是罪人的孩子。si不足惜。」

只是，靛还是看的出来，菲司的犹豫。看来他并不知情，也并非外表那样冷酷。只是，即便他还是有情感，但也并非无罪。

「真不愧是残暴君主的儿子。」靛没有掩饰地冷冷一讽。

以希望之子之名，作为伪善者，只是藉口。

根本天生，就是一个伪善者。

接着，他们抵达了一座辉煌的天空之座，周围缭绕着云彩，如梦似幻，建筑庄严辉煌。

菲司的表情似乎更加僵y了。

在h昏之前，飞行器在一座辽阔的平台缓缓落下。

《遥远之地：永生树》

传闻一

一丝清冷的气息包围了他。

加剧，甚至开始让空气变得有些过於寒冷，而弥漫在四周的冷冽却让他感到无b安心。

……成功了？

他呼出一口气，转瞬成水雾。随後，冷烟散去，周围的景se是浓雾弥漫，或者是说白雾般的混沌，如同薄云千丝万缕一般交叠，在深沉的云雾下，错落闪逝的雷光不曾停歇，却没有任何声响。

寂静。

这种极度虚幻的真实感，感觉，是成功了。